19.
两人乘着月光漫步在街道上,晋右盈忍着笑意,认识她也有些日子,知道她总是在心里藏着一些话,想说既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麽说。
「那个、恭、恭喜。」语毕,华荪荪懊恼,见到晋右盈整个人消瘦一圈,她却只能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晋右盈笑了出来,「恭喜我什麽?」
「呃……何婕要结婚了。」啊,她好想一头撞墙死了算了,为什麽关心的话说不出口?
「我知道,但新郎又不是我,是我哥。」此刻晋右盈真的好想把她的懊恼的表情给照下来,那样子可爱极了。
抿着唇,搅着手,却只能傻傻点头,「嗯。」
「我记得我上回也是这样重病的时候,是我爷爷过世。那时候我人在国外念书,爷爷来不及等我学成归国就走了,从小他就疼我,他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我……听到噩耗,我整整躺在床上一个礼拜昏睡。」
「我以为和我女朋友分手後,也会像爷爷这样长睡,毕竟她选择离开我的时候,我的心碎了,痛到要死掉,可是没有,只是现在偶尔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隐隐难受。」
「这次和那次不同,比较严重。」故意将严重下重音,晋右盈瞄了华荪荪一眼,她的眉头紧皱,继续道:「发高烧、咳嗽、流鼻水,所有感冒的症状一次到齐,吃什麽吐什麽,甚至连喝水也吐,我妈差点以为我熬不过去了。」
华荪荪顿时停下脚步,低着头,真心诚意道歉,「对不起。」她不知道对他造成的伤害这麽大,如果晋右盈真的怎麽了,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华荪荪,你害我这麽痛苦,心里不会觉得有愧疚不用赔偿我吗?」
有,愧疚死了,恨不得生病的人是她,只要他好好的就好了。
「让我当你真的男朋友,照顾我,同时也让我照顾你,好吗?」
没想到晋右盈话来的直接,更趁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把揽进怀,在她耳边低语:「我很想你,我敢说没人会像我这样想你想到生大病,所以你只要对我负责就够了。」
这一刻华荪荪不想再逃避,他的怀抱就是她最温暖的避风港,伸出双手回抱着晋右盈的腰际,肯定的回答:「好。」
她决定要勇敢地再爱一次。
当华荪荪接受了晋右盈的告白时,所有不舒服的症状不药而癒,让每个都担心他的人直说荪荪简直是万灵丹。
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没有变,晋右盈依旧每天报到,华荪荪也比往日更爱笑,并且试着打开心胸分享事物,最乐於见到两人走在一起的莫过於晋太太与何婕了。
虽然知道晋右盈因为华荪荪而生如此大病,但仍不减她依旧想把荪荪娶进门的想法,现在如愿见到两人交往,更是满意的不得了。
何婕更说自己是最大功臣,非得晋右盈好好答谢她才行,於是坳到一顿晚餐,满心欢喜的带着准夫婿一同来到自己钦点的餐厅准备好好大快朵颐一番。
位於市中心里头一家饭店的buffet,精心打造温馨舒适的环境,让华荪荪本来紧张的心情放松不少,由服务生在前头领着四人坐在距离餐点不远的一处坐下。
华荪荪是第一次见到晋左轩本人,他穿得随性,纯白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背心,下身穿着小喇叭牛仔裤,充分把修长的身形展现出来。
等服务生说明完用餐与付费方式後,何婕便嚷嚷肚子已经饿的受不了,拉着华荪荪一块离开座位拿食物。
两人走到熟食料理,拿着白色陶瓷餐盘,何婕满脸喜悦,「荪荪姐,你看你要吃什麽,别客气哦!」
「荪荪可以不用客气,我得还请你手下留情啊,大嫂。」随後晋右盈站在一旁忍不住回嘴。
「不要叫我大嫂啦,都被你叫老了,哼,不管你们了,我要去挑最贵的来吃,吃垮你。」朝他吐吐舌,蹦蹦跳跳的离开。
「想吃什麽别客气,这一餐很贵的,不是每天都有的哦!」晋右盈一脸笑意,拿起前方夹子夹了一小分量的青菜在华荪荪的盘子上,「多吃点,我想把你养胖。」
本来应该是很甜蜜的一幕,没想到她却皱起眉,小声咕哝,「这是我不喜欢吃的菜。」
在对面装清汤的何婕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对不起,实在太好笑了。」挥了挥手,装完了汤,赶紧离开现场。
谁知道晋右盈反倒再夹了一小量的菜放进她的盘里,一副纠正口吻:「小孩子不可以挑食。」
「唔……」这下让华荪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接过盘子,她快速的走离他身边。
夹了几样菜,回到座位上,让她傻了眼,「这……是我的座位吗?」
一个小方桌上,摆了好几个餐盘,有日式寿司、港式点心、生菜沙拉,龙虾鲑鱼,还有几样鲜食蔬菜。
「是啊,别怀疑,右盈哥把所有菜都给你夹了一份。」何婕一面回答,一面忍着笑,又指後头,「喏,你看甜点来了。」
华荪荪转头,就看见晋右盈左手端着一盘子摆了几个小蛋糕、布丁、果冻右手拿着一杯柠檬汁。
「你……」她好囧,囧到说不出话来骂他。
「右盈你可以坐下来吃了,荪荪她想吃什麽自己会再去装,你这样会让她紧张到吃不下。」晋左轩终於看不下去的开口。
华荪荪点头如捣蒜,感激地看着晋左轩。
用完餐,何婕提议到附近走走、散散步让肚子消化。
两对情侣一前一後的走着,她和晋右盈的脚步很慢。
晚餐时的气氛很好,温馨和谐的彷佛让华荪荪有总好像回到自己家的感觉,她还是她,晋右盈和何婕像当时的爸爸和茵茵,晋左轩则很像当时的华母,安静不多话。
想起家,她眼眶有些湿润,偷偷的擦拭眼角,却还是被眼尖的晋右盈给发现。
「怎麽了?不开心吗?」停下脚步,他轻轻替她拭去泪。
华荪荪摇头,把头埋进他的胸膛,然後抱着他,「只是有些想家。」
「呵,出来流浪这麽久,总是会想家的,我们明天就回去看看,好吗?」他也回拥着她。
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尤其是对於前夫陈志达的纠缠,更是要好好的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
「好。」点完头,她抱得更紧些,晋右盈身上传来的清香,让她舍不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