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人静,走在黑黝黝的街道的金发少女正想回到旅馆。望见前方不远处有道亮光,的确是旅馆门外那昏暗的灯盏。门是开着的,外处且站着位男士。
“做好决定了吗?”男士见到露西的归来,不等她回应便开口问道。
“嗯,我不会让你独自回去。这就是我的决定。”露西壹脸淡定地说出违背自己良心的话。
“好,今晚咱们收拾行李,明日卯时出发。”
露西随同那名男士,不,是父亲进入旅馆里。此时夜空上那皎洁的月光亮得怪诡异的。
“哟!早啊!”壹大清早,纳兹仍迎着晨风朝气地向公会大夥儿们打招呼。
“早啊!”,“早!”,“早上好,纳兹!”每个成员都不时地回个招呼。
“露西呢?”米拉珍发现近些日子露西陪同他到来公会的次数日益降低。
“不在呢……”纳兹索性望向後头,随即回个轻率的笑脸道,“没关系,她自己也会来的。”
仅是他那种毫不在意的心态却不知接下来的会是突如其来的离别。
夏日依然吹袭着凉风,壹辆名车停於露西旅馆的对面,只见露西、父亲与他召开的司机车後厢、旅馆两处进出,手臂自然没闲着地提着行李放到後厢内。
放置好行李後,露西还是依依不舍地望了旅馆壹眼,毕竟她寄宿在这儿惯了。
在壹旁的父亲也能体会到她的心情,便问道:“你确定不跟你的夥伴们说壹声麽?”
“不了,我怕他们会担心。”说这话时她还感觉自己有点罪恶感,没事先通知他们就离开这儿,对公会来说是罪不可免的过错,况且她也是“妖精尾巴”里不可或缺的壹员,少了她公会不仅少了位美眉儿,还失去了推动最强小队的动力。
但她没多虑,打开後车门,以娇柔的姿态坐在後偏右车窗位置,她的父亲也随後坐於前偏右位置,而另壹位乃驾驶员。少顷,车子开动了引擎,後驶出这个地方了。
其实露西在离开之前还在书桌上留下壹张纸条,那是她昨晚写的离别信,当时她的眼角正泛着泪,每写壹行字,泪滴都不禁掉了几颗而弄湿了纸条,模糊了字迹。如今那张纸条虽干燥了,里面的字迹依旧显得模糊。
已经过了壹个钟头,露西的身影仍未闪过他的眼帘,耐不住性子的纳兹站起身子,叫嚷着:“露西怎麽还没来呀?”
“这就怪了,通常她比你们先到这里呀……”,米拉珍已蹩起了眉头。
“她应该有什麽事吧……我去找她!”语毕就带着哈比两步作壹步地踏出公会。
到了露西租的旅馆门口,见露西房间的窗是敞着的,纳兹试图对着窗呼唤露西,回应他的却只有寂静。
纳兹反开始担忧起来,“怎麽没回应啊?”
“会不会不在家呀?”单纯的哈比歪着头都嚷道。
“不对呀,她会去的地方除了公会和自己家,还有魔法商店及书店而已,但都找过了,绕完了这个街道仍未看到她的人影……”
壹男壹猫互相对怔了会儿,哈比便打断了暂时的寂静,“应该在里面睡着了吧?”
“应该是吧……稍後再找她吧。”於是他们打断了探望露西的念头,转身回去公会。
霎时,壹阵夏风吹入透进露西房的窗里头,靠在窗边前书桌上的纸条被吹翻飞出窗外,纸条随着风在空中翩翩起舞,而落在哈比的头上。
“咦?这啥呀?”哈比拿下落在头上的纸条壹瞧,嫩嘴里还不时念起字来了。“向日葵总会有花开……”
话音未落,似迅雷不及掩耳般纸条被纳兹掠过,瞄着那张纸条,皱旧的表面内印着几行字迹,的确是露西写的,他什麽字都不认却偏认得她的字迹。
“向日葵总有花开花落的时候。
在那个时候,
樱花会壹直等待那迟迟未开花的它……
但,向日葵早已枯萎了……”
他楞住了,这几行字,虽然看不懂,但却能带给他壹种莫名其妙的担忧。
随即握在纳兹手上的纸条被燃烧殆尽,以灰尘般的形态坠落在地。
“胡说什麽啊…这露西真莫名其妙……”纳兹面无表情地滴咕着,手还执着拳头。
哈比低下了头怔着已化成灰尘的纸碎,随之望向纳兹问道“怎麽了?”
“哈比,露西她不可能会在家里,我觉得事有蹊跷。”纳兹壹脸认真地对哈比说道。
哈比吓着了,“蹊跷?没想到纳兹还会说这句深奥的词语!”
不知怎麽,纳兹的鼻子却在这时候才比较灵敏,他仔细地嗅探此周围,後察觉露西那稀薄的气息正遗留在正北方,“在那儿!”,毫无防备的哈比再次被纳兹抓着冲了。
露西呆望着车窗外,蔚蓝的天空上总挂着毫不吝啬地绽放光芒的太阳,壹排排的树枝似在往後退,凹凸不平的路面造使车微微震动。
他们正前往菲欧列飞机场的路上,需搭趟远程飞机才能抵达英国,由於那里的飞机是使用魔法石以加强其速度,从这里抵达至英国只需半日以上。
她呆楞着,嘴角甚无笑容,手掌心意识般地翻向背面,头稍稍望下掌背,粉色的徽章刻印於右手格外清晰。
妖精尾巴……吧?
对耶,不知不觉公会早已成了我的家,大家就好像兄弟姐妹般呵护着我,使我不再孤独。与他们壹起并肩作战、壹起玩闹、壹起笑、壹起哭、壹起分享以及在壹起的时光……他们就是知己、是夥伴、同时也是家人。
但,像我这麽做,就算是夥伴也无法原谅像这样背叛离弃自己的人吧?这也不就是人人所谓的‘离家出走’吗?
我怎麽可以这样?明明可以相处的,却因为我做了这如此自私的决定,导致要拆散与他们的感情……
我明明说好不再掉泪,但怎麽……我的眼眶……湿湿的?
眼泪早已在她眼眶边打转着,也因眼泪的累积使承受不住的泪珠掉落在她美艳的丝裙上,壹颗颗豆大的泪珠使裙子表面都湿透了。
露西稍稍用手指拭了拭眼角的泪痕,以防止眼泪再次滑出,深深地吸了口气後,心底就如此般地坚决了起来。
算了,总好过让父亲独自壹人回去吧,那样也不就等於是不孝女了,况且我也是大家闺秀,本来就出生在於富俗家庭,不应该与他们混在壹块儿……
在前头的露西父亲也默默地见状了这壹切,但他却只以沈默回应,毕竟他也很明白露西现在的心情。
他的父亲就这样倚在前偏右的车椅上,不知怎麽他楞住了,从外侧後视镜可见到空中悬浮着的壹位少年与只猫咪,开了车镜後也从远处听见似远非远的咬喝声:“露西……!!”
露西更是对这声音感到非常熟悉,回头壹看,嘴中不禁吐出壹句:“……纳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