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紛落的命運 — 白與黑 二

覠没说什麽。

她望着伞和白走了。

行政人员处於明白与不明白之间,她只是淡淡一笑。

「如果失衡,请记得来找我。」

「......嗯。」

戏。

似乎落幕了。

──如果事情有那麽简单,就好了。

昨天在家舒服的睡了一觉。

今天要带着完美的礼物从原世界回到守世界。

我想想,门这次是开在哪里呢?哎呀,是海边是海边......

是要和这位仁兄殉情?

啧啧。

褚大魔王千叮嘱万叮嘱不要干傻事。事实上,我已经把傻事给干遍了。

『有什麽事绝对要说。听到了没?嗯?』

想到这句话,我觉得耳朵似乎又痛了起来。她拧的超大力。褚家的女人天生都有怪力。在家暴上面力气更是奇大无比。

「你对水没有恐惧吧?」

鹏摇头。

喔。那我放心了。

看着表、算好时间。我拉着鹏往海里走去。说真的,拉人走路根被啦的心情完全不同,以前总事被拉来拉去,我的人权完整地被无视了。还好我长大了,长大了,这类事蹟就少了很多。

呜啦啦。

很好。

我满意地看着被清理乾净的大门。

精灵守卫精神状况不是很好,看来已经经过非人的审查,毕竟他们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喔不,是目击精灵。他们眼神带着怨叹,心思半在公事上半在云外。

「褚冥漾,好久不见。你身边那位是?」

「啊对齁,我很久没走大门了。然後他是鹏,勉强算是精灵。」我和鹏走到门下,在跨进大门时我说,「之後应该不会再遇到了,你们赶快收拾好心情吧!不然学生也会和你们一样带着苦瓜脸喔!」

我首先将鹏带到保健室。

保健室里,弥漫着某种低气压。九澜和提尔两人不知在讨论什麽,安地尔翘脚坐在一旁,偶尔给点意见。越见和月见没看到,应该是在照顾四名病患吧。我咳了两声,把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这。

「他是鹏,应该见过吧?」

提尔一看到他整个人贴了上去,「救星啊!喵喵被叫去坐外务了,鹏你可以帮忙吧?」

「帮什麽?」

「紫袍和檒的状况不太好,应该是种族特性的关系。雪野家的和宫残皣没估计错的话,大概明後天就可以放风了。所以啊,鹏你可以帮忙把紫袍和檒身体中清除不掉的毒,清乾净吧?」

我挑眉,「你们都不行吗?」

「漾漾冤枉啊!首先那个毒--」

「是黑精灵出产的『迷途』吧?」鹏淡淡的说出猜测,「很少凤凰族会清的。中毒多久?」

「二十个小时了。」安地尔吹口哨,「这样就没我的事了吧?漾漾,我的报酬等等会来领取的。」

我苦笑。

绝对是白今天又从他眼皮底下晃过的後遗症。到最後倒楣的都是我。

我挥手,转身离开,「鹏你就待着吧,我还有课要带。拜罗!」

「漾漾,等一下。」

「咦?喵喵有事吗?」

「万圣节那天伊多邀请我们去水妖精圣地玩。漾漾要来喔!就这样,我先去忙了!」

等等!

喵喵不是去做外务了吗?怎麽有时间闪回来!

我瞄了眼提尔,他心虚的移开视线,蹑手蹑脚往诊疗室移动。

八成又是有人通风报信。大概是回来後没跟亲朋好友互通有无造成的後果。反正这苦果我是被逼得一定要吞下去就是了,我是没差啦,就看找麻烦的家伙们上不上道。

今天第一堂课是3-B的室外演习,至於扇董事安上的名字,我是一刻也不想想起来。我是正常的外星人我是正常的外星人我是正常的外......

啧。

景罗天鬼王的事还要抽空跟小凡聊聊,还要去日本雪野本家找千冬岁。千冬岁的伤虽然有安地尔帮忙,恢复仍需要一段时间。我果然闲不得。

......

我好像忘了。

某两个女人说过,如果他们回来的话,我似乎该乖乖的......。所以,我是不是该溜之大吉?反正能教小凡的人又不是只有我,而且小凡对我也说不上是信任,她的一点点信任不过是来自学长和同为妖师罢了。小凡的警戒心并未消除,这会使她错失许多错看许多。

还是再待久一点。而且,我永远都会被绑在这。

说曹操曹操到。靠!已经很久没这麽衰了!覠干嘛没事来我面前闲晃!去找安地尔或是学长叙旧去啦!

我好不容易离开保健室散步的说。(你确定有这麽难吗?)

「漾漾站住,我说过的事你办完了没?」

「......还差一点。先不说我要去取乌鹫花了不少时间,再来景罗天很怕死。明明已经暗示过他,他却只动了两次,这样根本不知道谁是内应。」我闷闷的说,「所以你们要我让小凡绝处逢生的计画是失败了。报告完毕。」

「景罗天没有动作了?」

我边同覠走着边说,「是啊。原本想问千冬岁,才想到他在开学之前受伤。安地尔有定期回诊,但不知道状况如何。白的事搞得我不太能和他说话。」

「小夕说时间不多了。」

「嗯......放心,结局一定是好的。」

露出牙齿,我朝她一笑。

「啊啊啊啊──!覠!我有课等会再说!」

我到了上课地点。

只有一望无际的裸岩,以及被风带起的细沙。

姗姗来迟的学生,似乎不相信他们还在学校里。

「妖灵界的杀漠短期转借,不必这麽惊讶吧?好歹也高三咯。」我翻白眼,「自行分组,上限三人,活捉双头蛇妖,即可自由下课。」

「老师我......」

「废话那麽多干嘛!我是老师我说得算!」

......

趁着他们奋力找双头妖蛇,我可以解决一些事。

我再度光临保健室,为了找被情所困的安地尔。安地尔正在雪野城的病房做事後处理,哎呀,还是讲回诊比较好听。可是要死不死,坠夕刚刚好也在。我认命的轻敲病房的门,然後正大光明走进去......有种羊入虎口抑或是飞蛾扑火的感觉。

「好久不见,坠夕。」

坠夕回送我一个卫生眼。

「千冬岁的堂弟,还好吧?」

「我‧心‧情‧超‧好‧的!」雪野城咬牙切齿的说,他瞪着我,分明不像是病人,精神好得很。不错不错,後天刚好有他们班的课,就那天进行处罚吧。「褚老师有何贵干?」

青春期的男性同胞总会习惯性的把干这个字加重,看样子雪野城十分的青春,这是好事。心灵若比身体更早凋敝并不是什麽好现象,在守世界则容易过劳死。你们看看!坠夕啊覠啊子乌啊学长啊绝对是过劳死的最佳代表!不如扇董事的赤子之心来的长寿!他们的躯壳度过的岁月绝对没扇董多!

......等等。我想这个有用吗。

「等安地尔顺便对你做心灵辅导。」看他又要讲话,我抢先说,「等等。先听我讲完。你一定心有不甘对不对?觉得白只是在耍你们对不对?但请你看一看安地尔,他可是等了千年喔!」

「褚冥漾!」

「他从重柳族的养子变成鬼族高手,再洗白,都是为了一个人。」

「都是为了属於白的女子。」坠夕顺着我的话,「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可惜不知道那名女子是否仍心系着他......。」糟了,我变得更邪恶了。我笑嘻嘻地说,「安地尔,他说当年还欠你一个愿望。他会帮你实现的......如同他实现凡斯和亚那的愿望。」

安地尔震惊地看向我和坠夕。

不明不白的雪野城的视线惊奇地在我们三人之中不停流转。

「你说......实现了?」

「是啊。学长身上的诅咒早没了。」我兴味盎然,猜想着安地尔和雪野城的反应,「所以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还有雪野城,别把这种下三滥的情报搬出去喔?」

「谁会啊!把我们班往死里整又翘班的褚‧老‧师。」

「不过有个情报你可以搬出去。」我望了坠夕一眼,她挑眉没有多说、大概是同意了。「看守封印的安家重出江湖。已和羽族同盟。而封印阴影之处,已有六处被破,还有一处安好。而鬼王准备进攻。」

「你从哪里得来的情报?」

「很简单啊!」

坠夕一脸在看笨蛋的神情,缓缓的说,「因为我们成立一个类似无殿的组织,边作任务边收集情报。小鬼,告诉你这麽多,只是为了让你通知公会,我们不属於公会。以後的行动也不受公会控制。」

「如果没有公会的准许,你们可是无法去取得最後一个阴影......」

「这并不是我的任务了。」我神秘地笑,「况且我已经有乌鹫了。」

可是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我和坠夕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波动。我和她都知道,那是来自於覠的。我暗叫不妙,想说我衰人体质就是天生劳碌命,只好认命循线找到了覠。

她面对的青年,我知道是白。和那对男女不同,并不是来要伞董回去的。他可能领了不一样的命令。

属於白的青年对着覠说,「您,玩够了没?我和您都是不该动摇历史走向之族,您怎麽还在这?」

覠的身前浮着一本书,那是她的武器。黑底白纹,烫金的书背写着覠的本名。她的眼神沉着,不知道在盘算什麽。

「还不到回去的时刻。我跟祂做了交易,我可以把事情处理完再走。」她说,带着一份坚定。

青年握着长戟,看来有动手的意思。

我默默地望着这一切,不打算插手。也示意学校的行政人员退下来。

没多久,她又说,「而且,为什麽身为白与黑的我们不能选择未来呢?」

我咬唇。阖眼。

「看来,我和您谈不拢呢。从以前我就不明白,凭什麽黑比白更尊贵,许多示我们白都得照着黑的意思来。今日正好能平反一下,而且我小弟的事还没找你算呢。」

「那,请便。」

「住手!」我大喊。

最後,我还是忍不住了。

深吸一口气,我说,「我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学长和我为此想到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就让牧羊人子乌决定吧!他是不定数。是最好的裁决人。」

学长。

我看。

我们注定要和Atlantis过完一生了。

我再也作不回地球人了。

「你知道他在哪?」

拍拍肩膀,一团黑影从我配戴的项链冒了出来。他逐渐成形於我的肩膀上,以一只乌鸦的形貌。

『大哥哥,有事吗?乌鹫刚好觉得无聊,想要找事做呢!』

「乌鹫,把牧羊人带来这。你最会找人了吧?」

『好啊好啊!我先潜进梦里。』

虽然乌鹫已经算是幻武兵器,但是他的附属功能一个也没落掉。我曾经问过黑山君,不是会被冲刷掉一不分的力量吗?结果黑山君回答我,乌鹫在梦里拉了其他阴影入夥,结果不知道他们是怎麽谈的,乌鹫还是乌鹫的意识,一个小孩子,力量倒是没减落。

就乌鹫的说法是,他想帮上我的忙,不想扯後腿。

不过,乌鹫,你本来就不是扯後腿的料。比较会扯後腿的人是我好不好!

「阴影。」

摔倒王子如是说。

他对我的神情依然充满的戒备,於此我只能苦笑。阿利学长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白色种族惧怕着阴影的力量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已经习惯了。

就现实而言,扭曲成鬼族的种族已经超过二分之一了,阴影出来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耸肩,「你们慢慢等,我还有课要上。」

但是,看到熟悉的人的反应,还是很伤人。

安因及后跟臣的表情,略带迟疑而不信任。

很多事,白色种族都忘了。他们忘了妖师存在的意义。这是历史的必然性,也可以说是黑与白为了平衡所造就的结果。

呐。学长。

我现在每天开始祈祷的话,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想要的幸福呢?

那他们幸福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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