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淡淡的、清清的。
我只记得片段歌词,又忽觉无比熟悉。但是,我没有问。
也不想说破。
如果,我说破了,或许这彷佛与世隔绝,又依然有丝丝连系的生活,就追不回了。
追不回了。宁静的、安逸的、悠闲的,生活。
纵使,最後的最後,他仍旧离去了。他说,只要斩断过往,我便会找到他。
找到、那个似是精灵却又不会散着光辉的他。
时间:上午八点地点:左商店街
我为什麽要来这啊?看笑话?
不,重点是学校干嘛举办什麽大乱斗呢?不同校系混成一组,共同过关斩将、养成美好的友谊?
偏偏我又讨厌人多,来这找罪受?啊。还是自虐?
没想到我有这方面的癖好,难怪在右廊看到那番情景,连莱斯利亚都有些被我吓到了。不,他不可能被吓到的,大概是我说了什麽奇怪的话吧?那,我又说了些什麽呢?
一片空白。直到他问我还好吗。
哈哈。好到不能再好!我完完全全不想参加为期两个礼拜的啥鬼大乱斗,可是它竟然是强制参加的。
「小夕,怎麽了吗?」
「我可以不参加大乱斗吗?」
闻言,雪野学长,这个常问东问西的红袍,转过头意味深远看着我。他经常问我说你为什麽没有反应,对於各式各样的种族或是守世界的事?为什麽我基础知识都几乎具备?
我每次都懒得回答。
「你不是已经能到右廊了吗?」
「这毫无相关。」
「不行喔!到过右廊的学弟,我很期待你耶!」
紫乌,你是怀恨在心才这麽说的吧?我瞪着他,他却不在意的笑。
「夕,你和学长的关系不错呢。」
你哪只眼看到的,魔朵歌,我要好好帮你检察你的视力。
「漾漾学长,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喔,好啊,小夕要什麽呢?」
我随便拉漾漾学长到某个看得顺眼的店铺,「老板,水晶就这些吗?」
老板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漾起笑,「呐小哥,我有进了特别的东西,看你有缘你要不要买?」
「什麽?」
老板将东西从刚拿上的箱子中取了出来。
看到那东西,我眼神一暗。好像见过,但是,想不出来。
「小夕,这个不要比较好。」
「我要。多少?」
「算你便宜点,二十元的卡尔币。」
莱斯利亚常常讲,如果要在守世界买东西,最好不要有折合台币多少多少的想法。可是,在原世界都是我买日常生活用品,莱斯利亚和之前的他不太方便去买,偶尔才与我一同去。
可是,莱斯利亚对我说,想买什麽就买什麽的。
「成交。」
然後,老板对我眨眨眼。
我刷了莱斯利亚给我的信用卡。
「漾漾,夕买了什麽啊?」
「幻武大豆,价钱便宜得不像话。但这不是重点!那不太好!」
眼光极好的漾漾,这麽对雪野学长说。
我仍然接过幻武大豆,有细小的声音说这是属於我的。
「给莱恩看看吧!」
啧,丹恩学长干嘛不缠着莱恩学长,或是捅出什麽篓子?不知道为什麽,我十分不想给任何人看。
「可以不要吗?」
漾漾学长的脸色满是担忧,我只好投降,「莱恩学长,拜托了。」
魔朵歌也凑过去观看,我的心沉甸甸的。我撇过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些想念我独一人的街道,但更多想念的是小时後他牵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走过的路。
「风火双系王族兵器。而且......。」
我点点头,好像从来就知道这件事般。也没有在意他欲言又止的事。
我和漾漾学长一起去找在肯尔塔的赛塔,我有事想要问。
赛塔知道是我们,温和的笑着。
「年轻的学生,请问有什麽我可以帮你们的吗?」
漾漾学长看向我,我摸着右手手腕上的手环,从此中取出一把古琴。
「赛塔见过吗?」
「没有。我没看过这把古琴。」赛塔疑惑,「年轻的学生为什麽问我呢?」
我抱着古琴,沉默不语。
那不是现在的我所能叙述的事。而夏卡斯出现,「进去右廊的新生,最好不要爆走之类的。」
我忍着。不是说右廊是棘馆最为隐密的地方吗?为什麽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为什麽?」
我怒极反笑地等待着夏卡斯的回答。
「因为看不出来你已掌握你的力量。」
之後,漾漾学长又与赛塔闲聊一会,就与我走出肯尔塔。
猝然,我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拉到和漾漾学长相反的一侧,当我能站在地上时,一名我未见过的同校学生好整以暇望着我。
「就是他吗?」
「是喔,让他服从你,愿望就能实现了。」
这里是学校之外。
另一名男子露着怀念的神情端详我,「终於找到你了。好好享受。」
然後,地狱在我眼前展开。
他向我展开凌厉的攻击,我被逼到了墙角。我流了好多好多血,脑袋昏沉沉的。但我知道,如果我昏过去我就输了。不行。绝对。不行。
他抬起我的下颚,轻蔑的看着我,「就只有这样?你为什麽不反击?」
我握拳,符纸没一张带在身上。才刚刚入学的我,即使再怎麽努力,咒术也只会一些初阶的。实战虽然和漾漾学长一起过,但是,如果只有我呢?
可恶。这不像我。
『土之墙、镇守之诗歌,敬啓邪事止去而卫守降临。』
好。看着眼前升腾的土墙,我大概可以争取到一点时间。思及此,我将莱斯利亚......
不行。如果我不能靠着自己,那怎麽能见到他呢?
我拿出刚刚买的幻武大豆。可是,该怎麽使用呢?
『呼唤我......呼唤我......』
锋利的刀刃捅破土墙,他往下一砍,土墙已然消失。
我站不起来,失血过多。如果血液不再往外流的话......有转机......
「看来,的确是你呢。你看,血慢慢停了。」他状似可惜的轻叹,「他怎麽这麽好心,把你送到我面前?那,我就动真格了。」
『刺木。』
刀刃一插入土地,我看到尖锐的木枝不断从地上冒出。不行、不行!
『倾听之祈愿,止息乱象。』
树叶飘下。
还好,差一点。只差一点。
唔!被骗......
左手失去知觉,汩汩血液奔流而复返......
好像在右廊看过......世界......红色的......腥味污秽......
「为什麽?」
「你的血,只要你服从我,我就能拥有你的血。」
他一字一句,我听得分外清稀。
「我这个兽王族有什麽好?青春易逝、随便一个致命伤就死了。可你不一样,因为你的血。」
「所以......只因为嫉妒我吗......」
「这不是嫉妒!」
呵呵......一样的......欲望啊!
所以我们就该死!该受到摧残!做不想做的事!
『清烽!与我签订契约之物,让掠夺者见识你的狠。』
不管多少次!只要我清醒!必将汝等赶尽杀绝!
一长一短的刀已在我手中。他有些发愣,而後又开笑。
我的血,乘载我的言。身上已经什麽致命的严重伤口。
我缓缓的、姗姗的站起。
想起来了。我弯起一抹笑。
『风御火,流殇。』
他望後跳,但没有差的。我以长刀在前、短刀在後的姿态,使风在周遭流转。他打不乱的风流。
够了。
蓄养足够的风,我冲出风流,反握的长刀划向他,火迅速燃起。宛如饥渴的狼张开血盆大口,优雅的将猎物吞噬殆尽。
「你看够了吗?」他化为黑尘随风飘逝,好像原本不存在。我没有回头,「棋子已经被吃掉了。」
「可是,我还有许许多多的棋子喔!臣服於吾王吧!」
「过去我不会,现在我不会,将来我更不可能会!」
第几个人了?
他们都化为灰,大概是受黑暗侵袭。其中不乏鬼族,也许,我是完美的催化剂。
眼前,只剩下我手中的火红,以及不曾间断的血腥,染成我的世界。厌恶了,十分厌恶了。
就让我,真正成为传说吧。
只要将知道事实的人杀尽,将染上黑暗气息的人杀尽,我,就成为传说了吧。
「小......夕?」
回头,漾漾学长和冰炎殿下站在身後,还有雪野学长。
大概是红袍找到我的。
「喔,我刚刚好处里完。」
「太好了!你没事!」
我想到与他第一次会面的那一天,他以怀抱及语言救了我。
那个、他。
「亚学长,他......」
「去保健室。」
依言,我的确到了保健室。看到九澜的时候,我差点掉头就走。
「唉呀!我可以将你的眼睛挖出来吗?还是我可以收藏你的屍体?满身是血的学生。」
「只要你不怕屍变的话。」
他眼睛一眯,拍着我几近结痂的伤口,「这伤是新的吧?谁帮你弄的?」
「是。可是我的医生还没回来。」我淡淡的叙述,「既然没有重大伤口,我要离开了。」
「怎麽一个个都这样?伤明明还没好......」
刚刚一直都在的月见插嘴,我还是没有听他的话。纵使他把武器亮出来。
还有,後面的九澜,似乎打算把我打昏好好研究的样子。
外面的学长们适时进来诊疗室,我表明我没事所以想先回去休息,但是,多数人坚持要伤口好才能离开。其实,也差不多了,只是衣服上的血迹吓人罢了。混杂着其他人以及我自己的血,一直穿在身上实在不好受。
僵持不下时,明朗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入。
是一名穿着改良式和服的小女孩。
「久仰大名,扇董事。」
「彼此彼此。」她玩着手中的扇子,轻笑,「在其他人面前叫我扇就行了,不然所有人都认识我,那不是不行自由自在做我想做的事了?」
「扇,你来干嘛?」
扇看着微怒的冰炎殿下,愉快的转了一圈,「当然是因为大乱斗快开始啦!」
「来玩?」
「呜呜,漾漾你看!亚他每次都误会我!我只是想来视察而已呀!」
一哭二闹三上吊?
啧,我看我可以走了。就某方面来讲,还要谢谢扇董事。
「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当我开门时,扇董突然说话,「不介意他们在吧?」
「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那可爱的坠夕姐姐,请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找我家那一位?」
「他不是正在受惩罚?」
「他说如果你愿意付代价,一切都有可能。」
「我没有什麽可以支付。」
「我家那一位说,只要你愿意付。」
有可能是要被拐了。可是,我没有筹码。
我点头。
「交易完成。」
然後我听到身後雨後春笋般的惨叫声。
基本资料
名字:坠夕
种族:古人族
年龄:30岁
性别:女
个性:总是一语道破,却不认为自己说了什麽
喜欢/厌恶:倾听自然之声、和”他”一起旅行/泪水、懦弱
幻武兵器:风火双系王族清烽
外貌:黑发黑眼,偏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