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总有两个人,他们相处异常有默契。
我一直一直记得他们的约定,如雷贯耳,想忘也忘不了。
『下一世是半精灵好了,我去找你。那你要等我喔!我们永远是朋友。』
没有爱情,也没有虚假。
美丽的让人不想苏醒。
从梦中......。
时间:下午两点左右地点:空间法术教室
我听着课、做着笔记。讲师不停解释法术原理和施行方式,以及如何辨别不同空间法术,大多数的同学差不多都睡着了,他们上个礼拜反应过听不太懂,虽然是选修,但是讲师好像表明他会当人、强迫重修。可没想到他们还是睡着了,照着架式是要准备整班重修吗?
看到讲师头上爆出青筋我就知道完了,同学睡觉姿势实在明显了,如果收敛一点是不是比较好呢?
啪!讲师隔空让某位正在睡觉同学的椅子断了一边。
这个举动似乎让所有人都醒来了。
「既然多数人都不喜欢在教室里上课,我想,下一堂就在户外实际操作好了。」
看到同学们醒来了,讲师悠悠丢下重量级的死亡宣言。我听说过如果搞不好,可能断手断脚要不然就是被传到不熟悉的荒凉之地处处藏着危机,哎呀,早知道刚刚要把同学摇醒的。
我可不想在下节课听到惨叫声,或是见血。
「覠。」
「嗯?请问老师有什麽事吗?」
「我知道你有听课,麻烦提醒一下他们注意事项。」
「好的。」
知道差不多要下课了,我在心底轻轻叹口气。
紫醛还是会来接我吧?我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搭挡,但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对他抱有朋友以外的其他想法,所以,我希望他不要再想跨越那一条分界线。
我好自私。
而且从新生训练那天我昏睡过去後,紫醛开始变得跟以往不同,我不知道是好是坏。他凡事都开始询问我的意见,但是我好怕他不开心、怕他对我失望,所以我总是无法表达自己真正的想法。我并不希望紫醛因为我而不开心、而烦恼,这点我对所有朋友都是一样的。
下课了。
我阖上笔记本,简单向同学交代完注意事项。这次,我并没有走出教室,而是利用传送阵。
今天我不想看到紫醛。
去找纯蓕好了,他应该还在2-C的教室里。
进去教室,纯蓕好像还在整理。手上拿着班上每个人的近况,状似在考虑某些个案该怎麽处理。
「凌又把班长的工作丢给你啦。」
纯蓕一开始并没有抬头,只是敷衍的应了一声。後来,他才发现是我在跟他讲话,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桌子上的资料应而乱成一堆。
好像是我的错。纯蓕已经整理很久了吧。
「咦咦咦!你明明知道紫醛去接你了怎麽一个人跑来这!难道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吗?」
无法回答。
我只好低下头将地上散成一地的资料弄整齐。梦中远远的声音,是怎样也传不到现实的耳朵的。拼凑着他的背影,我还是无法确切说出他的样貌、他的声音、他的名字。
「还不知道吗?」
纯蓕也蹲下身子,开始收着资料。
「嗯。」
「我真心希望无论最後结局如何,我们仍然能无芥蒂的聚在一起。」纯蓕温柔的笑着,大概是想起第一次认识的时後大家的样子,「会的吧?」
「一定会的。」
只要我们真心祈祷,一定能实现的。
是不是呢?纯蓕。
突然有叠个人资料吸引我的目光,那是......原来已经被发现了。
「纯蓕,关於我半精灵的相关背景,是红袍提供的吗?」
「不。是黑袍。」纯蓕自然的接了下去,「他的身分被公会保密。」
「那纯蓕会帮我保密吧。」
「为什麽要保密呢?」
我笑着,然後摇头。
从何说起,说实在,我也不知道。
从小我是在原世界长大的半精灵,经常被告诫如果守世界的人问起,就说是半精灵就好了,其他不要透露任何一个字。我不清楚为什麽,也找不到原因。但是,我想相信他们。所以,我一直以来,什麽也没说过。
「那算了。」纯蓕并未在意,「总之你最好转移阵地,我觉得紫醛好像快来了。」
他接过我手中一大叠的资料,再三保证他会努力挡住紫醛一阵子的。
当然,我顺利的从教室出来、到了左商店街。可是,不知道纯蓕有没有问题。
「覠学姐,今天一个人?」
我转过头,是夏碎。
「咦?夏碎你已经好了吗?不怕千冬岁杀过来?」
「人总是要活动的嘛!月见也同意喔。」
他旁边还跟着冰炎殿下代导的漾漾学弟,虽然听过不少传闻,但这麽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
「你好,学弟。这是第一次见面吧?我是覠‧森沫。」
「啊,是的。我是褚冥漾。」学弟从容不迫应答,和传闻似乎有些差别呢。「你应该和学长一样是半精灵吧?」
「是。」我点头,他观察力敏锐,「夏碎是要来买什麽的吗?」
「夏碎学长被我拉来买符咒纸和水晶,不要通知千冬岁喔,他今天刚好出任务了。」
「我缺风符。不介意一起走吧?」
「好啊。」
学弟笑容灿烂,而我一直想到那一天,紫乌对我说的话。
──如果想理出一点头绪,不妨去找冰炎殿下代导的学弟吧。
我买到合用的风符还多买一些水晶,而学弟也采买差不多了。
这时,我们都查觉到了异样。夏碎和学弟与路人退到一旁,全在等着好戏。我等等可能又要重买风符和水晶了,现在身上除此之外,只有爆符。我哀叹着,只要在学院一日,花钱就如流水,怎叫人不心痛啊?虽然从小不愁吃穿,但基本观念我还是非常正常的。
「出来吧,你已经等很久了,不是吗?」
一名中阶鬼族凭空出现,看样子附近应该没有鬼门。
是有人带进来的。
「吾主要我传话,不要再藏着她了。吾等已经发现了。」
拿出纯红色的水晶,我将袋子放下,然後抽出几张爆符。
紫乌的言语像是梦魇,不停不停在脑海里无限放送。埋藏在文字之下的言灵若隐若现,解决了鬼族我会去找他理论清楚......
『爆火、随着我的思想成为退敌所用。』
我闭上眼,手上感到一阵冰凉、又长但又锐利的、非常熟悉的......
咦?我熟悉的?
猝然,我睁开眼,手中的爆符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中国式长枪。
在我尚未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自己动起来了。俐落的往鬼族脚边扫去後,再迅速的朝他身上刺去。心理冷静异常,而且还有一股莫名的怒气升腾,当我发觉时,自己的脸已然无表情了。
我好像想起来了。
我的前世。
记忆不是现在的覠所能承受的,难怪,只能是梦啊。
「认识阿希斯吗?」
「他与吾主有些交情。」
「啧。」鬼族仍然令人烦厌,「拜拜。」
我以长枪挡住他的攻击,他的动作慢的跟什麽似的。
不一会儿,长枪掷出,精准的刺穿他的心脏。
『爆火,灭。』
『回归应处之所。』
水晶这样就被浪费掉了。
「吾主说,白精灵再怎麽藏她也是没用的,她......」
「这里没有鬼族要找的人。」
语毕,我深深觉得学院里不会死亡真是该死。中阶鬼族利用水晶被我传出学院,但是大概根本没有受伤之类的,想到真想骂那三个,为什麽鬼族也在保护范围!
可恶,头开始痛了。
我抱头蹲在地上,眼前好像看到军靴。
「褚要我过来的。」他说,「还有紫乌。」
「死小鬼。」
「但,他至少找我过来了。」他冰凉的手贴在我额头上,「太勉强了?」
「吵死了,小鬼。」
「不介意吧?」
我勉强抬头瞪他,木已成舟,还问当事者介不介意!
他们到底是怎麽教他的啊......
「白痴。」
啊,头慢慢不痛了。
可是,还会等我吗?等的到吗?
那一天......我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天......
「不行,」父亲摇头,冰冷顽固如铁般坚决,「你只能在这里直到永远。」
少年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了,如果说不失望是骗人的,但少年的失望,很细小很细小,彷佛如沙子被风一吹即消失无影无踪。
「你为什麽而笑?」
父亲疑惑。虽然表情上看不出来,连少年也看不出来,在少年眼里,父亲的脸是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就像亘久的时间,除了他在想对他意义重大的女子以外,不然,他的脸一直是沉默的,沉默的说不出话语。
说出的,不过是肤浅而无聊的文字。
少年依然挂着笑容,从他有意识以来,就算存活在不更的事物中,他笑容与时间常在。他笑给伴他的所有,他喜爱着一切。
「因为,我是重要的啊。」
如果,少年不重要,他早被父亲赶出这了吧?他也不会知道父亲鲜为人知的情感吧?他更不会在这度过每一天,好像污蔑父亲重视的这世界吧?
所以,少年在这里的永远,是因为他对於父亲重要的价值。
而对少年,他不在乎他的价值是不是在於能否被父亲利用,他只是想紧守住父亲,父亲是他的全部,父亲的哀伤消逝之前,他是不会主动离开的。他只要能呆在这就好,不管是否能看到世界的原貌。
白色的天花板,我躺在床上。
意识慢慢回笼,我好像就是梦中的少年似,眼泪不知何时已经纵横了脸庞。
「学姐,好多了吗?」
坠夕学弟的声音,朦胧的不像坐在床旁边。但是,事实上是如此。
「嗯。」好了,不能让更多人担心了,我强打起精神,「你为什麽在这里?」
「原本听说左商店街有鬼族出没,我就去了。然後,因为漾漾学长和冰炎殿下好像有话要谈,所以就只剩我等你醒来。冰炎殿下要我对你说,慢慢来,一定可以的。」坠夕学弟将椅子调整了一下,才继续说,「接下来,就是个人理由了。我想知道,学姐还记得鬼族有说些什麽吗?」
「我只记得一点,他说,吾主要他传话,不要再藏着她了。」我努力回想,可是之後我好像昏倒了,「其他我就不记得了,我好像又昏迷......。」
「是吗?」学弟喃喃,不知道他在考虑什麽,「以此事为交换,他不是中阶鬼族,那是他的分体。」
「什麽!」
学弟已经站起,他耸肩。
「他是钻漏洞进来左商店街,雪野学长和莱恩学长今天的任务就是去把洞补起,没想到还是发生这件事了。」
「你为什麽知道?」
学弟淡笑不语。他从口袋中拿出小小的物品,是一个铁环耳饰,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红的。不一会儿,耳饰的颜色褪成银色,密密麻麻的感觉也消失了,看起来十分普通。
「那学姐要用什麽来交换我给予的多余情报呢?」
坠夕学弟的口吻,好像只是在开玩笑。
「啊,那学姐要好好的面对任何事,不要再逃避了。」
「咦?」
「对温柔的学姐,我当然是在开玩笑罗!」
他笑的顽皮。
可是,我隐隐的知道,事情没有如此简单。
如果没有其他人的陪伴,我应该已经迷路了,在浓浓的烟雾中。
基本资料
名字:覠‧森沫
种族:半精灵
年龄:十九岁
性别:女
个性:温和的邻家大姐姐
喜欢/厌恶:和朋友聚在一起/没有特别讨厌
幻武兵器:无
外貌:紫色眼瞳、橙色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