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雷少杰一同把烟吹出蓝田的夜空,是我未恋先失後的第二个周末,我麻醉自己的方法是到雷少杰的新居打winning直到深夜。他家位於蓝田半山上的居屋,第十四楼,从窗外望出可以看到纵横交错的公路,路灯与汽车灯光交织成一大片光网,比起黯淡失色的夜空灿烂一万倍,但那车来车往的冷漠景致,却令我倍感孤寂。
虽然雷少杰是个烟铲,但他不喜欢烟味沾染到他那如处女般整洁的睡房,每次抽烟都要打开窗,把烟吹出窗外,真麻烦。
睡房内的电脑喇叭正挡放着谢霆锋的爱後余生。
「失去了一棵树,还有一个森林,女死女还在,你又何需要愁?」
这句垃圾级的对白从情场浪子鬼见愁的他口中说出特别鲠耳。
「妈的!不要说废话好吗?!」
我在心里说。
「你失去一棵树,还有一个亚马逊森林,我失去一棵树,只剩下一个石屎森林,你懂吗?算了,你是不会明白!」
他摇头失笑:「是你还未明白,石屎森林其实比真实的森林好玩得多!就算同样是猪扒,起码石屎森林的猪扒懂得化妆,令你有公主的错觉!」
「你没有去过真的森林,才会这样说!」
「有些地方不用去过也知道!」
「是吗?」我不以为然,从烟盒拿出另一根烟,在手掌上「dun」烟。
我看见挂在门背後用红布袋载着的世界各地不同民族服饰的麦记Snoopy胶公仔,「你终於储齐一套了?共丢了多少个麦记套餐?」
「一个也没有丢。」
「什麽?」
「全是朱敏希送的。」他淡然地吹一口烟出窗外。
「那你怎样报答她?」我笑着说。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这麽衰格?我会想揍你!朋友是不用报答的!」
「她为你啃了这麽多个麦记,由苗条淑女变成大肥婆,你好意思不报答?」
「不要胡说啦!她一出世已是只肥猪!」
「连这个你也知道,可想而知你们亲密到了什麽程度!」
「放屁!我连你性无能也知道!」
「但我对着你扯旗喎!」
杰一脸嫌恶,「再说我一脚伸你落床!」
看见他那副恐同的样子,令我想起越惧怕基佬的人越可能是同性恋的说法,笑得乐不可支。
说回正题,我和朱敏希中一已认识,称不上朋友,但因她是杰的「好友」,所以听到很多关於她的事情。
她的花名叫「hey猪」,是杰为她改的,话说朱敏希生日那天,我们一班同学去九龙城Newway唱k为她庆祝,杰点唱了heyjude,因为她的英文名正是jude,但杰故意唱成「hey猪,don’tbeafraid」,自此我们都叫她做hey猪,她不介意我们取笑她,还说杰那五音不全的唱腔很好听,要与他合唱此曲多一次,令我差点连刚喝下的两杯杂果宾治和隔夜饭也呕了出来。而自此她封「hey猪」为她和杰的饮歌,每次去唱k她必定要和杰唱一次,令杰吃不消,事後杰曾对我说他很後悔那天开了这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