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好久没有回去欧普,本想跟拉克丝一起回来,无奈她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走不开,他只能孤单一人离开PLANT。不过真他们在听到煌要回欧普也跟过来了。
最近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好,也能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这是好事,煌很认真的想。
平时真跟露娜都是一起行动,但是要出去玩的时候却会带上个美玲。
依照露娜的说法,真实在是不够善解人意。约会看电影之类的倒是还好,可是跟他一起出去玩总是很扫兴。有监於此,两人真的要出去玩的时候,露娜坚持一定要带上妹妹。至少有妹妹在不会那麽无聊,甚至可以玩的更开心。
当煌把这些话转告给真的时候,真的表情完全是无可奈何。其实他是很宠女朋友的,虽然真有点介意美玲来当他们两个的电灯泡就是了。
上次圣兰家族想在欧普发动叛变,煌听到的时候是冷汗直流。
由於大西洋联邦与欧普签订了协议,地球对於PLANT外交全部交由欧普负责。现在世界的情势就像个天秤,一边是欧普、另一边则是PLANT,两边维持着均衡。因此天秤只要稍有倾斜,战火极有可能又被点燃。
姑且不论欧普的内政,在上次的战争中欧普本国的建设尚未完全恢复,圣兰只要一叛变,欧普一定无法维持压制大西洋联邦的角色。这样非常危险。
煌知道卡佳里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但他还是很担心。
还好,欧普军方很快就做出应对。国防本部派出大天使号及正义与晓镇压圣兰的反叛行动,事件很快就平息了。圣兰家的余党全被抓住,等待日後的审判。
除了圣兰家蒙受巨大的损失外,欧普官方并没有什麽亏损。参与作战的所有军官皆平安无事,连一艘军舰、一架MS都没有折损。
这是拉克丝得到的消息。
只不过煌不是很相信这个说法。
其实他有跟玛琉连络过,听到作战内容煌真的有点生气。由正义当诱饵引出圣兰家的战力,再由大天使号判断是否直接迎击──
这样的作战想也知道一定是阿斯兰提出来的。
听到的当下煌立刻反对,可是玛琉也没办法。毕竟他们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而且,阿斯兰现在的军阶可是比大天使号上的任何人都来的高。准将都这样决定了,谁还能有意见?
虽然煌当时在欧普军中也是准将,可是现在的他可是穿着札夫特的军服。他哪有可能置喙呢?
煌不禁埋怨着卡佳里──你干嘛帮他升官啦!
可是煌似乎忘了自己也曾经滥用军权,在弥赛亚一战时命令大天使号离开的事。
所以这次回来欧普,除了要探望许久不见的母亲外,煌的目的就是要找阿斯兰好好聊一聊。
「欸?阿斯兰不在吗?」
「嗯,他去国防本部开会了。我想他要到傍晚才会回来了喔。」
爱莉卡拍拍煌的背安慰道。
居然扑空了。
煌叹了口气。他默默走向摩根雷提社内的休息室,真他们跟在煌的後头。
看着垂头丧气的煌,真在心里想着──我们也常常堵不到人,所以你别难过。
有时候回欧普想要找阿斯兰一起出去。一般而言,十次有九次会失败。本来想说跟着煌应该比较不容易错过,哪知道还是一样。
走在一旁的露娜姊妹也想着同样的事。
煌才刚推开门,映入眼帘是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不意外玛琉和穆也在,因为他们也算是摩根雷提社的一员。可是──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和指挥官吗?」
「迪安卡?你怎麽会在这里?」
被问的人挥挥手上的文件。
「议长要我亲自把这些资料交给代表首长和萨拉准将啊,结果他居然跑去开会了。」
「拉克丝要你来的?」
「是啊。歌姬大人心疼指挥官太辛苦,所以这种小事由我们这些手下来做就好。」煌的脸上多了一抹红色。
「别拿我开玩笑了。所以你也在等阿斯兰吗?」
「算是吧。没逮到人本来想先去行政府拜访,不过听说阿斯哈等等也会过来这里,那我就悠闲一点在这里等人啦。」说着,迪安卡舒服地靠在沙发上。
「卡佳里今天会过来吗?」
「是的。摩根雷堤社有几份文件要请卡佳里小姐过目。不过直接送去行政府不适合,只好麻烦她亲自过来一趟了。」
「奇萨卡上校……」
不适合送去行政府。
卡佳里果然很辛苦。虽然目前各首长还算认同她的理念,可是那是她拚命向他们斡旋得来的成果。当年乌兹米大人在处理这些事情时还是必须向亲大西洋联邦的家族妥协,卡佳里毕竟还年轻,那些首长也可能只是嘴巴上认同她,实际上却做着相反的事。还是不能不防。
实在是难为她了。
煌只能替她担心,却不能做些什麽。
在拉克丝回到PLANT掌政之後,煌才深刻体会到阿斯兰那两年到底是抱持着什麽心情陪着卡佳里。老实说除了驾驶MS以外,他对政治是一窍不通,所以煌帮不了忙是理所当然。
可是阿斯兰不一样。萨拉家一直是政治世家,对於政治他当然十分熟悉。可是了解又有什麽用?在欧普的政治上他帮不上任何忙,更何况他又是调整者。
其实,现在这样才是好的吧?
煌一直很担心,担心相爱的两个人会因为现实而无法在一起。
那两年他们是在一起的,可是煌也明白那时候的阿斯兰很烦恼,他想替卡佳里分担重担却无能为力。他不说,但是了解阿斯兰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很痛苦。卡佳里也非常清楚吧。
所以大天使号要离开的时候,她才会摘下阿斯兰送的戒指,拜托美玲守着他。希望他不要再钻牛角尖,找个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因为爱他,所以才会这麽做。
可是卡佳里也忽略了一点,阿斯兰做的任何事情,其实都是以她为出发点。若不是为了卡佳里,他是不会去做这些事的。阿斯兰希望能够帮上她的忙。
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可。
两个人都找到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既然梦想都一样,那麽梦想实现的那一天,就是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的时候。
煌相信,这不会花上太多时间。
只要他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办到的。
「那你呢?你也来找阿斯兰啊?」看到煌又在发呆,穆忍不住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煌才回过神,他找个位子坐了下来。跟来的三人也随同坐下。
「噢,对啊。我想要问他前阵子的事。」
「前阵子……喔,你是说圣兰叛变的事情吗?」
「嗯,虽然拉克丝接到的消息是所有参与作战的欧普军官平安无事。只是以我对阿斯兰的了解,我不觉得耶。」
反正问本人也不准,乾脆直接问别人好了。
玛琉皱着眉头。
「这个嘛,的确没有人受伤,除了阿斯兰以外。」
闻言,煌的脸上多了三条线。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
所以咧?这哪叫“欧普所有军官平安无事”啦!
「伤的很严重吗?」
看到煌难得生气,穆不免要替阿斯兰说点好话。
「其实也只是小伤。逮捕叛乱份子的时候,本以为他们都弃械投降了。哪知道有几个人竟然藏着利刃,其中甚至有人是抱着同归於尽的打算要引爆炸弹。幸好阿斯兰察觉到,我们这些驾驶才能及时避开危险。炸弹没有引爆,可是他在制服那些人时受了点刀伤。」
「是喔。那没人受伤的消息是怎麽回事?」
「他怕你们担心,所以拜托军方高层这样对外宣称。」
煌还是很难接受。果然他和卡佳里没有跟着一起上前线,阿斯兰就会这样乱来。
见煌沉默不语,玛琉也只好帮腔。
「煌,遇到阿斯兰时就别再念他了。他可是立下大功啊。」
「不,我一定要说他几句。」
不愧是双胞胎,怎麽都这麽固执啊。她苦笑着。
「好啦,听我一次。卡佳里小姐已经狠狠骂过他了,你要是再念他,阿斯兰不是很可怜吗?」
「卡佳里骂过阿斯兰了?」
「是啊。好像是他答应卡佳里小姐绝对不会受伤,结果食言了。下场就是挨了一顿骂……穆,有没有一个小时啊?」
「我看不止。小姑娘那天可真是发飙了。」穆摸着下巴回想道。
那天真的还挺可怕的,他们俩去医院探病,还没走到病房就听见卡佳里骂人的声音。他们等了很久才能进病房。
「一、一个小时?」
听到这里,煌也不禁瞠目结舌。
卡佳里,你是被玛娜骂习惯了,然後学起来拿来骂阿斯兰吗?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四个人也吓了一跳。尤其是迪安卡,他本来还在幸灾乐祸,这下他也笑不出来了。
「想到我都要发抖,小姑娘抓狂起来真的很吓人。我还想说她当了两年代表首长,比起以前应该有气质多了,哪知道她还是一样呢。」
「卡佳里她……说了什麽?」
他连忙打听情报,要是哪天也踩到卡佳里的地雷那可就糟了。
「我想想……『是谁要我放心的?』、『是谁答应我不会受伤的?』、『你哪次出去不是受伤回来?受伤很好玩吗?』、『你以为你是调整者就可以这样乱搞?』……呃,我只记得这几句,其他的我实在是没记清楚。」
她把煌当成阿斯兰,重现当天的场景。玛琉觉得她学的还蛮像的,因为除了穆以外的六个人都被吓的一愣一愣。
她在煌的面前用手挥了几下。
「煌,你还好吗?」
「噢、嗯。」
好、好可怕……
「那个阿斯哈会这样啊?」迪安卡开始同情起阿斯兰了。
你的女朋友实在是惹不起啊。
「……是说,这两个人到底是怎麽认识的?」迪安卡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其实,他很早就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不晓得。说起来,我也没问过他们这件事。」
听见他喃喃自语,煌突然也有了疑问。
「你也不知道?一个是你的双胞胎手足,另一个还是你从小就认识的朋友耶。」迪安卡皱着眉头,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我没有问过嘛!他们两个都不喜欢说这种事,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啊。」虽然他努力解释着,但周遭的人都对煌投以怀疑的眼神。
「真的啦!我是毫不知情。」他都要举双手投降了就是没人相信。幸好,还是有人愿意替煌解围。「她的确没说过这事。」那个人就是奇萨卡。
「卡佳里小姐也没跟你提过吗?」
玛琉感到诧异,她以为奇萨卡对於卡佳里的大小事都了若指掌。他们也就算了,但是连他也不知道,那真的也不会有人晓得吧。
「是啊,她不说我也就没问。因此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会和萨拉遇到,我猜是从大天使号出击而失踪一天的那次吧。」
「欸,是那次吗?」
煌睁大他那双紫色的眼睛。那次卡佳里驾驶空中霸者出击却没有归舰,煌焦急地找了好久却没有找到人,返航时甚至还被穆训斥。
“你应该好好休息,我明天也会陪你去找的!”
他那时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穆的要求。
「为什麽这麽猜?」
原来是那次吗?穆也很惊讶。
「基本上,在欧普是没办法遇见札夫特军的。那孩子我从小看到大,她认识、接触的人我大概都知道。在沙漠的时候我很确定,卡佳里除了跟煌一起与渥特菲德接触外,她并没有遇见其他札夫特的军人。」
「但也不能断定就是那次遇到的吧?」
面对穆的疑问,奇萨卡继续说明着,但他却注视着煌。
「当时接到雷明斯舰长来电要求搜寻攻击的下落时,我们在现场没找到煌,只见萨拉倒在沙滩上。卡佳里当时的反应我还记得──『带他回飞行艇治疗,他可能知道煌的下落。』撇开大天使号不提,一般来说,为了保持中立欧普不允许主动救治札夫特兵,但是卡佳里却开了先例。」
「原来如此。小姑娘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小兄弟,才有那样的反应。」
「没错。而卡佳里单独行动也只有失踪的那次,所以我才会这样猜测。」
「啊,我想起来了!」一同听着的迪安卡忽然高声叫道。
「什麽?」
「大叔,我想你猜的应该没错。」
「别叫我大叔,你的理由呢?」奇萨卡先纠正他的用词,然後才开口问道。
「有一次从直布罗陀调动至卡贝塔利亚的时候,我们乘坐运输机移动。阿斯兰那家伙很不走运,他的运输机出了问题因此延後出发。等到我们都到目的地才接到消息,说他的运输机被地球军击坠了。萨拉队的第一个光荣任务可是搜索队长喔,当时我跟伊萨克简直笑翻了。」
「你们也太没有良心了吧。」煌一脸嫌弃的样子。
「有什麽办法,我们那时候还年轻嘛,看到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当上队长当然会不爽啊。我们都是红衣菁英耶,也不知道克鲁泽队长是怎麽判断的。」
听到克鲁泽的名字,穆的脸僵了一下。不过迪安卡没有发现。
「我们跟他失联了一整天,直到隔天电波回复才找到人。」
综合两个人的话,两人都有失踪一天的记录。
众人还在思考这个推论到底能不能成立,休息室的门却打开了。
「欸,煌你回来啦。」
「卡、卡佳里!」
当事人突然出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她身上穿的是首长的衣服,似乎是从行政府直接过来的。
「你干嘛啊,看到我跟看到鬼一样。」
她皱着眉头。
「没、没有啊!卡佳里,好久不见了。」
煌连忙露出微笑掩饰他的尴尬,其他人则是端起桌上的茶水若无其事地喝着。
你怎麽出现的这麽刚好啦!
煌在心里暗暗叫苦。
卡佳里和真等人稍微打过招呼後,才转而面对煌。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算了。奇萨卡,你要给我的文件呢?」
「在这里。」
刚才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的人倒是神色自若,好像什麽也没发生似的。
接过文件找了离她最近的沙发坐下後,卡佳里便开始阅读这些资料。
见她一时半刻不会离开,煌乾脆豁出去了。问阿斯兰他也不见得会说,那问卡佳里应该比较有机会吧?
「那个,卡佳里。」
「嗯?」她抬起头看着煌。
「问你一个问题。」
「要问什麽?」
除了卡佳里以外,大家都知道煌的问题是什麽。他们偷偷瞄着这对双胞胎。
「就是,你和阿斯兰是怎麽遇到的?」
听完煌的问题,只见卡佳里一脸无趣的样子。她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上的资料。
「怎麽突然问起这个?」
「呃……只是突然想到问一下而已。」
卡佳里的注意力依旧放在她手中的文件上。
「……卡佳里?」
她还是没有让视线从文件上移开。
「你忘记了喔。有次在印度洋上你不是被札夫特打得很惨吗?」
「好、好像有这回事。」
「我不是驾驶空中霸者出去掩护大天使号吗?」
「呃,对。」
「结果我後来被上校要求返航。可是,要回大天使号的时候好巧不巧遇到札夫特的运输机。」
「嗯。」
「然後我就被击落了。当时多惨啊,跟着MA漂流到无人岛,要上岸的时候救难背包还被冲走。」
「嗯。」
「在岛上晃了晃,偏偏看到一个札夫特兵从MS下来,我开了几枪都没打到他。本来以为他离开了,结果那家伙居然从背後出现,一脚踢掉我手上的枪,然後把我整个人摔出去。顺势压制住我以後他高举着小刀的手就要挥下划过我的脖子,当时我还以为人生到此结束了呢。」
「呃……那个札夫特兵,是阿斯兰吗?」
「不然你觉得还有别人吗?」卡佳里依然埋首於资料当中。
这、这个相遇过程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她越是平淡的说着,想像起来就越可怕啊!
「真的还假的……」
「我骗你干嘛。」
「照你这样说的话,那……」
「我怎麽还活得好好的吗?」说着,卡佳里瞟了煌一眼。
「欸……」
「你问阿斯兰吧,我哪知道他当时在想什麽。拜托,那时候我吓都吓死了。」
「……也是啦。」
不再理会煌,再次翻过文件俐落地签完名以後,卡佳里把东西交还给奇萨卡。
「都没问题吗?」
「是啊。话说回来,爱莉卡最近都在混些什麽?」
「怎麽这样问?」
「为什麽这上面的签名全是阿斯兰的?」
边问,卡佳里还抢回那叠文件在他面前甩着。奇萨卡叹着气。
就说会被发现吧。爱莉卡,我就叫你不要偷懒嘛。
「她是摩根雷堤的最高负责人,结果这些文件不是由她签署,竟然是由身为军方协助者的阿斯兰负责,现在是怎样?」
糟糕,欧普之狮的女儿要生气了。
「这个嘛,爱莉卡是这样说的:『阿斯兰认真又负责,比起煌要好用多了呢。』所以她把很多事都丢给他处理。」
「奇萨卡上校,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忽然就被人当成比较的标准,而且还是跟好友做比较,即使是煌也觉得不太高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然你问雷明斯上校和福拉卡上校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听奇萨卡说完煌就朝他们两人的方向看去,只见穆和玛琉点着头表示认同。
看着自己的手足大受打击,卡佳里叹了口气。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都推给他做啊。你帮我跟爱莉卡说,要是她再打混摸鱼,我就下令把阿斯兰调回国防本部。」
「好、好。」心疼人家太辛苦就直说嘛。
正要走出去的卡佳里又转过头。
「对了,艾斯曼,拉克丝要你给我的东西呢?」
「啊,对喔。」
迪安卡连忙交出手上的东西。
「我会在欧普待上一个星期,你过目後确定没问题就连络我,我会到行政府拜访的。」
「好,我知道了。」
奇萨卡跟着卡佳里离开之後,休息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良久,没有人再开口。受到冲击的几个人正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虽然他们刚刚都表现的很镇定。
特别是煌,由於这些是他问出来的。所以他受的惊吓更大。
一开始在猜测那次失踪,煌原来还想──既然卡佳里跟阿斯兰待在一起,那自己当初干嘛那麽担心。可是刚才听了卡佳里的叙述:“我以为人生就要到此结束了呢。”煌才惊觉事情的严重性。要是那时候出了任何差错,今天不是少了卡佳里,就是少了阿斯兰。
难怪他们俩从来没主动提过第一次见面的事!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地,肩上的托里竟然拍拍翅膀飞出休息室。这种场景好像似曾相识。煌才在想而已,休息室的门又打开了。
「果然是煌,你怎麽回来了?」
阿斯兰穿着端正的欧普军服,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
托里正乖乖地站在他的肩膀上。
看到待在室内的其他人他似乎没有太惊讶,向他们简短打完招呼并找了迪安卡拿过文件後,阿斯兰在煌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不是去开会吗?」
「今天的会议提早结束,我想说迪安卡在等就赶回来了。倒是你,怎麽有空回来?」
阿斯兰一边说,一边把手立在托里面前,托里便乖巧的跳到他的手背上。接着阿斯兰把托里递了出去,於是煌也伸出双手接下它。
「我本来想问你上次作战的状况啊,不过算了。」
「呃……」阿斯兰的眼神四处游移。
「听说你被骂了啊。」
「……嗯。」
这该怎麽说呢。谁叫他违约在先,被骂是他活该。
虽说挨了骂,可是阿斯兰却很心疼卡佳里,因为她骂到後来已经是声泪俱下。
又让她担心了。
「不说这个了,我还没问过你耶。你都知道我和拉克丝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天使号上,那你跟卡佳里呢?」
当事人有两个,总不能只问一个人吧。反正人刚好也在,一次问完算了。
「为什麽忽然这麽问?」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想到就问了嘛。」
阿斯兰一副就是不想说的样子。
「你不说,我也是可以问卡佳里啦。」
只见他犹豫了一下。
「她那麽忙,你不要为了这种事就去打扰她。」
「你不讲,我也只能问她了。」
煌装出无辜的样子开始对他撒娇。
「好吧。」拗不过他要求的阿斯兰只好放弃,他当然没发现周遭的人正竖起耳朵。
「那次,为了追击大天使号。才刚从宇宙降落在直布罗陀,跟迪安卡他们会合之後我们就被命令立刻转调卡贝塔利亚。」
「好像是这麽回事呢,然後你那架运输机就出问题了吧。」听到他的话,迪安卡附和道。
阿斯兰点点头。
「我是最後一个出发的。然而才起飞没多久就遇到地球军机。运输机没有战斗力,前辈们要求我紧急逃生,所以我就驾驶神盾迫降在一座小岛上。也就是在那里遇到卡佳里的。」
「原来如此,可是你那时候又还不认识她,你该不会对她动粗吧?」
煌还真会骗人!明明卡佳里就说的那麽清楚,你居然还能当做什麽都不知道。
装什麽无辜啊!众人都在内心吐槽他。
不过,煌就是知道他只会点到为止,所以才又故意这麽问。果不其然,阿斯兰是一脸尴尬。
「这个……」
「真的有啊?」
你还装啊……其他人突然觉得阿斯兰有点可怜。
「……我又不是故意的。卡佳里突然朝我开枪,我只能反击啊。」
「所以呢?」
「呃……」
「所以啊,就差点要了人家的命。」见阿斯兰说不出口,迪安卡索性接下他的话。
阿斯兰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你怎麽知道?」
「怎麽会不知道。也不想想我跟你是军官学校的同期生,你学过的东西我可是一样也没少学。『遇到敌人,首先要抢进对方跟前,再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你只做到第一步,第二步呢?」他有点挑衅地看着阿斯兰。
「我本来的确是这麽打算,不过中途停手了。」
「为什麽?你可是红衣喔,你把教官的教诲丢到哪去了?」
迪安卡好久没对他摆出这副态度,阿斯兰苦笑着。
「如果,一个你要杀死的人突然在你面前放声尖叫,难道你不会惊讶地停手?」
「这个嘛……」
没想到是这种理由,迪安卡只能无奈地耸耸肩。不管是谁,假如有个女孩在自己面前惊声尖叫,有哪个人还杀的下手啊。除非那个人已经丧心病狂。
「对吧。煌,这样你满意了吗?」
对於这个话题,阿斯兰并不想继续下去。毕竟这算是他个人的隐私。
「可是──」
你到底还想知道多少啊?你以为这种事可以让大家都知道吗?刚刚那样就是底线了,拜托你好不好。
阿斯兰觉得很头痛。不行,得转移他的注意力才好。
「煌。」
「嗯?」
「你记不记得以前在幼年学校的事情?」
「当然记得。」
「这样啊。」
他把所有文件重新叠好,接着站了起来。
「我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隐瞒比较好。」
「嗯?什麽意思?」煌歪着头表示不解。
「我好久没去看望嘉丽达阿姨了。正好今天有空,我想去找她聊一聊呢。」
说完,阿斯兰迳自走向门口。
过了几秒,煌才想清楚阿斯兰的话。
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太过分了!你怎麽可以翻旧帐!阿斯兰,你等一下!!」
众人就这样目送一派悠闲的阿斯兰以及惊慌失措的煌离开。
「唉呀呀,这可真难得,小兄弟也来这招。」
「嘉丽达阿姨是……?」
「是煌的养母喔。」
「因为煌先生随便乱问,所以阿斯兰生气了要报复他吗?」
「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呢。」
「为什麽我最近一直看到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