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静悄悄地观察着他们地发展,尤其是莫绍琴,可以说是近距离在观察牠们两个──
「他对你真的很好,芊芊,你不喜欢他吗?」莫绍琴捏着魏芊芊的脸颊,与她对视,相当认真地问她。
「喜欢又有什麽用?不喜欢又怎麽样呢?反正到最後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魏芊芊垂下了眼眸,难过一览无遗。
这样子,莫绍琴也晓得魏芊芊对他还是有些好感的。
「总会有办法的。」莫绍琴甜甜一笑,替她加油打气,「那个未婚夫算什麽?嫁给他、壮大了你爸爸的势力又如何?你是为了你自己而活,不是为了魏家而生,没有人能够阻挠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干涉你做的每一个决定。芊芊,你不明白吗?你欠缺的,就只是勇气而已。」
勇气啊……这两个字,似乎一直都没有出现在魏芊芊的生命中。
她总是顺着每一个人、依着每一个人、太信任每一个人……信任到,认为每一个对她付出的人,付出的都是好的事情。
「你没有勇气,我能给你勇气。等你确定了你的决定,我和你一起面对。」莫绍琴的笑容,确实给了她很大的鼓励,「到时候我愿意替你想办法,甚至是做你想做的事情。芊芊,不是每一个人对你的付出都是好的,我也不一定是好的。所以我会支持你做的决定,去帮助你。」
「谢谢你,小琴。」魏芊芊吸了吸鼻子,也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不用客气,我在乎的,是你能不能够快乐。你一直以来都是我心头最挂念、也是最心疼的朋友。」莫绍琴抱了抱她,鼻子也酸了,「我们朋友当了那麽久,却还是这麽三八阿花,实在难看啊!打起精神来,魏芊芊!」
「嗯,我会的!」她鼓起了脸,红肿的眼睛眯成了月,「等我下了决定,一定会和你说的……到时候,到那个时候……恐怕还得麻烦你了。」
「不用担心好吗?就说别这麽三八了!」
魏芊芊头一次动脑思考自己该如何决定自己的未来。
用勇气面对一切吗?还是继续顺着她父母的意思?
只要想到齐景深对她的好,甚至是齐景深这个人……她就会觉得多了些力量,能面对很多很多的事情。
为了他,她愿意勇敢一次。
他们很顺利地在一起了,快乐的同时,魏芊芊内心的大石,也一刻比一刻还要沉重──她依旧没办法面对她的父母,就怕告诉了他们她的想法的同时,她的父母会对她失望。
齐景深当然看得出她的不安,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想给她一些安全感,「为了你,赴汤蹈火我都不怕。」
「我就怕哪一天你会对我厌烦……你不应该对我那麽好的。有的时候,我也会想要站在前面,挡掉一些风雨。」
「无论未来发生了什麽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齐景深看她已经泪眼汪汪,用手抹去了她眼边的泪水,相当不舍,「别哭,我会陪着你。」
魏芊芊扬起了笑容,十几年来,她从未那麽快乐过。从未曾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让别人左右她的人生,为别人而存在。
「芊芊,我进房间去罗?」魏母敲了敲房门,听见魏芊芊小声地回应後,才进了她的房间里。
她脸上的笑容藏不住,马上走到了魏芊芊的身边,「芊芊,我和你说,陈家的儿子从法国回来了,说想见见你。你爸爸说等你明年满十八岁就和他结婚,不早也不晚,年纪恰好!」
「咦?」她吓得脑筋一片空白,没想到就在这时候,她那所谓的未婚夫就要回到台湾了。
「开心吗?」魏母笑了笑,轻摸着她的头发,「到时妈妈一定会将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怎麽会开心?怎麽会开心呢……她从没见过他、从没和他相处过……从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她好,为什麽得如此仓促地就决定要嫁给他。
她为什麽要嫁给一个她不爱,而且也不见得爱她的人?
「妈、妈妈……」魏芊芊紧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想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
魏母明显地愣了一下,「傻孩子,你说什麽呀?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你确定那个人配得上你?哪家的孩子?怎麽认识的?而且,感情是能在婚後才培养的,你们未来会住在一起,到时候你们……」
听到魏母如此反驳,又或是连听她的意见都不愿,就直接拒绝,魏芊芊的眼泪马上掉了下来,「是我配不上他,他家并没有陈家那样赫赫有名、有钱有势,但至少那个人,比谁都还来得喜欢我。」
「先天条件下就输人家了,就算我答应了,那你爸爸呢?你觉得你爸爸愿意让你和一个那样子的人结婚吗?」
「什麽叫做『那样子』?你们又知道他是怎麽样的人了……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对我……比你们对我还好多了。」
「魏芊芊,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爸爸对你不好?」魏母的火气大了上来,皱着眉头质问,「怎麽一夕之间,你变得这麽不听话了?」
「我只是想过我想过的人生。」魏芊芊近乎是用吼的了,吼到连魏父都上楼察看。
一开门便看见气坏的魏母,和扶着自己脸颊、正哭泣着的魏芊芊。
她的母亲甩她巴掌了……魏芊芊一直没有想到,她的母亲会如此对她。
「魏以程,你女儿疯了!」魏母生气地吼着,手还指着魏芊芊,相当不客气,「我从未想过我们辛苦养育拉把长大的独生女,竟然会这麽地自私。」
「有话好好说,老婆。」魏以程也算是明理,拉着魏母要到外头去,「芊芊,我等会儿再来找你,我先安抚你妈先,嗯?」
只见魏芊芊依旧是低着头,魏以程叹了口气,便拉着魏母出去了。
听见了关门的声音,魏芊芊才放声大哭,已经失措地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哭着也就累了,累了便直接躺在床上睡着。因为是浅眠,听见了开门的声音,魏芊芊马上醒了过来,坐挺了身子──是她的父亲。
魏以程神情凝重,先是叹了口气,才坐到魏芊芊的身边,「我和你妈妈不想要逼你……一直以来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你,芊芊。」
听见魏父如此说,魏芊芊相当错愕,但依旧没有说话。
「婚约的事情,可以不办……可以顺你的意思,但是你所谓的『比我们对你都还来得好』的人,能不能带他来,和爸爸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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