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东窗事发
菖蒲虽然不明白公子为何要叫苏绿青过来,但公子毕竟发了话。
相比起菖蒲的惊讶,苏绿青倒像是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很淡定地跟着菖蒲走。这让菖蒲忍不住怀疑,难道是苏绿青动了手脚,被公子发现了?
「菖蒲,你那样盯着我做什麽?」苏绿青很天真的问着。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有什麽好惊讶的,你们公子总不可能永远养着我吧?」她调侃地反问对方。
的确不可能。菖蒲默默在心里认同了这个答案。
「公子。」菖蒲恭敬的禀告完,这才将苏绿青带到房内。
楚澜风的右首,果然坐了先前那名少年。
少年的眼神有些涣散,那副模样,就像先前中了菖蒲的毒的白芷。
自己下的手脚铁定已经被发现了。对於这个认知,苏绿青倒是不害怕。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过来。」
苏绿青依言走到他的旁边。
见两人有事要谈,菖蒲很知趣地退下了,她还得处理那些药童。
「菖蒲,把人都关到地牢里,要关紧。」对後面三个字,楚澜风特别强调了语气。
「是,公子。」
等菖蒲终於退去了,楚澜风这才把眼神移到苏绿青身上。「你胆子不小啊。」
居然敢在他面前玩毒,确实胆子不小。
「托你的福,这些家伙们都脱了一层皮。」
苏绿青耸耸肩,一点泻药而已。「过奖了。」
楚澜风哼了一声,知道这次是自己漏算了。没料到这丫头竟从药童那里下手,逼的自己来见她。
盯着苏绿青的眼神有些暗。这丫头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破了师父下的毒吧。
「楚澜风,我们来下个赌吧。」
「下赌?」那就是她处心积虑的把自己叫出来的原因吗?
「如果你想赌的是那只狐狸,你可以不赌了。」
那只九尾狐就跟他的师父一样,陷在自己编的网里出不来了。
「这你就不懂了,没有一点看头怎麽能叫赌呢?」伸出一根食指,「就赌一年吧,这一年如果他醒了,你就放了我跟他。」
「若是没醒呢?」
「那我这副药材就归你啦。」耸耸肩,像是在说件小事,「我这身体是很好的试毒工具吧?」
确实是很好的工具。捏紧了手,他并不意外会听到这个答覆,这个女人总是有别於他人。
「你倒是相信那只狐狸。」
若是这个女人知道,他的师父自从七年前中了那毒後就没有出来过,她还敢下这个赌吗?
「素羽和我就成功了。」顿了顿,她看着那双看不透情绪的眼睛,「你会不会对自己的毒太有自信了一点呢?」
素羽,那个男人确实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他的眼神先是ㄧ暗,随後反问道,「是你杀了他。」
苏绿青只是微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她说这话其实也是试探,她要确定,那个男人真的已经死了。
从楚澜风的话里,他似乎还不确定自己杀了素羽,是还没有找到屍体呢,还是他根本没死。这个答案让苏绿青的眼神迟疑了。还是没能杀死他吗?
那天的鲜血并没有在苏绿青的手上停留太久便洗去了。
在山寨时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杀人。真的下手後,却发现自己一点感觉有没有。
这个念头让她自嘲的抬高了嘴角。
「绿青,你知道输了後的下场吗?」
听了他的话,苏绿青忍不住反笑道,「你这是怎麽了,难道你不希望我成为你的人吗?」
多了自己这个试毒的好工具,这个男人不是应该开心吗?还是说他看破她了,发现自己对百毒不侵这件事还有所怀疑,这才怕自己赢回来一个废物?
「自然是希望的。」淡淡的回覆着。
「你似乎总是很喜欢拿自己下赌注。」
知道他指的是先前百里书的事,苏绿青没答话,却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了。站了那麽久她的脚都酸了。
「没听过一句话吗,身体就是本钱。」裂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对她的回应,楚澜风有些无可奈何。这丫头似乎一点也不怕死。若不是她这副态度,百里书也不会失手吧。
自己的弟弟自己还是清楚的,百里书那个性,认准了的东西从没有错手过。要说他失手了什麽,恐怕除了那个女人外便是苏绿青了。
「你倒是一手好手段,就不怕我弟弟再挖个洞给你跳?」
「他不会。」对於师父,苏绿青还是有了解的。他既然答应了她,她已经还清了和他之间的关系,那他便不会再来找她。
他不是这样一个男人,她有这样的自信。
「你很相信他。」起身,走到她身旁。他弯低身子,淡淡的气息吐在她的嘴边。
从他的气息里传来一缕药香,她闻不出是什麽,却觉得头有些昏沈。
脑子来不及反应,她摇摇头,她并没有相信过百里书。
察觉到她突然微红的脸颊,楚澜风皱了皱眉,有人对她下毒?
敢在他眼皮子下下毒,这人胆子倒是不小。
「苏绿青。」摇摇她的肩膀。
他这麽一摇她的肩膀,她觉得自己的鼻子更不舒服了。「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你好臭。」
用力的推开对方。等对方离得远了,她才觉得自己好受了一点。
见她这反应,他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原因。
「你该不会......,是讨厌这个吧。」拿起桌上的酒杯,里头还有一点残余的酒。是他刚喝剩的。
凑到鼻间嗅了嗅,觉得香味虽然很香,可是头给的感觉却不太好。她觉得自己好像更不舒服了。
先前百里书曾开玩笑说过,说他这酒酿的太烈,光用闻的就能醉大半。这话他曾经不信,怎麽料的到居然在这女人身上验证了?
於是他开玩笑的道,「你再仔细闻闻,是不是这个?」
苏绿青脑子有些昏的闻了一闻,头虽然有些昏,理智还是清醒的,没有真的醉。
只是不舒服罢了。
「那是什麽?」皱着鼻子让自己离那东西远一点。
由於太急着後退,再加上她本就脑子昏沉,这一来二句,身子微微一摇,眼看就要滑落椅子,还是楚澜风机警地拉了她一把。
没能掉下去虽是好事,可要是腰上这只手的主人没有那麽臭会更好。
「走开,你让我觉得不舒服。」
楚澜风:「......。」这丫头不会醉了吧,居然敢对他说这种话?
於是他在她眼前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多少?」
「一啊。」他把她当白痴啊。
看来并没有醉。微微颔首,盯着对方的脸,发现虽有些红,眉头也皱得有些紧,却没有罪色。应该只是不习惯这味道罢了。
想起她先前的回覆,一个诡异的念头在他脑里浮现,「你知道什麽是酒吗?」
这下子苏绿青连眼神都懒得理他了。
楚澜风噎了噎,也觉得自己问了蠢问题,只好先离远了一点。在少年的旁边拉了一个椅子,轻咳一咳。
转开话题,「在时间到之前呢?你不会打算让我养你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作者曰:厚脸皮什麽的不在苏姑娘的字典里(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