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绾心（3）
他这个回答虽有些突然，却不是很意外。苏绿青心下有些忐忑，她想说什麽排解尴尬，胡乱的张口，「看不出来你其实恋童呢，素羽。」
她马上後悔了，苏绿青你瞧你，要开梗是这时候开梗的吗？
气氛似乎被她弄得更僵了，好在素羽没有针对她的怪异反应。他的眼神似乎更迷离了。
他像是在看着很远的地方。
「我无法离开我的目光。」他说。
少女稚气的回答把他给问倒了，他恍惚的有些话想说，却怎麽也开不了口。要回她什麽呢？
难道真的要正经地回她，「人真的很脆弱吗？」
大概一开始就没有奢望素羽有什麽回答。女孩继而笑了。
杀了一个人之後该是什麽反应？应该是要慌的吧。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噎在肚子里，让他开口，那是决计不行的，不管怎麽说，他是没有资格对主人发出疑问的。
思绪神游着，耳边还是那些断续的语句。
「畜生，你是怎麽做事的？」类似的教训声已经进不了耳。
男人边咒骂着，边挥了挥手中的鞭子。
鞭子削的很光滑，男人冲着素羽的背上挥过去。力道不浅，却不至於过头，同样的地方绝不会挨超过两次。
痛是痛的，可却不至於造成伤害。不过他知道，这不是出於对他的怜悯，不过是怕罢了，怕他受了伤就无法保护女孩。
昏黄的烛火晃动着，他的眼神是痴呆的。
「听好了，绝不能让小姐受伤。」提起一旁的酒杯喝下。灌了几口酒後的男人有些醉了。
他像是挥累了般，再见着素羽那眼神涣散的样子，以为他吃了教训。也不多话，他知道，多话的人是短命的。
又哼了几声，也就出去了。
当然，他并没有给素羽带来晚餐。
饥饿并没有侵了脑袋，或许，早很久以前开始，他便忘了什麽是饥饿。不是不饿，而是早就明白，饿了不代表有饭吃。
说起来，他第一次杀人，又是什麽时候。活得太久了，他只记得，他的工作是服侍主人，女孩便是他现在的主人。
「呜。」人类的呻吟声突然地落下，他抬眼，对上了女孩的目光。
手上拾着男人刚拿在手的鞭子，女孩另一手上提着一个布包。
那景象其实是有点诡异的。
他刚想说什麽，女孩随意地扔下鞭子。动作轻柔地把布包打开。
里头装的是桂花糕。
「你先吃着吧，我不知道你受了伤。」女孩有些懊恼的说着，话音带了点撒娇。
显然，那是女孩吃剩的点心。
他刚想问女孩的来意，女孩却早一步开口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
回答？是想问那个问题吗。
这回他很老实，「你想我说什麽。」
他回答得很直接，女孩也不恼，调皮的抓了一个桂花糕到他嘴里，「你记得你第一次杀人吗？」
软软的甜味化在嘴里。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他早已不记得自己是谁。
他是素羽，因为他们这麽说，可他是谁呢，他还服侍过其他人吗？
他只知道，眼前的女孩是他的主人。
第二天一早，女孩又一次的出现在他眼前。这次，她的眼睛带着晶莹的蓝色，「我们出去吧。」
他知道，她又杀了人。
奇怪的是，明明不该发问的，他却开了口。「你动手了吗，主人。」
「呜，可是这回我没杀人喔。」俏皮的吐吐舌头，女孩撒娇的抱住他。
他自然地托起她的小屁股。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杀人。
女孩一边笑着一边抱着素羽的脖子，「好痒喔素羽。」
「主，」话未出口便被堵住了。小巧的食指堵住了他的嘴。
「叫我的名字。」低沈的语调，和之前的她不同，那不是个女孩该有的声音。
但是他却松了口气，「清儿，这样叫你行吗？」舌尖快速得朝那还来不及收回的食指舔过。
女孩有些脸红，她想把手放下，却被素羽牢牢地抓在手心里。
刚想说什麽，耳边扑通一声声响。
抬眼看过，那是个奴婢。一袭青蓝布衣，扎着科包包头，看来年纪和清儿差不多，身量比清儿高些。
刚刚的扑通声是她的头发出的，她紧张得跪在那。因为跪着的关系，他只看得清她的发型。
「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我吩咐的东西，都记得了吗？」
「自然，请小姐移驾吧。」不坑不响的声音，和跪着的身子呈现怪异的对比。
清儿没有发话，她的眼神落在那跪着的人身上。一会儿後才道，「去大厅吧，素羽。」
大厅内，一桌的餐点早已摆好。
「你饿了吧，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只好按着自己喜欢的菜都来一点。」脸有些红，女孩指着那一桌的餐点道。
她似乎没看见那些蹲在地上的人。但是素羽知道，她是有看见的，因为她并有踩上那些人。
素羽没有探问她的用意，也跟着抓起餐桌上的早点。
看见素羽开始吃後，她的目光才又沉了下来。「都蹲在这里做什麽，还不退下。」
转眼间，一夥人全都散去。房内只听得见餐具声碰撞的声音。
「素羽，好吃吗？」她在心中记下了他下筷的位置。他们不记得你爱吃什麽，那就让她来记吧。
素羽没有答话，那双眼眸盯着她。深邃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透。
「我做不到。」
明白她指的是苏家人对他的态度，他莞尔一笑。「清儿，这虾肉蒸饺你也吃吃吧。」
她脸红的吃起那蒸饺，他那什麽意思，好像完全也不在意一样。
是因为还有她吗？
她吃的急，呛住了自己。大手轻轻的拍在身上，男子的气息吐在耳畔，「怎麽吃得这样急呢。」语气有些埋怨。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
＊＊＊
避开了桂花糕，苏绿青有意无意的不想碰盘子上精致的糕点。
店小二机灵的添上了茶，「还需要什麽吗，姑娘。」
可惜苏绿青没有眼神留给他，桌上的餐点已经够了。店小二看巴结不到苏绿青，只好摸摸鼻子，谄媚得向刚坐上位子的天昊道，「这位公子想吃什麽？」
天昊可没苏绿青这麽有耐心，直接叫他退下。说话间，他的筷子已经落在苏绿青叫来的早点里。
他吃的不客气，苏绿青看着却有些生气了。「说你能吃了吗？」
「我在帮你吃。」他答的乾脆。苏绿青却脸红了。
那一桌的餐点她本来便吃不完的，可以说本来就是叫给另外两人吃的。
「你别碰那蒸饺，那是留给素羽的。」筷子抵上他正要伸过来的筷尖。
他不甘愿的收起筷子，只是那眼神却活像一个怨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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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更新，前阵子段考，然後我卡死了啦我，（哭泣
暑假期间会努力日更
只是为什麽我刚想日更就卡到要死掉啊（别理我XDD
收藏破40了呢，（跳舞中（咦不对
真的很开心，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