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要去上课时,系内职员发电邮给我们,要我们去某间办公室集合开会。
我心里踉跄了一下,想着那位天才教授该不会找到是我发那些照片吧。
--可是,沈敏刚才说他们正在找元凶。她...该不会想陷害我吧。
我点开whatsapp系中的群组,看到有人发出信息,说开会的教授只有Douglas,其他教授都不在学校,可是我心中的大石仍是悬着。
我快步走到开会的会议室,看到已经有几位同学在,但是见不到Douglas。
我坐在浩南哥旁,问他知不知道为什麽这次开会那麽突然。浩南哥摇摇头,说他不知道。
系内其他学生陆续走进会议室,过了不久,Douglas走进来了。
他还是那样酷帅狂霸拽全占,仍是把刘海梳上去,戴着黑色粗框眼镜,穿着T裇,西装外套和西裤,和黑色球鞋,彷佛只是来开个普通的会,不像是花边新闻的主角,背负着间接破坏其他教授们的收生计划的教授。
--不愧是Douglas,ChristianGrey都不够他霸道总裁。
他待所有的学生走进会议室,安坐在坐位上後,他施施然地坐下,彷佛他和其他学生都只是与会者。
--那种淡定,我终於明白为什麽女同学被虐了千万遍,仍待Douglas如初恋。他的那种淡定,不是那些道士、和尚的「出世」,而是有种高高在上,冷视着苍生的感觉,就像是高傲的神,即使是处身於人世,仍与人世格格不入。看到他,好像被他勾引住,目光再也移不走,心痒痒的就像被小猫抓着心房。
过了不久,我想不到系中除了Irene以外所有教授和职员也进来了。当他们坐到最後方时,Douglas站起来,走到屏幕前,开始说话。
「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你们来开会的目的,是给机会我,让我澄清最近的传闻。其实没有什麽好澄清的。对,我恋爱了,我的交往对象正是Irene,这是没有什麽需要隐暪的。身为一位普通人,我和谁谈恋爱都只是我的私事,但身为她的上司和这个系的programmeleader,虽然我早已申报,可是仍会让人觉得我会偏坦她。所以,我决定辞职,以消除各位同事和同学的疑虑。」
我听着Douglas的话,心里正想着我之前真的想对了的时候,Douglas又说:「我知道系中许多同学都不喜欢Irene。她是新教授,还在摸索着如何教授一群已成年的学生,她也感觉到许多同学不喜欢她,这正是她要努力的地方。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大家假装喜欢她,让她落入『我教得真好』的幻想之中而不去进步。当然,在她进步的过程中,我会一直陪着她。」
我忍住看身後的教授们、职员们的表情,我的目光被Douglas的表情吸引着。他的双眼虽被镜片隔着,但仍看到他眼睛中的宠溺,还有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宠溺笑容,我终於知道为什麽Douglas要保密他和Irene的恋情,还有突然明白在恶吻2中,即使湘琴那麽笨,为何还要让她学会那麽多东西。
--不是不爱,而是太爱。
--不是不想守护你,而是你值得变得更好。
我想起之前刷着我们系的whatsapp群组,看到我们系许多人都被问过类似刚才Douglas问我的问题。
--很明显地,Douglas不是如我之前所想不关心Irene。
学术界可不是如我们那麽平和,每年新人辈出,旧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旧人被刷下来後,不是经费减少,就是学校给脸面你看,签你做合约员工,钱赚得不多。
在香港这个资本社会,你工作就是为了赚钱,赚钱是为了过活。钱赚不够怎能过活呢?
Douglas自己也在学术界中,他又能保护Irene多久?
--不想从你身上得到莫名优越感,而是想看到你可以不用依赖我。
这种无私的爱,我以为只有在电视上的剧情,想不到在现实世界发生。
Douglas待系中同学们哄动完毕後,继续说:「我知道网上有许多人对这件事的反应,甚至要我和Irene分手。我的回应是:『不会』。身为男人,就要保护自己爱人,免受那些恶毒的言论伤害。保护她是我的责任,她是我的底线,任何人企图挑战我的底线的人,我不会饶恕他们。谢谢。」
语毕,後排的教授们和职员们率先站起来鼓掌;而坐在前排,身为系学生的我们也站起来,为Douglas充满男子气概的言论鼓掌。
我虽然和其他同学一起站起来鼓掌,心里却想着那些照片该如何解决。
--如果交给沈敏,无疑是给她把柄来操纵我,成为她和温莉的战役中的棋子。虽然她知道此事,然而口说无凭,一天没有照片她一天也没有证据来操纵。
--今天过後交给Douglas,无疑是变相告诉Douglas拍他们照片的人就是这个系的学生。我们系的学生会拍照的只有几个,他很容易就会知道是我拍的。天知道他会否秋後算帐。
我跟着别人坐下,心里决定几天後我才匿名把那些照片寄给Douglas。可是,我必须要小心翼翼,不能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