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掩饰敌意的凶暴小宇宙冲入圣域结界中,辉火要伤了哈迪斯的圣斗士以性命付出代价,但他遇上的并不是他要找的圣斗士,不同於辉火的火爆,对方沉着稳重,开导了辉火一番。
「充满否定与敌意的火焰,不仅你所触及的一切,连你自身都会被燃烧殆尽,烧尽一切,就是你的生存之道吗?」
一瞬间,辉火脑海中闪过了哈迪斯那富含深意的微笑,『不,那位大人祂是神啊。』神,是不会被燃烧的……
「真是这样又如何?要杀谁,要守护谁,由我自己决定,什麽冥斗士、圣斗士,什麽雅典娜,什麽圣战,全都无聊透顶,现在对我而言有意义的,只有哈迪斯大人!」
对,我的生命是为了哈迪斯大人而燃烧的。
「我不要,阿尔迪巴大人受了这麽重的伤,我不要他死!」
与辉火战斗的圣斗士阿尔迪巴的年轻弟子哭喊着,那声音,唤醒了辉火远久的记忆,动摇了辉火的战意。
「我不要,我不要哥哥为我受伤啊……」
两个孩子没有双亲与家的庇护,辉火与弟弟相依为命,为了照顾弟弟他付出了一切,但最终弟弟还是离开他了,辉火就此失去生命的目标,他痛恨这个世界,自暴自弃,浑浑噩噩走在黄泉比良坡,眼前伸出了一只手,他看到了,冥王救赎人心的笑容。
冥王恩宠,将辉火的灵魂拉回了现世,亚伦那弱小而无助的身影与死去的弟弟重叠,辉火找回了延续生命的目标与理由,并且下定决心,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那个人,即使奉献他的性命。
「你这家伙,为何手下留情!」
为了保护他人,人的力量将无可限量,辉火败给了阿尔迪巴守护圣域、保护弟子的决心。
「因为你并不邪恶,」阿尔迪巴没有神的窥心之力,但正直的双眼视线很清晰,「我不知道你在冥王身上看到谁的影子,你只是没有找到应该守护的人,因此在胡闹而已,你不适合冥王军。」
也许阿尔迪巴说的对,辉火不适合冥王军,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冥王军,他是为了守护哈迪斯而存在的冥斗士,但是看着阿尔迪巴弟子们因为担心师父而流露的惶恐,那样的表情,弟弟还在的时候时常看见,他总是摸摸弟弟的头说『傻瓜,为了你,哥哥不会倒下。』如同阿尔迪巴为了保护弟子而屹立不摇,彻底失去战意的辉火离开了圣域,而阿尔迪巴在他离开後便倒下了。
返回哈迪斯城的辉火鬼鬼祟祟、遮遮掩掩,但是身在神的地盘又怎能瞒过神的眼睛?
「你去哪里了,辉火。」
呼唤声来自身後,辉火没有回过头,他不想让冥王看见他负伤的狼狈,铁了心继续往前走。
「站住。」
冥王的绝对命令让辉火再次止步,他握紧了拳,怎麽都不肯回头,听着身後的脚步声缓缓向自己靠近。
「吾问你去哪了,看着吾,回答吾。」
听从命令转过身,哈迪斯已站在眼前,辉火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语,哈迪斯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能够活着回来真是太好了。」
哈迪斯伸手触摸辉火的脸颊,托起他的脸,辉火看见的不是责怪,是怜惜,被治癒了。
「为何要独闯圣域,伤痕累累的回来?」
心虚的辉火不敢直视哈迪斯星尘般的双眼,「因为我无法饶恕伤了您的圣斗士。」
「为什麽?」
「因为我是您的冥斗士。」
「是这样吗?」哈迪斯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理由,祂要听真正的理由。
不是,那都是藉口……「我要保护您,因为……」辉火一时激动抓住哈迪斯纤细的双肩大喊,「我爱你!」哈迪斯令辉火难熬的沉默,辉火急忙请罪,「请哈迪斯大人饶恕我的自视甚高。」
哈迪斯渴望被爱,但祂无法爱对方,因为祂没有心可以回应对方的爱……
「下次再这样私自行动,吾要降罪了。」
「是,十分抱歉,让您担心了。」
哈迪斯不追究,辉火这才敢直视爱人的双眼,没有受到正面的拒绝,辉火大胆了起来,原本未经哈迪斯的允许连手都不敢碰,他想经由亲密接触来确认哈迪斯的回答。
「哈迪斯大人。」
一声含情脉脉的呼唤,辉火把脸贴近哈迪斯,崇高的王接受了辉火的索吻,情绪激昂的辉火伸出双手将哈迪斯横抱而,起走向哈迪斯的卧房。
「你有伤在身不要勉强。」
「不勉强,我因您而疯狂。」
几经缠绵後负伤的辉火疲惫睡去,到底是闺中密友,辉火的负伤哈迪斯可不会坐视不管,甚至考虑接受辉火对祂的爱,祂亲临雅典娜的圣域,要给自以为在圣域里很安全的人们下下马威见识祂的力量。
「好久不见了,雅典娜。」
「你是……哥哥……」小时後的回忆涌上心头,眼前是她那温柔的哥哥啊,但是……
「不,你错了雅典娜,吾乃冥王哈迪斯。」
哈迪斯独闯圣域目中无人的举动激怒了圣斗士们,但是在神的力量之下他们无用武之地,眼睁睁看着哈迪斯降临在亚典娜面前,无法舍弃小时的回忆,雅典娜始终不能坦率面对事实,她以妹妹的身份呼唤哈迪斯。
「哥哥……」
「本王已不是你的哥哥了。」
「你说谎!」
「忘记了吗?本王与你之间,永远只有争斗,拘泥於身为人的记忆,实在太愚蠢了,特意背负悲伤与苦难生存着有什麽意义?无论你是怎样想保持人的身份,那段年幼的时光也已一去不复返了。」
这番话,不仅是说给雅典那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即使知道却无法放下的那份痛苦,煎熬着祂。
「夺去那一去不复返的时光,是我吗?」
在冥王力量的压迫之下竟然还有力气说话,哈迪斯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那个男人为了保护雅典娜,他吃力的站起身子将箭架上弓。
「吾好像……见过你……吾记得……」
那个对哈迪斯拉弓的男人,就是在祂年幼时把祂妹妹萨莎带走的男人,那是他们命运转变的开端,不可原谅,哈迪斯亲手制裁了那个男人,为了保护圣斗士们,雅典娜不得不与哈迪斯兵戎相对,就在这时天马透过意念转移回到了两人面前。
「让我等好久啊,天马。」
「不好意思啊,亚伦。按照约定,我回来打倒你了。」
「我们三人终於团聚了呢。」但是,为什麽是这种方式……哈迪斯脸上闪过一抹忧郁。
「呐,亚伦。你这副尊容算什麽?我之所以战斗至今,是因为我们三人约好了终有一天要再次团聚啊!可是,我期望的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啊,亚伦!你难道真打算像毁掉我们家乡一样,泰然自若的杀掉自己的妹妹萨莎吗!?」
这……也不是我所期望的啊……
雅典娜察觉哈迪斯眼里流露着悲伤,但是……事到如今已经什麽也无法改变了。小白狗像是要安慰主人一般跑向了哈迪斯,哈迪斯抱起了牠,用指尖逗着牠,牠开心的尾巴直摇。
「天马,即使对现在的我来说,那个约定也是特别的,但是我们已经和那时不同了,问我是否能泰然自若的杀掉萨莎?答案不是明摆着吗?」在哈迪斯说话的声音之下,小白狗的样貌慢慢改变,变的狰狞、凶猛,「这可是圣战啊。」
一声野兽的狂吼,小白狗落地蜕变成巨大的三头地狱犬,几经纠缠天马打倒地狱犬,向哈迪斯直冲而去。
「亚伦,我在冥界就说过,要往你脸上狠狠揍一拳吧!」
「啊,是有这麽一回事,天马。但是,今天见到你我才发觉,」冥王之力压制了天马的行动,哈迪斯手持冥王之剑,「我发觉,你已经不像以往那样闪耀着光辉了,吾与你之间,只存在凡人与神的关系了。」
所以,别再扰乱吾的思绪了,请你消失吧。
「哥哥,住手啊!!」
突然金光闪耀,雅典娜的力量启动了上次圣战设的结界,圣斗士们从冥王之力的压迫中解放,而哈迪斯反遭围攻压制,落下圈套,上次圣战留下的雅典娜符咒,真敌的过冥王之力吗?当然是不能,但可不能放过此良机,雅典娜与其教皇联手,强硬的要将冥王之魂封印。
「把吾的灵魂封印吗?你们还真是群惹人怜爱的傻瓜啊。」
「不,他们这等人实在是不配您这番话。」
女人的声音在空气之中散开,时空随着那音调产生了扭曲。
「突然不见大人踪影令我很是担心。」
潘朵拉从扭曲的空间出现,前来接哈迪斯回王城,哈迪斯相当不满,祂可不记得自己有跟任何人说祂在这里,潘朵拉的话语更是令祂王心不悦。
「似乎大人内心至今还尚存着人类亚伦对世间的眷恋,那麽这份留恋,就让我潘朵拉亲自为大人斩断吧。」
潘朵拉,身兼姊姊与恋人二职守护冥王,唤醒冥王,协力统合冥王军这正是她的工作,更是她存在的意义,但是冥王却爱上了别人,今世的转生更被雅典娜所打乱,潘朵拉心有不甘。
「不愧是传说在神话时代支配众神的最高神宙斯头炉中诞生的女神,果然非常狡猾啊。」
「我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麽要被你称为狡猾的事。」
「居然厚颜无耻的推的一乾二净。」潘朵拉指控雅典娜的狡猾,「身为女神却寄宿在人类体内,还敢厚颜无耻的转生为哈迪斯大人的妹妹,来监视哈迪斯大人,简直是下贱的毛贼!」即使潘朵拉这麽说,但她真正在意的果然是自己与哈迪斯被拆散,以致於她与冥王的心距离遥远,她不了解亚伦,更加猜不透在亚伦灵魂内苏醒的哈迪斯,这一切都拜雅典娜所赐,雅典娜却依然振振有词。
「我不认为自己生为人类是屈尊或下贱,对我来说,与天马和亚伦哥哥一起度过的每一天,即使在亚典娜觉醒的现在,也是无法取代的回忆。」
这一点潘朵拉明白,相当明白,因为冥王也是如此。
「你就是想用这种计策蛊惑哈迪斯大人吗?」这难道不狡猾吗?与那个男人一起陪伴亚伦长大,害哈迪斯大人这般痛苦,难道不狡猾吗?
「这不是什麽计策,我是真心觉得,就那样作为人类,与天马、亚伦哥哥一起生活下去一定很美好。」
雅典娜的话语犹如鞭子狠狠抽痛哈迪斯的心……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神!」潘朵拉一巴掌挥去,天马替雅典娜挡下,天马座,那个夺走冥王之爱的可恨男人,「天马座!又是你!」
潘朵拉恨天马座入骨,实在很难想像她会有什麽举动,哈迪斯出声制止。
「够了!」
哈迪斯走向潘朵拉乘来的马车,呼唤潘朵拉跟上,叙旧被潘朵拉打断,以及潘朵拉的言语都令冥王不开心,其实祂认为就这样被封印也许还不错呢。
「不要做多余的事,你要的不是吾随你回王城吗?吾想证明的、想知道的、想证实的,都已明了,圣域也好、这地方也好,吾都没兴趣了。」
亚伦,要走了……天马呼唤了祂,「等一下,等一下啊!亚伦!」
天马冲向了哈迪斯,被冥王之力所挡下。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声音也好,拳头也好,我都已经感受不到了,天马。」
「你这是什麽意思!?喂!」
哈迪斯离去前宣言将以失落的油画夺去太阳的光辉,将世界带入黑暗死亡的新世纪,祂将那幅画命名为失乐园,这种事,天马绝对不允许,就在天马追上前之际,潘朵拉命令手下迎击,哈迪斯不认为天马会被打倒,祂在意的是潘朵拉竟让手下潜伏在祂的影子里,其他圣斗士牵制住其手下,让天马追上马车。
「亚伦!你刚刚说我的言语与拳头你都已经感受不到了对吧?那麽在你能感受的到之前,不管多少次我都要冲着你来!亚伦,接招吧!」
「无礼之徒!」不敢贸然对天马出手的潘朵拉忍无可忍,将天马打落,手下撤退乘上了马车,哈迪斯的视线跟着天马一起坠落,潘朵拉十分担忧哈迪斯的心是否也跟着天马一同坠落了。
「哈迪斯大人,您到底为何事独自前往圣域?属下可不觉得您是为了战斗而去。」
「为了确认某些事……」
抱歉啊,辉火,我果然……放不下……
会演变成战斗是因为那个人的出现,那个从祂和天马身边带走萨莎的男人。
「恐怕,是因为我憎恨着他。这样你满足了吗?潘朵拉,让贝希莫斯躲在我影子的是你吧?」
这无疑是挑战冥王的权威,但若不承认可想而知冥王会多麽的震怒。
「是,唯恐您有什麽万一……就擅自……」
「是想监视我吗?」
「属下岂敢。」
话说回来,不是就是这样吗?一直被身为姊姊与恋人的潘朵拉监视着。
「简直就像笼中之鸟啊……」
正因如此与天马、萨莎的回忆才如此珍贵,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