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在红樱事件中见过面的,但新八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她一手将新八推开,自行入内一边找寻一边高喊,「晋助大人,晋助大人你在吗?在就应声啊。」
用不着高杉亲自连络鬼兵队,与高杉失联多日的鬼兵队找人找的焦头烂额,最後找到万事屋来了。
「呐,你的同伴来找你了。」
又子拉开银时房门,见了高杉他瞬间喜极而泣,「晋助大人,我们都很担心你啊!」
高杉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来接他的又子,「你,是谁啊?」
又子的笑容瞬间定格,银时露出开时麽玩笑的表情,「你不要给我装死,快跟你的夥伴回去!」
怎麽银时又在吃醋了吗?「银时,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女人!」
「你到底闹够没?」银时的耐心已经到达临界点了。
又子介入高杉与银时之间,将脸贴近高杉要高杉看清楚,「晋助大人,是我啊,我是又子。」
「出去。」
「啊?」高杉冷淡的语气让又子心都碎了。
「都说了我不认识你啊,」高杉手指着门,「给我出去。」
神乐咬着醋昆布在房门外看戏,这时一旁新八语出惊人说道,「银桑,那个人不会是丧失记忆吧?」看起来不像是假装呢。
医生接到高杉苏醒的通知,抽空前来万事屋为高杉做进一步的检查。
「那家伙的脑袋没有受伤吧?」银时一贯的冷淡态度。
「嗯,就只有正面的刀伤。」
又子急忙发问,「那为什麽他不记得我了呢?」
「失血过多会导致脑部缺氧,严重时影响记忆甚至脑死。」
「那麽记忆会回来吗?」
面对又子的追问,医生摇了摇头,「要看那部分记忆是否受损,若受损的话,如同坏掉的硬碟般,什麽也没有了。」
坐在床舖上的高杉仰头看银时,银时将头别开,再看泪水始终在眼框里打转的又子,眼前这个为他落泪的女人,他真的感到很陌生。
高杉的记忆停留在攘夷战争期间,那时候,与银时亲密的理所当然,如今却得面临失去银时的遗憾,有没有机会能够挽回呢?高杉轻声呼唤银时,试图从银时那里得到答案,银时藉着要送医生离去为由,挥袖离开。
又子不死心的对高杉描述着他俩相识的过程,希望高杉能够忆起,高杉的面目呆滞,脑中一片空白,一声抱歉,打断了又子的话语,追寻银时而去,又子看着高杉的背影,那从未听高杉说过的两个字,刺痛了又子的心,诚实的提醒着又子,如今的自己在高杉眼里,不过是个陌生人。
「别来找我!好好的听那女人说话啊。」也许你会想起什麽。
银时的咆哮声入耳,又子这才追出房外。对高杉来说,他并不在乎自己是否认识又子,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
「我们,为什麽会分手?」
「是白夜叉!」又子激动的喊着,「是白夜叉那家伙抛弃了你啊!」
「真的吗?银时?」
银时冷淡的说,「是啊,就是这样,所以你死了这条心跟那女人回你的鬼兵舰吧。」
「银时,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後悔的事,正因如此,我不会跟那个女人回去,因为我,不能失去你。」
「别说了,回去吧。」
「银时!」
「吵死了!我叫你回去啊!」
死皮赖脸的求人可不是高杉的个性,这两个人向来最爱硬碰硬。高杉注视着又子许久才开口。
「你叫又子对吧?我跟你回去。」
尽管高杉说要随又子走,但又子没有丝毫的喜悦,她是了解高杉的,她知道高杉并不是真心要跟她走,不过是在赌气罢了,却依然在脸上堆起笑容。
「我们走吧。」
鬼兵舰接到又子这振奋人心的消息,立即就近停靠,远远见到那艘巨大的飞行军舰,高杉提出疑问。
「那个是?」
「晋助大人,那是我们的鬼兵舰。」
甲板上站了许多人,都是为了迎接他们的总督回舰,但那些面孔,高杉一个也不记得。走上军舰,问候声此起彼落,万齐来到两人面前。
「果然……?」
「啊,是在白夜叉那里找到的。」又子转而对高杉说,「晋助大人,这个人叫河上万齐,是舰上的干部之一。」
高杉只是看着万齐,他不知道自己以及对方在舰上的定位,选择不做任何表示。
「晋助,旋律不一样了呢。」这是什麽?这样杂乱无章不知所措的旋律,连即兴演凑都称不上啊。
「旋律?」
又子上前将嘴凑在万齐耳边轻声说:「晋助大人攘夷战争之後的记忆都遗失了。」
高杉是鬼兵舰的表率,万齐与又子很有默契的认为要对船员隐瞒以免影响军心。
「回房聊聊吧,晋助。我来给你带路。」
万齐说完自顾自走入船舱,高杉跟了上去,又子看着两人并肩而走的背影,
她衷心期望着,与鬼兵舰上最了解高杉的万齐聊聊之後,高杉能够忆起关於他们的事,哪怕是只有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两人在高杉的书房面对面而坐,万齐交代队员送高杉爱喝的清酒来,亲自为高杉添上酒,高杉拿起酒喝了一口。
「攘夷战争,是我们输了吗?」
手拿着碟型的酒杯,高杉脸上满满的惋惜,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麽想的,竟然住在借用天人技术的军舰里。
「不,我们还没输喔,因为有你在。」
高杉淡淡一笑,攘夷战争的结果对此时的他来说,似乎也一点都不重要了,深吸了一口气叹息般呼出,他最在乎的,果然还是银时啊。
「银时,你知道这个人吗?」
「白夜叉,在下知道喔,是你的恋人。」
「你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事吗?」
「知道又如何呢?晋助。你与白夜叉已经结束了,在下认为,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结束了,高杉明白,他都明白,但,他就是无法接受,他把酒杯重重的放下。
「对我来说我们昨天还在一起啊!」
高杉并不是圣人,他无法坦然接受这对他来说突如其来的事实。
「但对白夜叉来说,那已是数年前的事了。晋助,我知道要让你接受事实不容易,但你跟白夜叉如今,已是形同陌路了,你不能接受白夜叉与你分开,但白夜叉也没理由要接受你啊。」
当下,高杉沉默了,只因万齐说的是不争的事实,执着於分开的理由又能如何呢?
「我明白了。」
高杉再也没有问起关於银时的事,万齐也慢慢将他代替高杉处理的事务交还给高杉,高杉很快就重揽鬼兵舰上的决定权,他恢复壤夷期间的冷静沉稳,不再像鬼兵舰员所认识的那样过激,总是不离手的烟管也再也不碰了,人人都知道,高杉在失去银时之後痛苦挣扎了许久,菸瘾,是在那时候染上的。
「换个角度想,也许这样也不错吧?至少把菸戒了啊。」
又子自我安慰的说着,但万齐却不这麽想,万齐实在太了解高杉了,也许高杉对银时有恨,但恨意依然远比不上爱意,如今没有了恨意,只剩满怀的爱意,鬼兵舰究竟能将高杉留多久呢?
「在下认为,我们就快要永远失去他了……」
万齐此番说法着实令又子震惊,水玲眼瞪的硕大。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银时表面上并未因为高杉的出现而受到影响,但夜深人静之时总是郁郁寡欢,过去的事银时从未提起,但即使是神乐也猜的出来,银时还爱着高杉,她不明白的是,为什麽银时要拒高杉於千里之外,然後再自己黯然神伤。
「早安啊。」
新八元气的问早声在万事屋响起,这时银时已经起身做早晨的梳洗,神乐坐在店视前看晨间新闻。
「银桑怎麽样了?」
神乐对新八摇了摇头,「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啊噜。」
银时换好衣服来到前厅,新八早泡好了热茶,才刚坐下门铃就响起了。
「太好了,这麽早就有客人。」
银时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人竟是高杉,银时立即将门给拉上,高杉伸手抓住门边不让他关门,两人僵持不下,银时大吼着。
「好好待在你的鬼兵舰别再来找我了!」
「银时!」
「让他进来吧,银桑!」不要这样。
银时松开手转身坐回椅子上,「你又来做什麽,啊,来付你的医药费是吧?」
「银时,为什麽你要对我这麽冷淡。」
银时沉默不语,新八与神乐对看了一眼,两人藉口曾接到客人电话委托而离开了万事屋,留下银时和高杉单独相处,高杉来到银时面前坐了下来,桌上新八与神乐喝过的热茶,还冒着白烟,银时把那两杯茶拨到桌边,漫不经心的问。
「你要茶吗?」
高杉答非所问的说,「我们重新来过好吗?银时。」
银时哼的一声笑,「你在说什麽傻话?」
放下身段去求任何人任何事,这是公子哥高杉绝对不会做的事,银时对高杉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他可以为了银时做任何事,但也许正因如此,当他认为银时背叛他之时,便由爱生恨了,这也是银时不愿再次接受高杉的原因,现在两人的恋情看似能够破镜重圆,倘若高杉找回遗失的记忆呢?银时相当害怕,害怕再一次被高杉抛弃。
「我们是不可能的,明白的话就快走吧。」
「这究竟是为什麽?」
「问你自己吧,是你自己选择离开我的,你敢保证等你恢复记忆之後不会回去当疯子吗?」
高杉没有回答。
「所以,你还是回去吧,这样对我们两个来说都好。」
「让我抱一次,我就走。」
「啊!?你是流氓啊?还是变态?」
「你少给我罗唆!」
高杉打算来硬的,把银时连人带椅扑倒在地,跨在银时身上,用脚将碍事的长椅向後踢开。
「你不要以为你是伤患我就不敢揍你!」
银时向高杉挥拳,也许是浅意识中在意高杉的伤势不自觉有所留手,拳头被高杉挡了下来,双手遭压制在榻榻米上,绝对不能让这家伙得逞!!银时这麽告诉自己,他担心万一结合就再也分不开了,高杉俯下身要亲吻银时,银时重重一个头击砸在高杉额头上,高杉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
「呃……」
眼见高杉双手抱头,痛苦的五官纠结,银时有些受惊,「高杉?你没事吧?」
「啊!!」
高杉放声大叫,侧倒在地痛的在那里打滚,银时看了十分紧张。
「救护车!打电话叫救护车!」
当银时挂上电话时高杉已经安静无声,银时这才察觉高杉正坐在原地注视着他。
「你头不痛了吗?」
高杉没有回答,缓缓站起身,一声打扰了便要离开。
「喂!你真的没事吗?」
高杉淡淡一笑,「我好的很。」
才怪!「你还是去一趟医……」
话还没说完高杉就将其打断,「银时,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那就是,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银时当下一愣,记忆……恢复了吗?「那正好,回去当你的疯子吧,慢走,不送。」
高杉走下万事屋的木梯,离去前回头看了万事屋一眼,似乎是期待着银时会追出门外挽留他,然而那里除了紧闭的门什麽也没有,高杉走入登势酒吧,登势叼着烟对他说。
「小哥,你是来付医药费的吗?」
高杉从衣中拿出一叠厚厚的钞票,「连楼上那个天然卷的房租也一起付了。」
登势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你用这种方式关心他他是不会知道的喔,因为他是笨蛋嘛。」
高杉一抹淡笑,「他不需要知道。」
银时趴在楼梯转角处的护栏上,看着高杉消失在歌舞伎町的灯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