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找個時間說愛妳 — Column36:不和諧盛宴

我们淋着雨走了好长好长的路,散步。好像绕了一整个台中市,那麽长。回到家後,我拿着一条大毛巾包围住关昕淋湿的身体,一条帮她擦拭着头发。我认真的擦乾她的头发,她隔着毛巾跟我嬉闹着。她知道我怕痒,伸手搔痒着我。我开始不专心的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驱赶她要攻击我的手臂。

「你就不能乖乖坐好吗?」我抓着关昕的手说着。

『不行!!』关昕回答着,开始猛烈的搔痒攻击。

於是我们像是在沙发上扭打到地板一样,我闪避着她的攻击,一边攻击着她。就这样顺其自然的形成了一种男上女下的姿势,我们离得很近,近的让我只要在向前靠近一点点,就能轻易的亲吻她的唇。她摘下了我的眼镜,像是在暗示我,可以向她靠近。但她狡猾的告诉我,老派约会的结尾不能接吻,但这个时候谁还管老派约会的规定。

我拨开她半乾的浏海,慢慢的向她靠近...

『粥都焦了啦。』关昕站在我旁边说着,我回过神来赶紧把火关掉。

「还好还没焦。」我说着。

『你又在想什麽了?』

「哈哈哈,没有啦。」我乾笑的回应,把粥递给关昕。我当然不可能告诉她,我作了这样的梦。

是的,一切都只是梦。那晚,我们在回到家之後,就各自回到各自房间里。而我没作完的美梦是被阿特破坏的,就在我准备要亲吻关昕的时候,我被阿特的舌吻攻击。从梦里醒来,当下我真的有种想掐死牠的冲动。

关昕因为淋了那场雨,感冒了。被吵醒的我,在客厅发现她病恹恹之後,赶紧带她去看了医生。待在家照顾她几天,我才发现原来煮饭菜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光是白粥就煮了五遍,荷包蛋煎坏了无数颗,菜还切的很丑,更扯的是我还削掉食指一块小肉。

『你真的很弱欸,切菜也会切到手。』不久前,在我切到手之後,关昕用着很浓厚的鼻音对我说着,一边帮我包紮伤口一边笑我。

「欸,我又不常切菜。」我说。

『那你就不要切啦,我也只能吃粥,又不能配菜。』

「吃白粥也太可怜了吧,配点菜又不会怎样。」

『我吃粥就好了啦,你只要在粥里面加点盐巴就有味道了。』关昕走到厨房里,在粥里洒了一些盐巴之後搅拌着。

「那加海苔酱总可以了吧。」我从厨房拿出海苔酱说着。

『好啦,让你加海苔酱。』关昕微笑回应着。

这几天,我们都是这样相处的。我煮粥给她吃,硬要放一些海苔酱。吃完饭後,帮她准备好开水,提醒她吃药,帮她准备她需要的大小事情。她说这几天的她,活像个女王,说的时候还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告诉她,跟我在一起我可以让她每天都像女王。只不过这句话,好像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因为她心里面的答案,还不能确定,还是在我和薛宇康之间游移。

她的答案不管对我来说是好是坏,我都希望她会第一个让我知道,而我们达成了这项协议。只是当我以为一切都能美好的进行,对自己也有信心,她却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最後我选择的不是你,我们还会不会是好朋友?』关昕这样问着。

「你是在暗示我,你心里的答案吗?」我说。

『不是啦,只是我...』

「等你确定了答案之後,我在回答你这个问题。」我打断她还没说完的话。

因为关昕这样的问题出现,让我有点小慌乱,而慌乱之余我决定每天跟关昕一起去上班。即使我在公司里,没有任何事可以做。开始到公司上班後,我几乎都坐在我的办公桌发呆,等到该吃饭的时间,约关昕去吃饭。不定时的在她桌上放上开水或饮料,还有她爱吃的甜点。只有这样才能无意识的阻断她跟薛宇康的交集。

持续了几天後,我跟关昕还有薛宇康的事,在公司传开。这样的团体生活中,有八卦出现,大家总是会热烈的讨论着。甚至还开盘下注,谁会赢得关昕,不知道爱赌的薛宇康有没有参与下注?

开始到公司上班後,薛宇康当然没有一天给我好脸色。尤其是在他,被关昕拒绝了几次邀约後,他应该是对我恨之入骨。但是关昕会拒绝他的约会,并非完全是为了我,而是她最近又开始忙着工作。我也是邀约了好几次之後,才让她答应今天的晚餐。不过今天不是我们单独的约会,关昕还约了一颗灯泡姗姗。

时间慢慢的走到了该吃饭的时间,关昕也出现在我的位置上。正当我们准备搭电梯前往餐厅时,顿时间今晚的晚餐又多了一颗灯泡,而这颗灯泡就是薛宇康。

看着远方的落地窗外,没有多余的行人穿越,偶尔只有几个服务生会从那里经过。我们四个人坐在包厢里,像是被困在一起的人。没有人开口交谈,没有人觉得浪漫,连餐点都吃的特别慢。

薛宇康还是先开口了,他一向都是最多话的人。他跟上一次一样又点了一瓶红酒,只不过这一次,我们四个人都一起喝上了几杯。我想是我们都受够了这样的气氛,所以宁愿借用酒精,让我们都能陶醉在这样尴尬的盛宴。

几杯红酒下肚後,除了关昕跟姗姗说了几续话之外,我跟薛宇康还是没有开口交谈,只是任由服务生在我们之间穿梭,然後继续尴尬的很慢的吃着晚餐。直到那盘猪五花,又从服务生手中递上桌面,战火开始蔓延在我跟薛宇康之间。

『欸,莫子勳,你最爱的猪五花终於来了,赶快吃吧。』关昕看着我说着,一手拿起猪五花,将它们摆进烤盘里面。

『这麽巧,我也爱吃猪五花,那就一起吃吧。』薛宇康说着。

『牛五花比较好吃吧?』姗姗说。

『子勳不吃牛肉,所以喜欢吃猪五花。』关昕说着,我在内心得意的笑着。

『这年头还有人不吃牛肉阿?牛肉对身体很好欸,怎麽不吃牛阿?』薛宇康说。

『因为他吃牛肉会拉肚子。』关昕说。

『怎麽你变成哑吧啦?』薛宇康不是滋味又带着敌意的眼神问着我。

「关昕都帮我回答了,我应该没有必要再说一遍吧。」我将红酒一口喝完,不屑的回应着,接着跟他对上眼。

『你不觉得你也应该说点话吗?』薛宇康先是用着充满杀气的眼神跟我相望着,接着露出微笑将我的酒杯倒了半满的酒後,对我说着。

「我觉得跟你没什麽话好说。」我直率的回应着。

『是吗?那不如我们来谈谈新的合约吧?』薛宇康说。

「我已经下班了。」我说。

『OK,不谈公事,那我们只好谈关於我们的事了。』薛宇康说着。喝掉一杯红酒,又再次倒了半满。『对於关昕,我还是觉得你不会赢我的。尽管你们住在一起,她也知道你所有喜好,我还是会把她抢到手的。』他依旧信心十足的说着。

「你是不是太有自信了?」我说。

『我一向都很有自信,而且我想要的一定都会得到。』薛宇康说。

「太有自信未必是件好事。」我说。

『够了!』原本薛宇康已经摆出凶狠的眼神,准备跟我来场言语战斗,但是关昕阻止了。『我想你们都喝多了,今天的饭局就先结束吧。』关昕说完,拿起结帐单起身离开了包厢,姗姗也跟着她的脚步离开,剩下我和薛宇康坐在包厢里。

约略过了几十秒之後,我也跟着她们的步伐离开了包厢,到外头已经没有看见关昕和姗姗的去向。在餐厅门外点起了一根菸,在剩下半根菸的时候,薛宇康出现在我的面前。

「合约快到期了是吧?」我先开口问着薛宇康。

『是阿,快到了。不过你也知道我有权让你不能签新的合约,虽然工作上,我很欣赏你,但是我们现在卡在这样的关系,所以我想告诉你。如果你想签新的合约,我要你放弃关昕。』薛宇康得意的回答着。

「你不是很有自信吗?原来你也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得到爱情阿?」

『为了爱情,当然可以不择手段。』

「那合约你找别人签吧,我已经没有兴趣了。」

『莫子勳,你别忘了我有能力让你进不了任何一间出版社,出版不了任何一本书。』薛宇康激动的说着,我回应他一个冷笑後,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间他冲到我的面前,扯住了我的衣领,样子看起来像是要对我叫嚣。在那一瞬间,我没有等他开口说话,奋力的一拳挥向他,恰巧击中了他的鼻梁。他因为疼痛而松开了双手,还大声的喊叫着。

「你可以去验伤告我,反正我本来就有前科,我无所谓。」我蹲在他身边说着,接着起身整理被他扯乱的衣服後,离开这个布满着哀嚎声的地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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