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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
是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我是很贪心的。
但是我只能站在你的身後看着。
在这一辈子,会站在你身旁的,不会是我。
永远都不会。
这是我一开始就明白的事情。
不过,想必哥哥也是很了解我的吧。
对於你的一切,我永远不会满足。
总是在冀望着能够得到更好的。
所以你亲手斩断了这一切的我的念想。
这是一个好的方法。
就像是在替我实现我曾经说过的话。
而我也没得选择。
我,只要跟着你。哥哥。
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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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个人,像是不了解那个人刚才说的话,也或许是在发愣。
「引歌?」他听到那个人在叫他,带着淡淡的疑惑和担忧。
他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没事的哥哥。引歌会准备好贺礼的!」
那个人静静的看着他,像是想看透他的内心深处。安抚性的摸着他的头。
「你只要待在我身後就好。」
「嗯。」他环抱着那个人,给予了他的祝福。
他知道的啊。
这次,他只能站在那个人的身後。
不管他的念想是什麽。
不管他有多麽的希冀他的念想能够实现。
他只能选择唯一的选择。
他不会让那个人为难。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一直都是这麽做的。
所以他会给那个人一个最完美的贺礼。
唯一的,只属於那个人和他的贺礼。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捡起了久不曾碰的工具和感觉。
力求完美的,一笔一画的勾勒出那个人的轮廓。
从小到大的,他看到的那个人的模样。
从稚嫩的成熟,到如今风华绝代的魅力。
一一的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栩栩如生的那个人的一切。
各种表情、各种场景、各种神韵、各种风采。
而在画上出现最多的,是那个人挺拔的身後影子,和对着他的宠溺和温柔。
只对着他的。
他像是如今才发现这个事实一样,从不曾哭过的他感受着酸涩的感觉漫在鼻尖、红了眼眶。
泪水滑下他的脸庞,一滴滴的,滴在了未完成的画上。
他後悔着发现了这个事实吗?
可能吧。
因为他从那个人的宠溺温柔中,找到了和他一样的感情。
他最冀望的情感。
他明白的知道,他的念想就只存在在身旁而已,却连伸手拿取都没有办法。
他已经得不到了。
他看着眼前的画,泪水模糊了画上的小小人影,晕开的墨迹已经看不清他想要表达的神韵。
他一直以来到底是对着那个人用着什麽样的面孔呢?
是乖巧的那个人的弟弟,还是深藏在他心底的原本的他呢?
他觉得那个人什麽都知道。
知道一切,知道他都不明白的他自己。
那个人已经做出了选择了。而他在最早的时候也已经选择了。
所以他现在难过有什麽用呢。
什麽都没办法改变不是吗?
他只能继续走着自己抉择的路。
他拿起笔,画出了新的一幅画。
两个人,身穿喜庆的礼服,拿着相连的彩球花。
一个是那个人的新娘,因为盖着红盖头,他也不用艰难的画出新娘的姣好面目。
一个是那个人,他固执的不肯画上特别的神韵,上头表现出来的就是对着外人的面瘫而冷淡的那个人。
这不是属於他的。也只是代表着表面上的贺礼。
所以他在他房间的墙上,勾勒出了相拥的两个人。身穿大红礼袍的两个人。
被圈住的小一点的身影,看不清面容,但是他描绘出了欢喜和幸福的氛围。
他知道只要那个人看到了,就会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麽。
因为墙上的那个人,勾勒出来的神韵和表情,是只属於他的。
唯一会对着他的宠溺和温柔。
这是他送给那个人的真正的贺礼。
属於他们之间的贺礼。
而他知道这份礼物永远也不会送出去的。
这是他的念想。
这辈子只能放弃在选择之外的念想。
所以他画在这里。就像在仙界那时候一样。
所以他只会是那个人的弟弟。
该送出去的东西终究是送出去了。
他在一旁看着那个人慢慢的完成婚礼。
作为那个人的亲人,他的位子离那个人很近。
很近,却也遥远。
他就那麽看着,四周的喧闹彷佛不存在一样,就只是看着那个人。
毕竟他什麽都没办法做。
他觉得他好像又回到原点了。隔着重重的人海,碰也碰不到那个人。
心似乎一阵一阵的刺痛着,却也渐渐的麻木了。
他知道他要跨过这道槛了。
明白的,却得不到的东西。终究是比之前更进一步了不是吗。
他拥抱着身穿礼袍的那个人,嘴角牵起一抹笑,他知道那个人会给予他一切,除了身旁的位子。
「哥哥,祝福你。除非你不要了,我会一直跟着你喔!」
那个人淡淡的笑着,温和的,摸着他的脑袋,彷佛很高兴他的决定似的。
「嗯。」
他只要跟着那个人就好。这辈子。
也只会是这辈子而已。
他看着那个人,感受着放在那个人身上的神魂刻印和之前的二块结合着。他赋予了这次刻印的特别,保留着他对那个人所有的感受。
而下一次,将会显现出来。
这样就好。
这是留有遗憾的他的第三世经历。
这是第三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