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阿御的注意力还放在那只大叔身上,我本想用力地把他给推下去时,「哇啊!你干嘛!」他突然反过来抓住我的双手,还将我压在沙发上。
「哼哼,我只想好好疼爱你嘛。」阿御带着贼笑轻抚着我的脸颊,但下一秒却往那只大叔看去,还切换成想杀人的怒颜,「你再继续偷看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这家伙真讨人厌……一边性搔扰我又一边威胁他人,这分明就是顺便威胁我嘛!
「唔!」阿御猛地亲了过来,还伸出舌头应是窜入我的口腔内,甚至还有一股酒味扑上我的脑门……一早就闻到这种味道很晕耶!搞的我快窒息了啦!
在我忙着用尽全力推他时,「你们两个从刚才就在吵--什……」桩突然从厨房内跑出来,见状後当场愣了几秒,接着迅速地跑回厨房去,下一秒则换野山冬大叫,「哇啊!你、你干嘛啊!御救我啦!」
……
无言了许久後,阿御叹道:「唉……桩都缠着姐夫四年了、交往两年了、结婚後也四年了,算一算总共有十年了,却到现在连一个小孩都没有,你们两个的固执程度还真是相差不远呢。」
「要你管啊!明明是你们姐弟俩太过冲、呃?」我话还未说完他就放开了我的双手,还一脸很可惜的样子退开,接着不晓得耍什麽郁卒地直接趴在桌上。
既然他都放开我了,我当然立即退了两人以上的安全距离,接着抱起自己的双脚缩在角落,以免他又伸手抓我,「……你怎麽冷静下来了?」
「因为我答应过你我会理智一点的……」阿御把自己的脸贴在玻璃桌上,好像很苦恼似地抓乱头发,「就跟桩一样不想让姐夫讨厌她,我也不想让你讨厌我啊!」
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啊,这点倒是让我蛮意外的……而且看他闹别扭的样子怪好笑的,简直像个小孩一样。如果我是舅舅的话,面对桩那种脾气可能也是没辙……唉,所以别说是阿御了,我也不知道该拿他怎麽办。
「快住手啦!先弄好要给御他们的早--」野山冬大叫到一半,熊熊顿了几秒後才问道:「这是什麽味道?」
……
无故又安静了几秒,「讨厌!我的荷包蛋焦了啦!」结果换桩大叫。
「吓!」阿御熊熊站起身害我吓了一跳,我还直接跳下沙发退了好几步,不过他却转身背对着我,并且扔了句:「我去帮忙做早饭。」後便快步走进厨房。
……怎麽了?他在害羞吗?
过了不久後,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到厨房去帮忙,那只大叔还跟我玩起大眼瞪小眼,似乎在以眼神恳求我替他松绑,而谷川则在这时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还一边打着呵欠地下楼梯。
「唔!干嘛又踩我啊……」他哀了声,没想到谷川完全没发现到他的存在,一下楼就是直接往他身上踏过去。
「嗯?什麽东西……」谷川回头望了他一眼,不过再打了一个呵欠後便朝着浴室走去。
……谷川真的没发现到这个人的存在吗?
我无言地看着他走进浴室,大约过了几秒之後,他突然从浴室里头冲了出来,还一脸错愕地靠近这只大叔,接着揉了揉双眼似乎以为自己没睡醒看花了眼,并且用脚戳他好几下确认确认……不是幻觉。
「秀树,这、这个人是……」谷川指着那只大叔看着我。
「你刚才踩的脚踏垫啊,神经真大条耶你,现在才发现有这个人在喔?」我无奈。
「我不是问这个啦!难道……」谷川想了会儿,接着带着鄙视的眼光看着我问:「该不会你被天冥传染也想做坏事了?」
「我是那种人吗!」我白了他一眼,他的思考模式转得也太歪了,「他是被阿御绑回来的,而且我根本没那种能耐能拖一只跟熊一样大只的怪叔叔回来!」
「……说的也是喔。」谷川蹲了下来看着他,并且问道:「待会儿天冥该不会是想解剖他吧?还是直接把他的头给砍了?」
谷川这样一说,当场吓白了那只大叔整张脸。虽然他永远是一脸傻样,不过用这种脸说出威胁的话,还挺有莫名其妙的效果在呢。
「我想阿御应该不会杀了他吧,不然就不会扔在这给我们看见了,而且这个人也是非法之徒呢。」我搔了搔自己的脸颊。不过这也是大概啦,就刚才阿御的行动来看……如果我和舅舅不在场的话,这个男人怎麽死的我们可能都不知道呢……
「真的吗?既然是非法之徒又不会杀了他……难道只是抓来虐待的?」谷川不太相信。
「我这个人……」阿御不知道何时站到谷川後头,一手还端着一盘荷包蛋,另一只手则搭在他的肩膀上,并且带着邪笑以气音吹他耳朵,「真的有那麽邪恶吗?」
「哇啊啊啊!」谷川狠被阿御吓了一跳,连退了好几步後,还摆出了奇怪的防御姿势大叫:「出现了!」
谷川那种动作好像在哪看过……好像是之前第一次和阿御在屋顶上吃午餐时,因为被阿御吓到才摆出那像咸蛋超人的动作吧?没想到看起来真的很蠢啊……而且又是被谷川这个笨蛋实际表演了一次。
「反应那麽大干嘛?我又不是哪里冒出来的鬼。」阿御白了他一眼後,便把手上的荷包蛋放到桌上。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像你这样无声无息地突然冒出来,真的就跟鬼一样恐怖。
现在就等餐点全部端出来、大家都就定位後,就可以准备吃早餐了!
在帮忙的同时,想不到舅舅虽然眼睛看不到,可是看他端菜出来的样子,既不会走得很慢又能很顺手地把饭菜放到桌上,真令人难以置信他是真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在大家正忙时,阿御偷偷摸摸地似乎想干什麽坏事,只见他拿刀靠近那被丢在楼梯前的男人……不是吧?难道他真的忍耐不了不杀人?
眼见他露出邪笑准备抽刀,在我想上前阻止他时,野山冬抢先了一步靠近他,还用双手勾住他的胳膊、像给小孩玩举高高地将他拎在半空中,「你别以为我眼睛看不到就不知道你想做什麽,乖一点来吃饭吧。」
「……你把我当成什麽这样抓我?放我下来!我想杀了他!」阿御不悦地挣扎,可是被野山冬这样拎着不只反抗没用,反而看起来像是在吵闹的小孩一样。
「不要啊!求你别杀了我、痛!」那男人才刚求饶完,马上就被挣扎中的阿御给乱踢中了一脚。
「听话嘛,把刀收起来乖乖吃饭吧。」野山冬无奈,还把阿御拎回我们身旁。
「……一只手让我砍也不行吗?」阿御停止挣扎,但还不放弃地讨价还价。
「不行!」我和野山冬同时念了声。
闻言,阿御也只能带着不甘愿的表情乖乖听话了。不过我真想不通……他把人命当成了玩具玩吗?可是他自己不是也很讨厌杀人?居然有这样的举动还真莫名其妙……
确定阿御可能不会乱来之後,野山冬才把他放了下来,而桩却冲了过来抱住他撒娇,「你闹脾气的样子好可爱呀!」
「……姐弟俩果然都是一个样啊。」我和谷川无奈。
「谁跟她一样啊!」阿御回头瞪我们俩,接着忙着推开桩的嘴脸,「你不放开我的话我就砍了你泄恨!」
这到底是什麽姐弟啊……
好不容易等到桩停止了对阿御撒娇的行为,我们大家才能安安静静地吃早饭,不过……吃饭的时候又开始了。桩居然把她不小心弄焦的荷包蛋偷偷放到阿御的盘子里,而阿御一发现当然免不了又吵了一顿。
看他们两个一直把那荷包蛋丢来丢去的,最後由谷川无奈接受那半焦半生的荷包蛋化解这场闹剧……不过也真奇怪,桩她到底是怎麽煮的啊?竟然可以把荷包蛋煮成半黑半白的。
吃饱了之後,我和谷川及阿御就去帮忙桩收拾这些碗盘,而野山冬则是坐在客厅中休息,这也是为了避免阿御又想偷偷宰了那只倒楣蛋,所以才以休息的名义负责监督。
全部都整理得差不多後,野山冬起身去抓起那被绑在椅子上的大叔的椅背,接着回头对我们说:「看你们要先待在家里,还是要先上山都可以,大概快中午的时候、我和桩会带着昨天那些孩子们上山去找你们。」
「痛!小心点、痛!臭瞎眼的你故意的吗!」那倒楣蛋连连大叫着,只因为野山冬是拖着他走的,在走到门口之前还不时地让他撞到壁炉角、桌角、沙发角……甚至还让他身躯上的同个部位磨着地板走……衣服都要磨破了,真的很故意呢。
「好啦,那我们先走罗!」桩上前代替野山冬抓着椅背,接着故意甩门让这只倒楣蛋的脑袋撞上门板,「谁叫你敢说我老公的坏话!要是路上你再敢说一次,我包准我会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说完,桩又多给他撞了好几次。
「别这麽做啦,桩。」野山冬无奈地笑了笑,接着回头对我们三个挥挥手,「那我们就待会见罗。」
目送他们离去後,谷川好奇地问道:「他们两个要带那个大叔去哪啊?」
「既然他不是什麽好人,当然是交给这里的警局处理罗。」阿御摊手。
「你不怕他在警方面前说你是杀手这一回事吗?」我有些担心地问。
「哼。」阿御冷笑了声,并且继续说:「你可别小看姐夫了,姐夫的背後不只有警方,甚至还有不小的势力在支持他呢,而且又有号称绝对强势的桩的存在,简单来说黑白两道都会挺我们,这样有谁敢动我们主意?」
这一家人真的是太可怕了,说的好像整个国家都被他们操控在手里似的……
「好了。」阿御拍了拍手要我们回神,接着叉腰,「你们两个去把自己的寒假作业拿下来写吧,你们不可能没带来吧?」
……因为有阿御这万用解题库在的关系,原本想拖到假期的最後一天才靠他帮忙的说。
「要现在拿出来写喔?不先上山玩一下吗?」我回问。
「先写完才可以玩得尽兴啊,你们两个快去拿吧,我教你们做会比较快。」阿御说完後便转身走向厨房。
「那你的作业呢?你总不会把作业放在厨房吧?」谷川问道。
「那种作业对我而言只是小儿科,我老早在老师发的当天做完了。」阿御搧了搧手。
听他这麽说还真叫人有点不爽呢……
我和谷川把自己的作业拿下来,接着往桌上一瞧,原来阿御他刚才是去帮我们准备了茶和茶点来呢。
两人份的作业本一摆在桌上,原先还期待他会把答案直接告诉我们,结果他只是坐在一旁喝茶看我们忙,要是发现哪里有错的话他会提醒我们一下,如果有不会做的题目他也会细心地教我们解题的步骤,但就是不跟我们说答案!
「哎哟!快受不了了啦!」谷川先起了抱怨,整个人还趴在作业上不想再看一眼,「你就直接告诉我们答案嘛!」
「才没多久而已你就受不了啦?」阿御喝了一口茶,接着无奈道:「你这个笨蛋就已经够笨了,我哪能残害你继续笨下去?」
「秀树!你求一下天冥嘛!他一定会听你的话不是吗?」谷川突然向我求救,而阿御只是白了他一眼没搭话。
谷川这小子就只会利用这一点……但说老实话我也很想求阿御直接告诉我们答案,毕竟难得的假期谁会想整天写作业。
「不然……你告诉我们一些些?」我合掌请求,不过阿御却装作没听到,还故意别过头看着天花板。
「阿御,你有听到我说话吗?」我放大音量叫了他一声,他依然不理地在欣赏天花板的木纹,「阿御!拜托一下啦!」我拉了拉他拿茶杯的那只手的袖子好几下,连拜托这个字眼都出来了,他总不会不理我吧?
「除非……」阿御转过来看我,并带上贼笑开条件,「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一题答案,如何?」
「……我还是自己做好了。」死阿御竟拿这招堵我。
「你就亲他一下又有什麽关系嘛,秀树!」谷川卢我。
「要亲你自己去亲啦!」我瞪他。
「秀树他不要,那我也没办法罗,你们自个儿想办法吧。」阿御把茶杯放回桌上,一手托着腮帮子靠在玻璃桌上、一手卷弄自己的发尾窃笑着,看起来真是有够欠打的!
「拜托嘛,秀树!」谷川拉着我的手左右摇晃着。
「不要!」
「好嘛!秀树!」
谷川这样一闹,就跟我闹了不知道几十分钟有了,而阿御则像不干他的事地打起呵欠来了……为什麽我身边都是这种人啊?重点是为什麽每次倒楣的人都是我!
「好啦!」我生气地甩开谷川的手。
反正只要亲脸颊就好了吧……
我不甘愿地慢慢靠近阿御,在那之前他举起手阻止我的行动,还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说:「我不要只亲脸颊,我要你跟我嘴对嘴喔,而且至少要亲十秒以上。」
「去死啦!哪有人要求这麽多的!」我真的快气炸了!
「那就是不要罗?你们慢慢来吧,反正时间多的是。」阿御故意别过头,还斜眼看过来贼笑着。
这家伙怎麽那麽可恶啊!死谷川还在加油打气……不过这应该没比平常被他强吻後还差点被扒了惨吧?
「……好,你说你要我主动,那你不可以对我乱来喔!」我厉声警告他,等他敷衍地回了:「好好。」两声之後,我才慢慢地将双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
我肯定是疯了,我为什麽非得答应这麽吃亏的事?见他露出了相当期待的笑容等待着,我真的很想敲他!可是我的双手却开始皮皮挫起来了……反正只要忍耐十秒钟就好,就忍吧!
我闭上双眼,并且尽可能地无视谷川的存在向阿御的嘴唇贴去,接着便默数着墙上的时钟的滴答声……为什麽偏偏这种时候时间走得那麽慢啊!
一等到十秒後,我快速地往後跳开,接着掩面……我的脸肯定红了,也没脸见人了……
「了不起的进步耶,秀树!」谷川拍手喝采。
「进步你个大头啦!」我生气地回骂。
「好,说好的直接给你们一题答案吧!」阿御看起来很高兴地拿走我的作业写答案。
「那剩下来的几题也要拜托你罗!」谷川拍我肩膀。
「我才不要!」
死谷川一直不肯好好用自己的脑袋,只知道闹我去跟阿御要答案……原本想说阿御他不会乱来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但是第三次又被谷川吵去要答案时,死阿御竟然给我扑上来!我巴了他好几下後,不管谷川他怎麽吵,我打死就是不想再跟阿御他要答案!
庆幸的是、阿御没因我巴他那几下就不教我们写作业,难道他认为我主动亲他个几次就已经够本了?总觉得他从头到尾都看起来都很开心似的……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阿御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接着搓了搓好像因为难得动脑过度、头顶居然冒着烟而死在桌上的金脑袋,「别装死了,我们上山去找姐夫他们吧。」
到了山上的滑雪场,我们从缆车上远远地就看见桩和几个孩子在打雪仗,而那对双胞胎正缠着野山冬不知道在吵些什麽,还有几个小孩好像因为看野山冬很高大,一直试着想爬到他身上。
看见阿御拿着滑雪板先行跳下去後,我马上跟着尾随在後,不料他竟然又冲过来接我!眼见他不要脸地又想亲过来,我当然先巴他脑袋好几下再说!但下一秒看见谷川又以倒葱栽的方式摔下来,好像让阿御觉得很扫兴似的把我扔在谷川身上去压他……为什麽要丢我啊!
准备前去与桩和野山冬他们会合之前,阿御他又从自己的口袋拿出眼镜,并且随便擦了擦之後戴上。
「你除了那把刀之外,怎麽连这眼镜也一直带在身上啊?」我从谷川身上爬起来,顺便拍掉身上的雪花。
「因为月虹就代表我的存在。」阿御推了下眼镜,并且回头望着我微笑道:「而这眼镜……是你送给我的笑容。」
「月虹是刀的名字吗?好漂亮的名字喔!」谷川也跟着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花。
「我送你的笑容?什麽意思?」我不解地问。
「这也要等你自己想起来罗。」阿御笑了笑,接着先行向桩他们靠近,「很久以前……我们两个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
「看来你们两个的关系真不简单耶,好像是天冥先对你一见锺情喔!」谷川用手肘戳了我几下,还很欠打地笑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麽时候认识的啊?说给我听嘛!」
「要是我知道的话还用得着你问吗?」我白了谷川一眼,接着跟上阿御的脚步。
阿御真莫名其妙,老是说我们很久以前就见面了,但一点提示也不给我……这要我怎麽想起来啊?
桩一看见我们三个靠近,便放下手中的雪球对着孩子们挥舞着双手,「好罗,你们的老师来了!别再丢、噗!」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孩子王尚元扔了颗雪球砸中脸……你这熊孩子胆子真大,两只危险动物你都K了。
桩一弄掉脸上的雪,便直接只手抓起尚元叉腰怒道:「脸蛋可是女人的生命耶!你怎麽能丢我的脸!」
「天啊!阿姨的力气好大!」尚元不怕死地指着桩惊呼。
「不准叫我阿姨!要叫我姊、姊!」桩很受不了地大吼。
原来这真的是她的地雷……虽说桩名义上是我的舅妈,但这点不好好铭记在心可不行。
「书呆子哥哥!」雪澄和雪琳一起冲向阿御。
「都几岁的人了,还敢命令别人叫自己姊姊,真不要脸。」阿御无奈,并且抱起那对双胞胎。
但这很符合桩个性没错呢……
「好了啦,你们姐弟俩可别又吵架了。」野山冬无奈地笑了笑,接着抬头面向天空,「今天我和桩就在这陪你们吧,我总觉得今天的天气不太好,而且空气闻起来比昨天还要来得湿冷呢。」
听野山冬这麽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同抬头往天空看,灰蒙蒙的云朵布满了整个天空,远处的山顶都被盖去大半,比昨天稍有一点阳光的好天气实在差很多,我想待会儿很有可能会下雪吧。
「既然如此就事不宜迟,大家放下手上的滑雪板吧,我们现在开始练习!」阿御放下双胞胎喊道。
阿御一开始先教我们怎麽踩在滑雪板上,并且摆出稳住平衡及随时预备开滑的姿势,但这看似简单至极的动作,对第一次滑雪的我和谷川及那些孩子们而言,我们光是站在滑雪板上就个个东倒西歪的。
至於阿御他也没闲着等我们大家都站稳,他还得帮忙年纪最小的亚美扶着她站好,好让她能放下心来学。看见他露出微笑细心地教导着亚美,虽然他说过他讨厌小孩子……只是说说的而已吧?实际上他对小孩很温柔呢。
花了好一段时间後,我们大家总算抓到了一点诀窍能保持平衡地站稳,而阿御便示范了滑行及煞车的方法给我们看。
虽然看他的动作都很轻松,而且还重复了好几次,可是轮到我们来做的话、不分大小都跌成一团,更别说是滑到一半想要来个紧急煞车,我们连往前滑一点点也都能跌个狗吃屎。
「好好加油喔!这就跟学脚踏车一样别怕跌倒,学会了就不会忘了!」桩站在野山冬身旁替我们打气。
「感觉空气越来越冰冷了,似乎是快下雪了吧?看来今天不能待太久。」野山冬提醒。
话说回来……舅舅他看不见我们应该很无聊吧?就好像特地来这罚站似的,而且还得帮我们注意天气……虽然只是凭感觉而已,但还让他替我们担心真过意不去。
「下面都是雪,所以别怕跌倒,就算跌了也不会痛的。」眼看亚美光是稳住平衡就很吃力,想往前滑的时候又一直往前趴,於是阿御伸出双手轻轻勾着她胳膊,并且跟在她身旁慢慢地帮助她往前滑,「你别看着自己的脚下就比较不会跌倒了,试着想像自己本来就会滑,我当初也是这样学会的。」
「天冥,你也来帮帮秀树嘛!当心他吃醋喔!」谷川欠打地打岔。
「你们又不是小孩子,应该不用我扶着你们滑吧?」阿御无奈地笑道,接着稍稍放手让亚美自己滑看看。
「白痴!」我趁谷川预备开滑前,从後头踹他滑雪板一脚让他往後倒,「活该,老爱说些有的没的!」
趁谷川还没爬起来之前,我本想弄一大团雪把他埋起来,但在这时熊熊括起一阵冷风後,天空居然慢慢地飘下了一点一点的小雪花。
舅舅真强,果真下雪了……第一次能看见下雪的样子呢!我抬头看着天空久久移不开视线,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促使我伸手去接落下的点点雪花,毕竟这里有太多第一次能体验的事物了。
「哇!下雪了、下雪了!」孩子们全都跳下了滑雪板,并且望着天空手舞足蹈了起来。
「那我们也该下山了喔!」桩喊道。
「哈?我们还想玩啦!」孩子们不满地抗议。
「下次吧,等天气好点後、我们会再去学校接你们来玩的,现在下雪天色不只会黑得很快,而且也很危险呢。」野山冬劝道。
「不管啦!」
小孩子真顽固呢……
由於孩子们边耍赖边抗议了好一阵子,野山冬和桩可是花了很大的苦心不断地相劝才说服他们,虽然他们愿意乖乖地跟在前方的夫妻俩後头准备去搭缆车,但每个孩子可都是相当不满地嘟着小嘴呢。
在我也想跟上去的同时,「天冥,你还不想回去吗?」听谷川一问我便回头看了看,阿御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天空。
眼见阿御摘下眼镜并抹去上头的雪点,接着伸出手望着落在掌心上的雪花……看他很会玩滑雪似的,他总不可能没看过下雪的样子吧?
「阿御,你怎麽了?」我问道。
「没事。」阿御将雪花紧握在掌心内,似乎感到有些悲哀地苦笑道:「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看见下雪的回忆,当时我拉了大哥和桩一起把莱德做成雪人呢,但後来……就没再一起玩过了。」
……原来把活人做成雪人的游戏是你发明的啊,没想到莱德居然是第一个牺牲者。
「你和你哥哥的感情真的有那麽差吗?」谷川疑惑。
「原本没那麽差的啦。」阿御转身背着我们,戴回眼镜後便幽幽地回道:「但现在的话……可以说是怨恨到想杀了对方。」
……
有这麽严重吗?不管怎麽说那还是自己的亲人啊……
「真可笑,只是为了一点小事和财产继承的问题就闹翻了。」阿御捡起脚边的滑雪板,接着回头对我们俩微笑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