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现在,最先把伤口处理完毕的阿御脱下外套摆在一旁,并且走去自己的背包前翻出一件长袖的白衬衫穿上,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扣扣子……接着他走去把桩带来的生鱼片盒子打开,还挑了个不会被其他人踩到的地方放在床底前,似乎是想等小树心情平稳点後给牠自己慢慢享用。
「对了,校长她买了什麽?怎麽会需要用到两个大袋子装?」搞了老半天,悠二总算开始忙於绑上新的绷带。
「这个嘛……」阿御前去翻了翻其中一个袋子,接着拿出一罐饮料扔给他,「冬天喝这个不过分吧?」
「……等等。」刚开始我有些怀疑是我看错地揉揉眼睛,但重新看向悠二手中的那罐饮料後……我确定了我没看错,「那罐东西不是啤酒吗!你姐怎麽买啤酒给你啊?」
「这东西我从小喝到大的,没关系啦。」阿御从袋子里又拿出一罐酒,并且向我伸了过来,「你要吗?还有很多喔。」
「我不要!更别说我们都还未成年!」我没好气地吼道。难道那两大袋都是酒吗?有没有搞错啊!
「喀啦!」突然的拉罐声响起,我朝声音来源一看……悠二居然已经喝起啤酒来了!
「你……你不是风纪吗?你怎麽还……」我有些错愕。
「就算我是风纪,但个人的品行和身份无关吧?」悠二说完後,又大大地喝了一口,随後把酒罐摆在一旁继续忙着绑绷带。
「方望,你会喝吧?」阿御又掏出一罐酒转伸向方望。
「感谢老大的请客!」别提方望这个不良仔了,他一放下摇杆当然是很高兴地收下了。
唉……我们这组只有我和谷川是正常人啊。
「反正有两大袋,尽量喝没关系。」阿御继续翻着袋子,他先是翻出一包泡面扔给悠二,再来翻出一罐柳橙汁扔给谷川,「哼!拿去喝吧,长不大的金毛蠢蛋。」
「谢、谢谢……」谷川无奈地道谢。他百分百还在不爽刚才的事。
「对了,袋子里头还有不少的零食,想吃的自己去拿吧。」阿御也拿了罐酒,拉开了上头的拉环後,他便向着莱德靠去。
阿御小小地啜饮了一口,接着蹲下身来望着闭目养神的莱德……他该不会又想整莱德了吧?
「喂!你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装死啊?」阿御戳了几下他的脸颊,但他只皱一下眉头选择继续装死。
「哦?」阿御直接掐住他的下巴,还硬将手中的酒往他嘴里灌。
「噗唔!」莱德吓了一跳,还拼了命地挣扎想把阿御的手拿开,两人像是比力气似地互不退让,一直到几乎都变形的罐子内的酒全空了为止。
「咳咳……搞什麽啊你?你想杀了我不成!」莱德没好气地怒道,接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酒量不错嘛,还要一罐吗?」阿御挑眉笑道。
「……不要,喝酒容易让人散漫。」莱德别过头。
「我不管,你至少得喝五罐,这是命令。」阿御将手中的空罐子扔到电视机旁的垃圾桶,不过没投进,而且他似乎也不想去捡。
「我说我--」
「再吵就追加到十罐,而且是由我亲手喂你喝,如何?」阿御微笑,还故意拔刀架在他颈前表示抗议无效。
「阿御!你别老是欺负他啦!」看莱德真的可怜到使我忍不住替他抱不平。
「我们只是学生而已嘛,好不容易这里有个成年人在,你想这麽多酒我们能一次喝完吗?」阿御带着窃笑收刀,并且将装了满袋子的酒拖到莱德面前。
「呃……」这话说的也是没错,但谁叫你姊要买那麽多啊!
眼看阿御和莱德一罐接一罐拼命喝,真的不会有问题吗?而且莱德他明明也喝得很高兴,看他旁边堆的空罐子早就不只五罐了……感觉两大袋的啤酒光给他们两个喝好像不太够。
从阿御逃家算起到现在才和莱德见面,应该有很多想叙旧的话题聊吧?说不定能听到一点--为什麽切换语言了!
看他们俩边喝边聊到突然换成了听不懂的义大利语,还以为能听见一点我是什麽时候和阿御见过面的线索……而莱德他一下子好像被阿御夸了几句似地笑了笑,一下子又好像受不了他的话而白他一眼……先撇开他们两个喝酒的事不谈,像这样乍看之下、他们两人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对和谐的兄弟呢。
「秀树,你要不要喝一口试试看?」阿御靠过来搭上我的肩膀,还拿着他喝过的酒罐在我眼前摇来摇去……浑身酒味,真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喝醉。
「我不是说过我不要的吗!」我推开他在我面前晃着的酒罐。
「没关系啦,只是试、痛!」
「你自己行为不良就算了,别把其他人拖下水。」悠二放开他的头发後,便带着泡面靠近沙发旁的热水壶。
「哼,爱管闲事的家伙。」阿御碎念着,接着从口袋中掏出了金色包装的香烟盒,并且敛了根菸出来叼在嘴上。
在他准备用打火机点火时,正忙着泡泡面的悠二念道:「要抽菸去阳台抽,你在这抽的话、当心野山会吸到你的二手菸喔。」
喂喂……明明是你自己讨厌菸味吧?没事拿我来堵阿御干嘛?
「……啧。」阿御发出不满的声音後,还真的乖乖地拿着他未喝完的酒罐到阳台外去……真的还假的啊?居然会那麽听话……
「秀树,我看你也到阳台外去陪陪天冥好了,现在天气很好可以看得到月亮,气氛感觉起来很不错呢。」谷川带着果汁走到梳妆镜前照着自己的脑袋。
「少来!倒是你那颗脑袋要摸多久啊?比你的伤还麻烦的悠二都比你快了。」我没好气地说。
「快好了,就差一个结!」谷川整个人都快贴到镜子上去了。
「……秀树小弟。」听见莱德叫我,我回头望向他,而他先是放下了手上的酒罐才继续说:「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要求上稍微陪陪主人,不然以後可能没那种时间了……」
「没时间?」我不解地问。什麽东西没时间?
「既然老大那麽喜欢你,那你有什麽好犹豫的啊?」方望收起游戏机後,便忙着从衣柜里头拖出棉被走到沙发旁,「我先睡了,避免等等看见恶心的画面……」
你都说恶心了我当然要犹豫啊!
「野山,你去陪他应该也没关系吧?」听悠二也这麽说,我更是不解地看向他,虽然他刚才的话是疑问句……接着他走到离阳台最近的床边就地而坐,还喝了口泡面汤、说:「我就在这边监视,要是书呆子想偷袭你的话,我会阻止的。」
……干嘛每个人都想凑合我和阿御啊?
送了每人一个白眼後,我偷偷地靠近阳台向外瞄,阿御他正一边抽菸一边讲电话……我犹豫地回头望了房间内的所有人一眼,方望已经躺在沙发上开始睡了、莱德继续清光那两袋酒、悠二继续吃他自己的泡面、谷川总算摸完他的脑袋去找零食吃,还竖起大拇指替我加油……去你的!我真想把你从阳台丢出去!
「不用担心我,我代替我老姐对你做那些伤脑筋的行为表达歉意……嗯,你自己也是,掰掰。」切断通讯後,阿御将手机合上收回口袋,接着缓缓地吸了一口烟雾,并且吐向高挂在天空中的明月,缥缈如丝的细烟随之消失在月光中。
……没办法了,硬着头皮过去吧。
「阿、阿御……」我从室内走到阳台外,并且直接坐在他旁边……完全不知道该跟他说什麽,只好呆呆地一起望着天上的月亮。
「……外头很冷呢,你还是进去吧。」阿御对我笑了笑。
「你自己都在这里吹冷风了还敢说我……」我没好气地说,而他把菸屁股塞进了不知何时已空了的酒罐中。
……
我们两个望着月亮沉默了许久,气氛还真是尴尬到不行……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果然是双很漂亮的金眼呢……金色双瞳映着月亮皎洁的光辉,感觉就像是宝石一样,可是从他无神眼底看去,这对宝石却显得有些凄凉……
「在想什麽?暗恋我也不必一直盯着我看。」阿御一发现我偷看他则丢了这句炸我。
「我、我才没有呢!」我赶紧别过头。
「哈哈,可惜你不会喝酒,不然你又要喷我了吧?」阿御笑道。
「你就那麽想要被我喷吗?」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脏死了,鬼才要。」阿御随便应了声後,改口问道:「对了,这次的寒假……你有想去哪吗?」
「应该没有吧……」我歪头想了想,接着反问:「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我是想说……那个……」阿御搔着自己的脸颊,好像不太好意思说出来的样子,随後很苦恼似地用力抓乱自己的头发,「算了,当我没问好了,我想你一定不会答应的。」一说完,阿御就起身先进到房间内。
「等--」什麽嘛,有够莫名其妙的,什麽都还没说就认定我不会答应什麽……
我再看了一眼高挂天边中的明月,接着站起身子拍拍屁股跟着回到房间内,这时刚好看见了阿御把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难不成他有裸着上半身睡觉的习惯吗?
「天冥,你要睡了喔?」谷川边喝果汁边问。
「嗯,天气冷睡觉比较好睡。」阿御把衬衫折好收进自己的背包里。
「既然会冷干嘛还把衣服脱掉?早上起来不是会更冷吗?」悠二把吃空的泡面碗塞进垃圾桶。
「因为……」阿御回头望向我,迫不及待似地又挂起花痴般的傻笑、说:「等等压秀树上床比较方便啊!」
「噗!」一听见这种发言,在喝酒的莱德以及喝果汁的谷川,几乎同时差点把口中的液体喷出来,而悠二则是当场无言。
……还好方望早就睡了,不然他肯定会当场跳楼避难。
我捡起阿御刚才没丢进垃圾桶的空罐子,并且直直地丢过去K他脑袋,「你少做梦了!我要和谷川睡!」
闻言,阿御回头狠狠地瞪了谷川一眼,那一瞬间他的眼神里好像闪过了一堆要谷川死得很难看的酷刑……而被瞪的谷川吓得立即把头别到一旁,好像想装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喝果汁。
「你们两个早点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悠二漫步靠近阿御,接着直接把他推到最靠近门的床上、说:「我今天就委屈一点和你睡吧。」
「哈啊?到底是谁委屈谁啊?本大爷才不想和你睡!」阿御盘腿坐起,还不屑地对他比中指。
「罗唆!谁想和整天都在发春的书呆子睡啊你说?」悠二不悦地回道,还把他推过去一点,并且躲进棉被准备睡觉,「我警告你可别偷袭我,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哼!我倒宁愿强奸我的猫也不要强奸你!」反正也没得选,阿御忿忿地钻进棉被里,两人中间还隔了好一大段的距离背对着。
「唉,主人逃家後到现在怎麽变那麽多啊……」莱德无奈地摇头叹气。
深夜,温驯的银白月光从阳台的玻璃窗透射进来,而莱德就睡在被月光照射之下的地板上,至於我和谷川睡的床则在他旁边。虽然阳台的窗子是紧闭着的,但不免还是有些冷风会从缝隙中吹进来,还好房间内都有开暖气、地板的铺设是软毛垫,不然给莱德睡地板的话一定会冷死的。
「我吃不下了……再来一碗……」谷川翻了个身背对我,嘴里还滴咕着含糊不清的梦话。
吃不下干嘛还再来一碗啊……睡意浓厚之下我无奈地在心里吐嘲他的梦话。从门缝吹进来的冷风好讨厌啊,死谷川还跟我抢棉被,真想把他踹下床去……
我翻了个身想把棉被拉回来,但熊熊之间有只手突然从上方插进我和谷川之间的空处,随後盖在我身上的棉被被拉了开来,顿时还有重物直接压在我身上的感觉。
一被惊醒我马上往上一看,黑暗中反射着月光的金眼格外明显……死阿御竟然挑这种时间偷袭我!
眼见他直接亲了过来,我当下直接伸出双手想推开他,还拼了命地扭动身子想挣脱他的压制,但他几乎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加上他本身的怪力从中作祟,不管我怎麽挣扎他就是不为所动。
而且,他每次强吻我的时候,都不怕被我咬地硬把舌头伸进我的口腔内,浓厚的酒气跟着扑鼻而来……他妈的搞得我头好晕啊!
直到他满意了而松口的那一刻,我正想大叫吵谁醒来救我之前,他抢先用手摀住我的嘴阻止我出声,还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你别一直动来动去的嘛,你越挣扎我反而会更兴奋呢。」语毕,他还顺便在我耳边吹了口热气,毛得我鸡皮疙瘩全站起来了。
我持续使尽全身的力气想推开他,一方面猛摇着头想把我嘴上的那只手甩开,但我的反抗几乎无法给他造成任何影响,甚至还变本加厉地将手伸进我的上衣内乱摸乱捏。
「秀树……你别一直发抖啦,会冷再去从衣柜拿棉被盖呀……」谷川半梦半醒地说完後继续睡……抖你个头啦!居然没发现我在忙着反抗趁夜偷袭的大色狼……我看你睡到天都塌了也不会醒吧!
「哼哼,还好……差点就吵醒了这只金毛的。」阿御轻笑了声,谷川的梦话似乎使他捏了把冷汗。
都敢搞偷袭了还怕吵醒人吗?你声音可以再大一点没关系,能吵醒旁边这个混蛋最好!
静待须臾确定谷川又陷入熟睡後,阿御把手抽了出来移到我的裤头上忙着解开扣子,而我当然拼了命地摇头和扯他头发表达不愿意,但他却无视了我所有抗议将扣子解开,并且毫不迟疑地将手伸进了内裤里,冰凉的触感顿时还握住我的--妈呀!这变态居然玩真的!
他的行为吓得我连连扯了好几下他的头发,我一点也不想在这种状况下被他夺走我的第一次啊!要是挡在我嘴上的那只手能马上滚开的话,我一定会当场尖叫给他看!
「放松点,我不会让你痛到的。」阿御低声说道,他的手开始缓慢地上下套弄着。
有哪个人要被强暴了还能放松的吗?你告诉我!
我不断对他的头发又拉又扯地表达不满兼抵抗,但他却不以为意,还用像是在欣赏玩物般的眼光注视着我的脸……我怒瞪了他一眼後,马上把头别到一旁……我的脸一定很红,谁叫他看我的眼神似乎越来越变态了……
随着他右手的动作有逐渐加快的迹象,我原想扯秃他的手也逐渐无力地摊了下来。此时,他收起左手停止堵我的嘴,还揪着我的脸颊又直接亲了过来,原本想大声求救的我,明明有这个机会却不知为什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舌尖一窜入便又是侵扰着我的舌根,碍於他手边的动作使我无法顺利呼吸,加上他每一分深入的同时更是让我濒临窒息,当我觉得我快晕了之前他才缓缓地离开我的口腔,一条暧昧的银丝还牵连着我们两个的唇。
「呜……求、求求你,停下……」我忍压着喘息努力挤出话来,珍珠般大的泪珠也禁不住滑了出来……没办法,我真的被他的行为吓惨了!
一看见我哭了出来,他愣了愣之後赶紧停止手边动作收手,还一脸愧疚的样子、说:「我……对、对不起,你别--」话还没说完,好像有什麽东西砸到他似的,他突然往旁边摔了下去,同一时间还传出了莱德倒楣刚好成了肉垫的闷哼声。
「哼!好险我醒来了,不然就让这个死书呆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