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殘暴守護者 — 第十四章-輟學生

隔天。

今天居然正常上下课啊……

上学的路途中,我正担心着昨晚发生过的事……好像大部分的地方都被破坏了不是?今天还要继续段考会不会有问题?说不定等等到学校会看到一堆警察呢……

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谷川和悠二……他们两个都受了那麽严重的伤,今天可能不会来考试吧?说不定樱香也是,总觉得她会因为惊吓过大而不敢来学校……

「秀树!」谷川突然从另一条街冲出来,还挥舞着双手大喊,「还好你平安无事!」

「谷川?你怎麽没请假在家休息?」我赶紧上前靠近他,并摸摸他的头,「你的头还好吧?你这样勉强到学校受得了吗?」虽然他头上还是缠着好几圈的绷带,不过看他精神还不错我就放心了不少。

「哈哈,平时被你乱敲也不是敲假的,反而练成了铁头功呢!只不过还有点晕啦。」谷川笑道。

「你爸妈看到你受伤没说什麽吗?」

「这个嘛……」谷川无奈地搔搔自己的脸颊,并难为情地叹道:「我老爸他很高兴的说,他认为我终於像个男子汉会去找人干架呢……」

……你那是啥老爸?自己儿子受重伤居然还高兴自己儿子会打架?

学校。

太扯了。

和谷川前往教室的路途中,我们顺便巡视了下昨晚几乎有被破坏到的地方……怎麽全都换新的了?而且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其他学生们,似乎完全没提到有哪些教室有如战场那般残破不堪。

只能说阿御和校长真不愧是姊弟啊……想隐瞒某件事的话就一定会藏得很好。

花了点时间来到我们的教室门口,才刚开门踏进去时,「你们早──」正想问早的樱香愣了一下,接着对谷川惊呼:「井、井上同学!你的头还好吧?发生了什麽事吗?」

「放心啦,我只是不小心跌一跤而已。」谷川搔了搔自己的头。

对吼,昨天樱香一开始就先晕倒了,完全不知道谷川受伤这回事,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会有不想让人太过操心他的一面呢。

「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喔,也别太过逞强,有休息的时间就要乖乖地休息……啊,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读书罗,你们两个考试要加油喔!」樱香贴心地说完後,便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那之前我好像听到她低声碎念着:「呼……原来昨天真的只是一场梦啊……」

……原来她认为那是一场梦?

待樱香离开後,我不经意地望向阿御的座位,虽然书包和课本放在同个地方,可是人怎麽不在?

「咳……嗯?」阿御拿着手帕掩着自己的嘴从门外走了进来,接着一看到我和谷川便问候道:「你们早啊。」

「……你没事吧?」我担心地问。难道他有受伤?

「我还好,谢谢。」阿御笑了笑,而谷川见状则拉过他拿手帕的那只手靠近一看,纯白的布料上头染了些点点血斑。

「你、你怎麽吐血了?」谷川吓到了。

「一点淤血而已,不小心被那颗橘子头踢中一脚罢了,没什麽大碍。」阿御抽回自己的手後,并带着微笑提醒,「等等就要开始考试了,你们两个也快去读书吧。」语毕,他收起手帕往自己的坐位走去。

……

为什麽他总是不想让人关心他?而且老是勉强自己对我们笑……

在我还傻愣愣地望着阿御看书时,有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一个回头时吓了一大跳--悠二没事把脸贴那麽近干嘛!

「喂,你真的煞到书呆子了喔?」悠二挑眉。

「我、我哪有啊!没事别乱讲好吗?我只是有点担心阿御的身体状况而已!」我不悦地回道。谷川就算了,怎麽连悠二也要这样开我玩笑!

「是喔……」谷川和悠二一起用很不屑眼神看着我。

「我说是就是啦!别用那种鸟眼神怀疑我好吗!」我没好气地叫道。

「喂!快进教室!」武城琳突然从门外冲进来,并且喊道:「等等纪香会来宣布不得了的事!」

第一节课时间,我们班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着,「该不会是他要来上学吧?」、「不会吧?他怎麽会挑在段考时间回来啊?」、「那家伙要来上学?又要被当成跑腿的……」听到不少人私谈的内容,我不经意地看向阿御右手边的空位子上……那被留级两年而放到我们班,而且又爱翘课的学长要回来上课?

「大消息!」纪香从门外冲进教室,并直接对大家喊道:「老师刚才说原田方望今天会来学校考试!」

「天啊!还真的啊!」闻言,不少人放声哀号着。

这下子班上又要不安宁了……想到一年级时,原田方望这人常常打架闹事,搞得全校都无所不知晓我们二C班上有这样的人……原本想说他不来上课,或许能让我们班已臭到不行的名声暂时被人淡忘吧,可是怎麽会挑今天突然想来学校?

「碰!」的一声,门被用力地甩开,我们班从很吵杂的状态中被这一下吓得顿时鸦雀无声,而从门外走进来的是--留着一头略长至肩膀的墨绿色头发、很有不良学生的样子把两只耳朵穿了一排的耳洞、体型也比号称全班最高的谷川还要高大的……原田方望真的来了。

方望缓步走进教室後,便站在讲台前瞟了我们整个班一眼,而我们班的人也被他看得更是连吞咽口水这点小动作也不敢做,只求他别找麻烦能安静地渡过这天就好。

但和当时的新生训练那天一样,班上唯一不理他的人就是阿御和悠二两个,他们两个也只是单单看了方望一眼,便回头继续看书还是打个呵欠什麽的。

虽然已到了上课时间,方望还是不疾不徐地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书包随手一丢、便是大剌剌地翘起二郎腿靠在桌子上,重点是……和那天一样,他偏偏就是被自己身旁的阿御引起注意而问道:「我们班上什麽时候多出这个书呆子?」

他从刚入学就在了啊,亏你还坐在他旁边……

至於阿御也和当时一样,看了方望一眼後便推了下自己的眼镜,接着目光就回到自己的课本上继续书呆。

惨……想起当初方望第一次搞出打架闹事的臭名,也和现在的状况一样啊!但那时班上的人会因为大家都还刚认识,至少还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地替阿御讨公道,可是现在的话……大概会选择见死不救。

「喔?看你的样子……」方望站起身子,并且重拍了下阿御的桌子,「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罗?」

「打从一开始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过,不过刚才看你一眼算是很给面子了。」阿御紧盯着自己的课本回答。

你回嘴什麽鬼啊!我猜肯定有很多人都在心里如此惨叫。

「真不愧是天冥,天不怕地不怕的……」谷川低声赞叹。

「他会怕才有鬼咧……」我没好气地回道。不过阿御没事干嘛挑衅他啊?

「哼,你还真有种!」方望突然把阿御的桌子踹倒在一旁,「我最厌恶你这种自以为聪明的书呆子!看了真叫人不爽!」

看见自己的桌子被翻倒了,课本书包什麽的也全落在地板上,但阿御还是不以为意地翘起二郎腿,「不看书我也能保证我可以考出好成绩,你这样做是激怒不了我的。」

阿御你会不会太嚣张过头了啊!

「那我就把你的手给打断,让你连考试也不能考!」

方望正想一拳挥下去时,不知何时绕到他背後的悠二,马上拉住他的手阻止,「喂,欺负这种弱不禁风的书呆子会让你有面子吗?」

悠二他这风纪还是一样尽责呢,我原以为他会放弃老师交代他要顾好阿御别让他被欺负的事。

「你也想讨打吗?」方望不悦地甩开悠二的手。

「想打架我奉陪,我相信可不会输给你!」悠二起了兴致地摩拳擦掌。

悠二你没事找什麽麻烦啊!难道你忘了你也是昨天的伤患之一吗!

「喂!那边那几个在干什麽?」老师从门外走进来,和悠二比起来当然最先指着方望训斥,「要考试了,你可别再找麻烦!赶快给我回到座位上,否则我再记你几支过!」

「……啧!」方望忿忿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悠二搔了搔自己的头後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至於阿御则忙着把自己的桌子翻回来,并且将掉落的东西全收好以後,便坐了下来准备考试。

由於今天是段考,所以我们待在学校的时间只有早上而已,等到今天考试的部分都考完了,加上原田方望的出现……导致中午钟声一响时,班上的人皆很有默契地在同一时间全冲了出去。

至於剩下在教室的……平常都是漫不经心的阿御和悠二,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还是准备看热闹的我和谷川,以及原田方望。

方望看着正在收拾书包的阿御,很故意地又把他的桌子给踢倒了,而阿御一样只看了方望一眼,习惯性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後,也是选择不予理会地继续收拾自己的书包。

「哦?书呆子都像你这样自以为是吗?被人欺负也要坚持不吭声地耍帅就是了?」方望挑眉。

「你自己也不差嘛,不是吗?就只会欺负看起来比自己弱小的人而已。」悠二从他自己的位子上看去。真搞不懂他是要尽到自己身为风纪的本分,还是因为好玩才去挑衅方望的。

「喔喔!这下有好戏瞧了!」谷川偷偷地说。

「喂喂,等等闹出人命怎麽办啊?」我没好气地回道。

「别以为你是风纪我就怕你,在我看来你和这个书呆子是一样的。」方望瞟了他一眼。

「受不了……」阿御从自己的书包拿出香菸叼在嘴上,并且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点火,再来试着吐了一口烟雾,结果禁不住咳了几声,「咳咳……果然还是会痛,烟瘾一升上来真麻烦。」

「喂!别在教室抽菸!要抽给我滚出学校在抽!」悠二指着阿御怒吼。

这不是重点吧……而且阿御自己的伤都还没好,干嘛要这样虐待自己?

方望似乎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抽菸,并挑眉问:「原来你会抽菸?」

阿御推了一下眼镜,微笑道:「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还是会。」

「这麽说你也会打架罗?」方望折弄自己的指关节直喀喀作响,一脸迫不及待似地想立即扁下去。

正当阿御也准备举起拳头时,「嗯?先等等。」他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号码後回道:「桩打来的,我先接一下。」

闻言,方望不自觉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并且还皱了一下眉头。看来他相当吃惊为什麽校长会打电话给阿御,说不定还忧关着自己可能会被退学的危机。

阿御静静聆听着另外一头的桩说了好一段时间後,回道:「用不着担心,他任务失败了回去只是死路一条,况且他也知道自己的下场,所以不可能会回去通报的。」说完,阿御把手机收回口袋。

「你们又在干什麽不法的勾当吗?」悠二挑眉问,而方望听到这里更是满脸疑惑地看着阿御。

「这个吗……」阿御摸了摸下巴思索着桩刚才说的事,接着回答:「昨晚桩的手下找不到莱德的屍体,我想他可能还活着。」

「不、不会吧!」我和谷川一同震惊。莱德该不会又会回来攻击我们吧?

「……真命大,中弹後又从五楼摔下去,这样竟然还没死?」悠二皱眉。

「你到底在说什麽?什麽死的又屍体的?而且校长为什麽又会打给你?」方望终於忍不住好奇地开口发问。

「我家的事没必要告诉你。」阿御说完後,不管会不会烧到别人的鸟窝头、直接就把菸蒂丢出窗外,接着突然冲到我面前死抱着我,还用自己的脸颊蹭着我的脸,「不过秀树尽管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靠!你这死变态干嘛啊!」看到阿御冲过来就把我吓呆了,我当下拼命想推开他,可是我的力气根本斗不过他!总感觉他头上不断冒出的小爱心还一直在K我的脑袋……

方望见状,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一脸好像看到鬼一样倒退了几步,不断抖动的食指还指着阿御惊呼:「你、你……原来是个同性恋!」

「错了,他是有变态倾向的双性恋!」悠二额前浮出青筋,还快步靠过来很用力地替我拉开阿御。一下抽菸、一下性骚扰,尽只会犯些让他这个风纪忙到火大的事。

「哼哼,谢谢夸奖啊。」阿御故意搭上悠二的肩膀,并且笑得很诡异地看着方望。而方望当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吓得他不自觉又倒退好几步。

「没事别牵连我,我对你没兴趣。」悠二甩开阿御的手,接着像是怕沾到什麽细菌一样,顺便把被他碰过的地方拍了拍。

「老子我不玩了!跟一个死变态打架一点意思也没有!」方望一说完,立刻拿起自己的书包飞也似地冲出教室。

「哇喔!他被吓跑了耶。」谷川将手放在眉上观望着他逃走的背影。

「哈哈哈!居然直接逃了?你们看到他的表情没有?」阿御捧腹大笑。

你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变态啊……

隔天。

今天是第二天,也算是最後的段考日,考完之後的明後两天就是校外教学了!虽然很高兴能出远门去大玩特玩,不过校长为什麽都要把行程排得那麽紧凑啊?感觉就跟阿御一样,自己不想做的事就随边敷衍过去。

而方望今天也到了学校来考试,不过并没有像昨天一样无故去招惹阿御,反而在考试的期间把自己的桌子搬离他远一点。等到考完试的午时钟声敲响,班上大部分的人都因为方望的存在而争先恐後地跑光,至於方望他自己也手忙脚乱地收拾书包……看来他对阿御的性向有很严重的歧视。

阿御在收拾自己的书包同时,无意间看见了方望的举动,很明显换他想找方望的麻烦而窃笑道:「喂,今天想不想跟我打架啊?反正我时间多的是。」

方望白了阿御一眼,「我今天有要紧事,再说我也不屑跟你打!」说完,他和昨天一样立刻拿起自己的书包冲出去。

「啧,真没意思。」阿御一脸可惜。

「真是够了你……」悠二低声碎念着,接着背起书包对我们说:「我先回去罗,我有事要去我老爸那里一趟。」

阿御一听,挑起眼眉望着悠二、笑道:「哦?哼哼,希望是要紧的事。」

「反正对你应该不造成任何影响。」悠二冷冷地瞥了阿御一眼,接着直接离开。

「对了。」目送悠二离开後,阿御转过头来看着我和谷川问道:「你们两个下午有事吗?」

谷川搔了搔自己的头想了下,随後答道:「好像没事吧,秀树你呢?」

「应该也没事,反正我妈也不在家。」我回答。

「那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然後去商店街打电动如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阿御背起自己的书包。

……喂,你该不会又要我们付钱吧?

无奈阿御半强迫式的决定後,我和谷川只好勉强答应陪他消磨消磨时间。

商店街嘛,其实离我们学校很近,只要穿过学校旁的一个公园就可以到了,因此我们学校的学生在闲暇之余时,绝大部分都会出现在那,这就成了专门给年轻人闲晃的聚集之地。

我和谷川跟在阿御後头走着,一面担忧着自己的荷包大概会被他吃掉多少,但走到公园的入口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公园内发呆着。

「怎麽了?」我问。

「嗯……我的直觉告诉我,走这好像不太好。」阿御不断地向四处巡视。

「什麽东西不太好?」谷川接着问。

「好像……会出事吧,虽然感觉上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阿御搔头。

「怎麽跟你走到哪都会出事啊?」我没好气地说。

「既然不是大不了的事,那我们要绕道吗?」谷川提问。

「我觉得还是绕道好了,明知道可能会出事,那干嘛还故意找麻烦?」我说。

「还是穿过公园好了,我现在肚子好饿,再说出事我也不怕。」阿御一说完,就先行踏入公园。

结果是以你的肚子来决定啊……我和谷川替自己的钱包感到哀怨地跟了上去,以阿御那种想吃的时候就吃很多的胃口来看,这下子荷包真的要大失血了……

接着,因为只要穿过这里就可以到达商店街,所以这座公园平时也有不少人来来往往,但奇怪的是……自从我们走进公园之後的几分钟里,整座公园好像就只有我们三个在似的,完全没见到任何人影。

当我们快走到公园正中心时,我们班上的林理泉匆忙地从我们身边跑过去,当她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紧急煞车跑回来,并且喘着大气对我们三个说:「呼、呼……先让我喘一下……啊,不对,你们别前进了吧!原田同学在前面和别人打架呢,而且就快打到这里了!所以我先落跑啦!再见!」林理泉对我们竖起大拇指之後,就直接掉头继续逃她的。

……

「你的直觉还真准啊。」谷川佩服地说。

「还好啦……」阿御看着林理泉逃走的背影许久,接着问:「她谁啊?」

我倒……这家伙居然连同班一年多的人也不认识?

「她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啦!」该不会阿御除了我和谷川、以及班长他们之外的人都不记得吧?

当阿御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准备敲掌点头时--说人人到,方望好像被人打一拳一样,突然从旁边的树林中飞到我们面前来。

「可恶!竟然还到我打工的地方闹事……」方望按着自己被人揍了一拳的脸颊,准备起身时才发现到我们,「咦?你们怎麽会在这!」

「……早啊!」阿御和谷川同时举起手打招呼。

「早什麽早啊?现在都已经中午了!」我和方望同时白他们两个一眼吐嘲。看来我以後的吐嘲对象可能又要多了一个阿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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