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当初你就不该把她接回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出现,下一秒,砰的一声,有人拍了桌子。
我深吐一口气,「我回来了。」我朝哥一笑,「哥有客人啊?」
「小枫…」哥拉过我的手,「你们请回吧,下次也别再来了。」
「莫岚..」女人伸过手想握住哥的手,哥躲开了。
她急了,「莫岚,你为了一个、一个跟你可以称为敌人的人,这样对待我吗?」
我抱紧哥的手臂,「敌人?妈,我从来不觉得小枫是敌人,你们的威胁性还比较大,你们不懂吗?我成年了,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你们没有资格叫我做任何事情,在你们把一个人,一个跟你们有关系的人当成包袱想扔开的时候你们就没有任何资格了!」哥吼着。
「莫岚!不要太超过了!谁准你凶你妈了?」
「那现在又有谁说你们可以逼我回去了?」
「你!..小枫..你帮爸爸..劝劝他好吗?」听到我名字的同时,我不禁颤了下,多久以前,我是多麽的希望,他可以这样叫我的名字,然而现在听到了,我却没有任何欣喜感,因为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拖着哥的拖油瓶,只是一个可能可以让哥改变心意的工具。
「对不起,我无法改变哥的任何想法,因为那是他的未来,我想,也不是我这样劝就有办法改变的。」我抬起眼,看向他,「莫庆扬先生,虽然我跟哥的名字里,都有个风字,但,我们是不会轻易的,因为你,而做改变的,无论是哥要不要接手易风集团,又或者是哥要不要回莫家。」好像有什麽东西划过我的脸颊,「也请你不要再那样叫我的名字,因为,你真的,没有那个资格,你知道吗?小时候的我有多渴望你能那样叫我,但是我又能怎麽样呢?现在的我,不需要你们,也不想要,请不要再来打扰我跟哥了。」
「莫枫,你凭什麽对我们讲这些话?你只是个外人。」大妈又开口了。
「妈,够了,你还不服气吗?她在没有父爱没有母爱的状态下成长了,她没有你们也可以过得很好,这些,还没有资格对你们说教吗?你们在她需要的时候,都在干嘛去了?」哥抱着我,「拜托你们回去吧,别让我出最後的手段。」
「小岚,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只要你愿意,整个易风集团都会是你的,你知道那是多大的权利吧?」直到最後,他还是努力地劝着。
「滚!」哥指着门口,「都给我滚出去!」
哥要我先去洗澡,他抹了抹我的眼眶,「你等等要早点睡喔,不然明天眼睛会很肿。」
「摁。」
花了比平常还要久的时间走出浴室後,我在客厅找到了哥,发现他头发乱糟糟的正在喝酒,他很少喝酒的,除非心情很不好。
「哥,别喝了。」
「呐、小枫,过来。」哥先是迷茫了一下,便对我灿灿一笑,招手要我过去,「小枫阿..哥觉得好对不起你喔。」他抱住我,紧紧的。
「哥,你醉了。」我皱皱眉,「你从来就没有对不起我,先回去房间躺着休息好吗?」
「又让你受伤了,我应该坚持不要让他们进来的。」哥哽咽了,「对不起要你承受这些,对不起我没办法好好的保护你。」
「哥。」我认真地看着他,可惜我忘记醉酒的人无法沟通,「我不管你到底有没有对不起我,现在我们先去睡觉,要说什麽明天再说好吗?」
「你先去睡吧..我..我还要画设计图..」他摇摇晃晃地起身,不一会儿便直接倒在沙发上。
「哥!哥!不要在这里睡啦!」我摇了摇他,只见他翻了个声,便真的睡着了,「莫岚!起来啦!」逼不得已时我会直接喊他名字,不过他也不会在意,他说,叫哥有时候会有种莫名的距离感,好吧反正现在这不是重点,「莫、岚!」
战败。
我叹了口气从沙发底下的隐藏式收纳柜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听着他规律的呼吸声,看着他轻蹙着的眉,其实真正该对不起的是我,哥根本没必要担这个责任,他其实根本不用理我的,就算是存在在莫家可是其实我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因为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外人,难听一点是个杂种,在进到莫家,妈妈走後,我便明白这件事情,哥是易风接班人的事实铁铮铮的摆在眼前,会想去改变的也只有我那已经离去的生母,早在他们想把我赶走的时候我已经彻底觉悟,也做好饿死街头的准备,可是哥给了我一个希望。
他带我离开深渊,或许也是带着自己,不管如何我已经得到救赎,比起那两个人,哥更像我的父母,虽然他也只是一个刚成年的人,可是他很努力地照顾我这个其实得算是他的敌人的私生女,然而他却每次都觉得我承担的这些是他爸爸造成的,也就觉得自己也有错,我实在搞不懂这之中的连结在哪,可是看着他这样自责我也只能不断告诉他我不难过。
「小枫,哥..会再努力的,我们以後,不要待在台湾,哥会再更努力工作,我们远远的离开这里。」哥呢喃的说着,我愣了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哥,我不要去那麽远的地方。」
只要,在你身边就好了。
结果我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醒来时发麻的手还有刺眼的阳光让我有点无措,想遮太阳可是手完全无法动,最後索性放弃慢慢地等着眼睛适应,原来我就这样枕着拉着哥的手臂睡着了,看了眼时间,不小心就这样睡到八点,副班长也差不多要打电话过来了,果不其然在我的手终於能动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
『请问是莫枫的家属吗?我是他们班的副班长。』
「呦,早安阿赖奕廷。」
『小枫?』他愣了下,带着笑意的声音接着传来,『所以是睡过头了吗?』
「呃..」我转头看了眼还躺在沙发上的哥,「对啊哈哈哈哈,帮我跟老师请假吧,今天有点不舒服。」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下午如果有功课的话我再带过去给你。』
「好喔,谢谢你。」
这通电话就这样结束,脑袋昏昏沉沉的所以我去冲了澡,醒来後看见哥头发散乱的坐着,看着他摸着头我想应该是宿醉引起的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