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迷惑,有些困扰,有些不知所措,对於上课这档事。
「妈,为什麽要上课?」
『因为必要,因为成长。』
为了成长,我在这里。
纯白的校门口外,微微的热风吹了过来带起我浓黑如墨的发,几撮发丝落在眼前遮挡了视线,粉色的连身洋装飘扬起来,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白皙分明的指举了起来整了整发,神情淡然的环顾着这即将就读的学校,两座高大同是白色的建筑,分别於初中勤学楼与高中智尚楼两座。
我缓慢的走进学校内部,校园四周种了很多花草植物美化环境,尤其在一棵棵榕树周围更有许多美丽但我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在更靠近那娇弱的花儿时鼻尖闻到了浓郁的花香味。
我笑了笑,往初中跟高中部中间的池塘走去,低头望着池子里的几片残叶还有像是快濒死的鱼,看来尚未开学没有人来整理池塘,我悲怜的为他们默哀了几秒钟。
待了一会打算离去,恰巧看到不远处花园中有道修长的背影,我意外的扬起眉,这人一样先来探探环境是吗?
忽地,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我怎麽就干涉到别人的想法去了?我脚步一转要走时刚好他转过身来,当那张犹如被神眷顾的俊脸映入眼帘时让我愣了几秒,浓淡适中的眉,直挺的鼻,唇像擦了粉色唇膏似的嫣红……
画面像是停格般的维持了许久,一人站在有些晕黄的池子旁,一人置身在散发着芬芳香味的花园里头,这样子的对视,若有他人定会误会我俩有什麽……
想到这又不禁觉得自作多情了些,不过这人与我同龄吗?是刚要入学的学生吗?若是的话,他的面貌定会在校园中掀起一场风波。
『有事?』他带着点沙哑的询问声,神情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简而言之就是冷淡。
我收回打量过久的目光,脸部上也懒得刻意扬起笑容敷衍,「没。」
有着美丽容颜的他明显散发着深人物近的态度,在待下去倒是我不识相,转身离开独留他一人置身在花海之中。
※
时近中午,烈阳高照。
我坐上公车随意的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司机开始行驶景色快速的晃过,高楼大厦冷漠的影子反映在瞳孔上疲乏的令人向往乡下田间,都市车辆排放的废气不如田野间清新的令人心旷神怡,我到了哪天才会有空再回外婆家探望?
回到了位於市区中心的公寓,我有礼的对一楼的看守警卫点了点头,走进电梯按了八楼,等到了八楼走到自家大门打开刚踏入玄关迎来的就是一句,『今天去学校看觉得如何?』
「就学校。」
『你这孩子就不能多形容一点吗?』
「冷气可以开强一点吗?」
『回答我的问题。』
「即将埋葬我六年光阴的坟墓。」
『死小孩,给我站住……』
当有人拿了一把菜刀在後面正准备弑亲会站住的人就是白痴。
突地,脑中闪过外婆拿着菜刀追赶妈妈的画面,嘴角微勾,不知道妈妈这些举动是不是跟外婆学的?动作迅速敏捷的回到房间,门一关锁起门任由老妈没气质的大吼大叫。
『我花大钱给你去上学还给我嫌,也不想想这学校专制的制服以及午餐费有多贵……』
我背靠着房门,双目盯着那吊在衣橱挂钩上的红色格纹百褶裙以及蝴蝶领结与深蓝色的制服外套,还有件白色衬衫,「不如我们打个商量,我帮你省钱然後你帮我省下六年光阴。」
『去屎。』
「妈我死了,怕老爸出差回来会伤心。」
『孽子。』
「彼此彼此。」
『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学校。』
「可以不要吗?」
『当然。』我微扬起眉对老妈的回答感到意外,随後她补了句,『不行。』
我就知道。
※
相信每个人在学生时代的时候都不喜欢上学,当出了社会後却又期盼着回到过往的学生生活。
当然以上出社会後的造句出自於妈妈的名言。
开学日的当天。
林碧蓉女士不知道发了什麽神经起了个大早来到我房间抬起她的腿,不甚优雅的把自家睡的正熟的女儿踹醒,阿母的腿压在腹部上的重量很实在。
我皱起眉头被迫起身,睡眼惺忪的看着挂在墙上的闹钟,时针显示六点分针显示三十,简而言之就是早上六点半。
「现在才六点半这麽早去是要生蛋是不是?」
『叫你早点睡觉现在起不来活该,我看走路踩到屎都不意外。』
瞧!这是当妈应该有的话吗?
『我去牵车十分钟後到楼下来。』
我目送老妈出房门,在床上生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认命的到了洗手间洗漱,动手将蓬松的黑发绑起来套上恼人的制服锁上大门下楼,坐上黑色轿车。
『怎麽不背书包?』
「今天怎麽穿的这麽随便?」
『会吗?』
「嗯,平常不是都穿着连身裙吗?」
林碧蓉女士眉头一皱,『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很明显不是吗?」
『你这死小孩。』妈妈的手移开了方向盘欲施展暴力。
「妈你要撞车了。」
林碧蓉女士的手赶紧放回方向盘,双眼紧盯着前方车辆。
「我的人生安全交给你,我眯一下。」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快速晃过的景致,看来妈妈真的脑羞了开这麽快。
我阖上双眼黑暗降临,不到片刻却又听闻妈妈那甜美的声音,『不准睡,到了,下车。』
「这麽快?」
『抄近路当然快。』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车,吵杂的声音立刻就传了过来,初中深蓝色制服跟高中浅蓝色制服的人混在一起看起来场面有点混乱,左脚後退了一步,背後立刻传来妈妈的喊叫声:『快点进教室喔!你敢翘课我就跟你爸讲。』
有个爱打小报告的妈妈真麻烦。
「知道了。」我收回後退的左脚,往前进到了左侧的勤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