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路上踩着轻快的步伐,带领燕和紫文令来到了她住所门前。驻足观望,燕有些诧异地欣赏着府邸的外观——很特别的,四周的外墙是漆成玄黑色的,而黑墙之上则是金色的奇异纹路恣意攀爬,包围住整座院落,直达两扇大门开出朵朵冶艳典丽的金色花朵。
「进来吧,别乾杵在这儿。」
少女话一说完,便走上前,以单手轻松推开了看起来很是沉重的大门。而燕只在心中惊奇了下,旋即跟上她的脚步,紫文令尾随在後。
方才光是外围便已相当惊人,然,府内更别有洞天。
花草树木、小桥流水,看似是相当平常的造景,但——池中流动的水是墨黑色的;腥红有比鲜血的彼岸花妖异盛放;枯木绝望地挺立於四处;小桥上更爬满了诡谲的深绿藤蔓。
「很特别的景致。」燕轻笑道。
少女闻言也勾起唇角,像是对燕的反应很是满意,她睁着雪亮大眸,对燕道:「你陪我去街上买晚上要用的食材吧。」
语落,她也没忘了还有紫文令,於是问道:「可以请你帮忙看一下家吧?」
紫文令自然是微笑应下:「那是当然。」
家也有人看了,少女本着颇愉悦的心情,上前挽着燕的手,离开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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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少女走马看花地四处观望着,一点也不像是要为了晚膳而积极出外采买的态度。但燕也没有点破,甚至觉得这样倒好。
终於,少女轻声开口划破环绕在两人之间的静谧:「你不想问吗?为何我和莫尘的气质如此相像?」
燕听了只是浅浅一笑:「是很想,就怕唐突了。」与莫尘的气质相似老实来讲,貌似不是一件好事……那是得经历过风风雨雨才能孕育出的冷幽淡然。
「你还真会体贴别人。」少女笑中带了点嘲讽:「可你对自己还真不是普通的糟糕。」
没想到少女会如此直接,燕只是微愣了下,才接着苦笑道:「是吧。」
感觉到燕低落的情绪,少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懂你在害怕什麽,但不要去逃避。那才不是什麽命运,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全都操之在己。」她停下脚步,两潭澄澈的清水直直望向燕:「一切都掌握在你手中,全看你愿不愿意去面对。」
见燕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落魄模样,少女叹了口气,下了决定:「啧!没想到你还是这麽想不开。不过没关系,这种时候呢,就是需要喝上几杯,自然就会好了!」
说完,也不等燕的反应如何,她抓着燕的手,就往最近的酒馆里跑。
挑了个最角落最隐密的位子,少女一口气叫了两大坛的酒,豪气万分地对燕道:「喏,这些,今天都归你了。」
燕一开始有些无奈地看着少女的举动,然而盛情难却,面对少女递来的盛好的酒,他也只得接下,仰头一饮而尽。
「够乾脆,我喜欢!」少女赞赏地笑道,也自己乾了一杯。
就这样,两个人一来一往,喝掉了第一大坛,时间过去了大概半个时辰。燕的双颊已有些泛红,少女也是。
「呐,要不和我说说你和那个正帮忙看家的男人的故事?」
少女虽然喝了不少酒,双颊也呈酡红,但她看起来却丝毫没有半分醉态,反倒是添了分妩媚与韵味。
反观燕就和正常醉酒的人没什麽两样,神智是还不至於太过换散,但整个人就显得放松许多,不再绷得紧紧的。
他笑了笑,於是开口对少女说了从年幼进宫遇见紫文令、因紫文令的转变而离宫,一直到十三年後再度进宫被伤害而又离开。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是第一天认识少女,燕却对她丝毫没有隐瞒,全无保留的倾泻而出,包括紫文令和自己的真实身分。
少女面带微笑地一边倾听,直到燕说完,她才启唇道:「你啊,真的很爱逃避呢。」
「嗝,我有什麽办法……」
燕手撑着头,状似痛苦地低声嚷嚷:「如果不这样,我觉得我很快就会坏掉了……就像莫尘一样。」
闻言,少女却轻叹了口气:「人家莫尘还有信念呢,那你呢?」
燕顿时彻底愣住,过了好半晌,才又反应过来:「是啊……那我呢……」
接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把第二大坛的酒解决完,燕也醉得差不多了,少女於是半拖半搀扶地将燕带回家。
一踏入大门,迎来的是紫文令的淡雅身影,不仅嗅到酒味,还有红着张脸以及嘴里不停在咕哝着什麽的燕,紫文令只是伸手一把抱起他,淡声问向少女:「怎麽让他醉成这样?」
少女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让他醉成这样,我看他的心结永远都解不开吧。」
紫文令又看了她一眼,笑:「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真要谢我,就早点让他好起来吧。」少女说:「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有事要先离开,再会。」
紫文令对她点了点头,就见少女脚一蹬,跃上了屋顶,轻盈曼妙的身影旋即没入寂寂夜色之中。
抱着燕回到房里,紫文令让燕躺在床上,正当要离开之际,衣摆却被燕的手给抓住。
「怎麽了?」回过身,紫文令轻声问道。
「为什麽我会是这样呢……?」
燕只是看着他,眼神带着迷惘与怅然,盈眶的水气让他看起来相当的楚楚可怜,脆弱得彷佛一碰就碎。
紫文令忽地一窒,面对燕醉红的脸颊,含水的眼眸,整个人看起来相当妩媚诱人,他不禁蹲下身子,在燕的耳边低声道:「不管你是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燕。」
但燕却皱起了眉头,像个孩子似地直嚷着:「你骗人……你早就抛弃我了……」
紫文令微愣了下,就听见燕像是很委屈不甘地控诉:「你自己不要我就算了,还把我丢给紫文彧……」
「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想保护你。」紫文令解释道,但面对一个醉酒之人,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燕只不断重复说:「你骗人……」
紫文令看着燕稚气的举动,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他的面颊,正想再开口说些安抚的话,却听到燕低低地道:「算了……反正……」
「已经没有关系了。」
紫文令睁大了眼眸。
「你说什麽?」他问向燕,面色跟着沉了下来。
「我说——已经没有关系了!」燕不满地回嘴。
「为什麽没有关系了?」紫文令危险地眯起了眼,人已爬上床铺,欺在燕身上:「嗯?」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燕依旧老实地回答:「反正就这样吧……带你去凛州找宇,然後……然後……我就会离开……」
「没有我的允许,你想离开到哪儿去?」
紫文令俯身在燕的耳旁轻轻问道,燕想了想,才要开口回答,就先被一阵激烈的拥吻给淹没了。
「唔……嗯……」
紫文令动作虽然霸道急切,却又不失温柔,吻得燕一阵天旋地转,不自主发出了轻轻的细吟,更加助长了紫文令的攻势。
攻占完燕的嘴唇,紫文令的吻接着细碎地落在颈项,轻轻的啃咬带给燕一阵颤栗感,他有些难受地扭动着身子,这反应让紫文令很是满意地将大掌伸入燕的衣裳游移。
因为酒醉,燕卸下了先前对紫文令的所有防备,对於他所给的任何刺激,都直接坦率地反应出来。
最後,两人皆褪去了衣裳。
袒裎相见之下,紫文令发现在燕的小腹有几道很深的爪痕,似乎是在很早之前便烙下的痕迹,然而欲望催动,现下他也不想追究那麽多,保握机会,趁势追击,他从背後抱住了燕,将自己的欲望深深埋入。
整个过程紫文令的动作都非常轻柔,然而他却感觉燕的排斥,几乎可以说是下意识的抗拒。
燕浑身轻颤着,尤其在他埋入之後,更是沙哑着声音地直嚷:「好痛……」
不可否认,有些心疼的紫文令於是安抚道:「一下就不痛了……」
「好痛……好痛……」但燕像是听不见紫文令说的话,只迳自在嘴上不停喊疼。
难得的不知所措,紫文令只能紧紧抱住燕,不敢再有动作。
「我好痛……不要再靠近我……」
燕开始想挣脱紫文令的怀抱,紫文令不想让他离开,於是伸手想揽住他,这才发现,燕腹上的爪痕……似乎……很像就是这样留下的。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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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想说要放上「微慎」吗?可是又觉得好像还好…………
(还是我的脸皮厚到连尺度都无法拿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