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打着,我顺着他的肩膀,躺到大腿,他瞟了我一眼,继续看他手上的论文。
「欸,麻清太。」单机游戏玩得我手机发烫,打了一会就手机丢到旁边,仰头看着他,「你怎麽不跟我说话?男女朋友不是应该要很热情吗?」
「要多热情?」看都懒得看我,麻清太很没有当人男朋友的自觉。
「高航都快把王介捧上天了!你连剥只虾给我都不愿意!」重点不是虾,重点是那颗心!那个会关怀女朋友的心!
「你觉得我本人像是会替女朋友剥虾的人吗?」
「不像……。」
「那就对了,早在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还奢望我做那些事情干嘛?」说着,又翻过一页,「更何况,我已经三十岁了,你觉得我谈起恋爱会跟高航他们一样,成天守着女朋友?」
「不一样也不要差太多啊!」我不高兴嘟嘴,整个人翻了一圈还在他的腿上。他无奈地搂过我的肩,要我不要乱动,随後又投入论文当中。
「别闹。」他冷冷说道,表情已经有点冷了。
「哪里闹了,我只是想要你多关心我一点,帮我剥虾又不会怎样,出门包包我会自己拿、东西我会自己提,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帮我忙嘛。」说真的一只虾我还是会剥的,可是高航帮王介剥,麻清太却不帮我剥,很让人不平衡耶。
「真吵。」麻清太受不了我的翻腾,把他一直高高举起的手,放在我的眼前。上头虽没有包OK蹦,却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我看得心疼,整个人都从沙发上跳起来。
「怎麽回事?手怎麽变成这样?」以前没机会近观他的手,也是知道他的双手光滑没瑕疵,现在怎麽多这麽多伤痕?
「原本想要煮饭,後来就一直被割到,麻清羽受不了才进厨房帮我。後来高航来了,他说要煮菜给王介吃,两个人就霸占厨房,我能做的就只有『煮饭』。手都变成这样了,还怎麽帮你剥虾?」这些都是麻清太不愿意告诉我的,我一听眼眶泛红,嘴巴都嘟起来。
他不是不愿意,而是情况不允许他帮我。他的脾气很硬,说一不二,但内心很柔软,对我很关心,在我困顿的时候,总是不顾一切地伸出援手。他不会说什麽好听话,说出口的大多是嘲讽,不是嘲讽能力就是嘲讽智商,可他绝不会袖手旁观,边念边帮,不邀功、不显摆,什麽都宽容得很。
「对不起,我不知道。」握住他的手,我亲了亲伤口,「以後我不会了,以後都交给我煮饭,你别伤害自己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我们刚在一起,很多事情都需要磨合,我不介意争执,可不喜欢误会。之後有什麽问题我都会跟你说,你有什麽疙瘩也要说。」谈起恋爱跟行军手册一样刚硬,我却喜欢这样的他。
麻清太被我握住手,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抽回去又摆出跩个二五八万的样子。我没再执着剥虾的事,躺回去原本的位置,手机打得好无聊,翻身拿了茶几上的一本小说来看。两人无语,任凭时间温馨流逝,等过了一个半小时,高航和王介这散步的人不知道
散去哪,我有些疑惑才爬起来,口有些渴,准备去冲杯茶来喝。
「麻清羽是去补眠了吗?」
「怎麽?」此时的麻清太戴着眼镜,知性得可怕,他抬起头,专注的表情还未卸下,「你要泡茶?」
「对啊,想说他如果没睡就顺道泡他的。」从柜子拿出茶具,倒出几片茶叶,「我帮你泡一杯啊。」
「嗯,他睡了就别泡他的,这茶冷了不好喝。」放下论文,麻清太走到我後面,搂着我的腰际,轻轻靠着。忍不住勾起嘴角,我想这就是他独有的恋爱方式。只做不说,绝不会轻易下达诺言,每一个诺言都绝对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