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红尘早已多日,如今的金媚儿身着着一袭大红镶金线的衣裳,腰配一对悦耳金铃,手戴一百零八颗暗金色的佛珠,那颗颗的佛珠上还刻有着经文,古体字的经文刻在佛珠上一眼便看得出那串佛珠的不凡。
柳眉细腰,肤如凝止,唇红齿白,媚眼如鈎一看就似那勾人的妖精的金媚儿正走在官道上,说是官道,却是早已荒废许久的官道,如今一路上却也藏着危险。
在这危险的官道上已走了整整两天,金媚儿还没进城就遇上了好几次占地为王的盗匪想要打劫她,可每次那些盗匪还没打劫到她就已经被她的容貌所掳。
若不是她早已将参透身体发肤不过是在世的一具皮囊罢了,不然她早在那些盗匪喊她妖精之时就将人给解决了。
一路上走来,她不是没想过要变换容貌,可因为没带来危害,所以她便懒的再施法去改变自己的容颜。
静着心,金媚儿手抚过手腕上那串暗金色的佛珠诵念着她早已读过几千几万便的佛经。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当她一人在时,她便会不由自主地将佛经一一诵念好几遍,纵使这些佛经早已深入她骨随,但金媚儿却发现,每每她将佛念过一次後,每次从中参悟的道理都与前一次不太一样,欣喜的她便三不五时地将这些佛经念过好些遍,直到她念不动为止。
沉浸在佛理中,金媚儿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眼前早已出现了一群面恶凶煞的盗匪,十几个盗匪挡去了金媚儿的路,手上亮着泛着寒光的大刀,那群恶汉们笑得极为可怕。
原本垂头专注诵念着佛经的金媚儿一个没注意就这麽撞上了一名盗匪胸口,脚步一踉跄,金媚儿总算是回过神,她抬起头看。
面对眼前的这群恶汉,金媚儿只是淡定的说:「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请你借个过好吗?你挡了我的道。」
才刚说完,金媚儿便从那名盗匪的眼中看到了这几日她最常见的眼神。
带着露骨的情慾在盗匪的眼中散开,不用猜,金媚儿就知道了这些人接下来会对她说的话。
几次同样的遭遇下来,金媚儿就觉得这些人全都是一个样,难道他们就没有新一点的词了吗?
想起佛祖在她踏入红尘中对她种种的叮嘱,金媚儿便没想惹事,本想照着前几次的方式施法将这些恶人给弄昏,却没料到,她才刚要施法身後便传来了刚毅的男声吓阻了这些恶人。
看着眼前这些恶人们一个个惧怕的表情,金媚儿皱着眉,纵使她回过头也知道,这些挡去她去路的盗匪们对她身後的男人有所顾忌,好似她身後的人就像什麽毒蛇猛兽似的。
刚想转身一探究竟的金媚儿没料到,她刚动身便被人往後一扯,一瞬间,她从站在那人前面变到躲在他身後的位置。眼前只见那男人宽厚的背影,金媚儿不禁赞叹着。这男人的武功可真高!
眨眼间,原本十多个盗匪一下子全没,睁的杏眼金媚儿一震错愕。
貌似......这男人除了将她拉到自己身後外,好像根本没对过手,那群盗匪们就一个个连滚带爬逃命似的跑走。
还在纳闷着她眼前的人到底是用了什麽方式赶跑盗匪,金媚儿不忘向眼前的人道谢着:「多谢施主的帮忙,媚儿感激不敬。」
听闻她的道歉,原本背对着她的程子凌缓缓地转过身,「施主?难道姑娘是位出家人?」看着眼前女子的穿着,一袭大红镶金边的衣裙,腰系一对金铃,头戴金钗步摇,一看就知道此女不凡,再望向她戴在手上那暗金色的佛珠,程子凌不禁觉得好笑。
穿着一副要人打劫的模样,手上竟然还戴着串佛珠,难道是打算出事时靠它保平安吗?再听到她对他方才说的那句施主,程子凌更是觉得好笑,笑问这世间有谁看过这麽贵气逼人的出家人了?恐怕当今世上就只有他眼前这麽一位女子了吧!
「是与不是施主自己心中有想法便好。况且,也没有人规定出家人该长的如何,我心向佛我自己知道便好。」道过谢後,金媚儿抬脚就要走。
又是一瞬间,她不过才迈出一步那男子便又挡在她面前,金媚儿没好气地问:「敢问施主,你这又是在干嘛?」
「你一个姑娘家的,走在这早已荒废许久的官道上,难道不害怕吗?」程子凌问。
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这条官道上可是有着许许多多穷凶恶极的盗匪,可她却只身一人独自走在这官道上,又穿得如此显眼,难道她不怕吗?
金媚儿轻呵,反问着,「施主你都不怕了,我又为何要怕?」双手合十,她又道:「此路是我必经之路,只为找寻与我有缘者与之相遇。路上的盗匪是佛祖给予我的考验,在未寻得有缘之人前,媚儿是不会怯步的!」何况她还有法术防身,这点小贼她根本就未曾放在眼里过。
看着她如此虔诚的模样,程子凌不禁蒙了。「有缘人?何谓有缘人?难道方才与姑娘相遇的盗匪不是姑娘要找寻的人吗?佛既然让你与他们相遇,姑娘又该如何分辨得出他们谁是与你有缘之人呢?」
他一连问了一堆的问题,目的就是希望像金媚儿这般「单纯」的女子能够打退堂鼓。
扯出一抹淡淡的浅笑,金媚儿回答:「佛曰:『不可说。』」
抿了下唇,程子凌道:「意思是你也不清楚?」
「不,我知道。只是缘分未到罢了!」金媚儿一脸神秘的看着程子凌,「施主若无问题,那麽媚儿便告辞了,再会。」
话落,金媚儿便不再搭理程子凌,她拿下手腕上的佛珠又开始沉浸在那充满佛理的世界之中。
耳边听着金媚儿乾净的嗓音念着一遍又一遍的佛经,程子凌蹙眉,接着他不顾金媚儿的意愿与否就拉着她没有拿着佛珠的手,「你去哪?我送你一程。」平时他可没这麽好心的,要不是看不过,他才懒得理她。
随着程子凌身後走着,金媚儿没有说什麽。反正对她来说一切自有定数,冥冥之中一切早已安排好了,而她,不过是属於这命运之中的一小角,却也有着重大任务。
可有可无。
到底是可有还是可无呢?这一切不到最後就连她自己也无从得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