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抚去她颊边乱跑的发丝微笑,「我知道,只是想藉这个机会让你明白,我之所以可以和你轻易沟通的原因。」
「喔对厚,你从初见面就说了一口好标准的中文,那时候我只觉得你像个外国混血儿,後来又因为你的名字认定你是日本人,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你的中文不但讲得好还没有任何口音掺杂,而且你似乎很熟悉这里。」
「嗯……这是职业病,要去一个新地方之前我都会先找好相关资料,譬如用卫星图来查看目的地周围的环境,以及到达目的地後不时出门观察走动,这些都是迅速了解一个陌生地区的好方法。」
她听得眨眨眼,「好厉害,我一直以为做老板的人只要什麽都交给属下去办就好,没想到你这个上司还会亲自下场工作――对了,提到工作,你一开始带我进来时有说过你住这里是因为工作近,你所谓的工作就是指监视我?」
「老实讲,应该是监视另一位。你还没解释你哥和吴先生从什麽时间开始变得关系紧张。」
「喔,就是我出事之後。」她耸肩又低下头去翻看看属於哥哥的东西。
「出事?」西门葵眯起眼似乎嗅到阴谋的味道,「你还记得出事当天後你在哪里清醒的吗?」
「在医院,那时候正好有医生和我哥讲叙我的伤,大致上就是头被打破,身体四处皆有被虐打的痕迹,喔对了,还提到什麽撕裂伤的,可是我後来查看自己的身体完全找不到有哪里是属於撕裂伤这个词语,所以很可能是我当时不太清醒没听清楚吧!」
撕裂伤?!西门葵没说话,心里立刻想起是什麽样的部位才会获得这个名词,一股油然而生的愤怒促使他侧在背後的手紧紧攥起,他必须要维持最大的控制力才会冲动地要打电话派人去查查事实真相――他会派人去但不是在她面前下命令。
「所以,你出院前养伤的日子里,那位吴先生都没有出现过?」状似随意地追问,但他原先撑脑袋的手掌伸直後,再不经意地碰触她倚靠在沙发裸露的脖项,他能感觉她一瞬间的僵硬也在等待她匆匆退开,但庆幸的是,她没有,而他得以藉此压下他想杀人的冲动。
「好像有耶,但是都被哥哥挡在门外,偶尔我能听见他们大声争吵些什麽然候被巡逻的护士喝斥,後来哥哥回来病房,每次当我问他是不是吴大哥过来,哥哥总说不是。那时候我没发觉,但现在回想起来哥哥当时表现出愤怒的情绪似乎是针对吴大哥,而我一直没办法追问哥哥怎麽回事,因为他总是轻易转移话题。」脖颈处正抵着他的指尖与他的温度,她知道自己该退开甚至该离他远一点,但她的内心深处不肯这麽做,好像她待在他身边就如同待在母亲子宫里那麽理所当然,而她与他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天。
她知道他很帅但她不会一直叫着他好帅;她知道自己外表不怎麽样所以不会幻想他喜欢自己,结合这两项她不该被称做花痴这是好事,但还有什麽情况可以解释她想被他碰触的主因?
她现在跟一个在发情期的母猫有什麽两样?
难道这样就可以解释成恋爱了吗?她?薛家敏?被同学戏称性冷感以及百合边缘的人?喔……这真的有点糟糕对不对?而且是个不会有结果的糟糕。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你之所以遗忘了五年前的记忆是被小混混打破头,那麽,你有缺少什麽实质上的东西吗?」他垂下眼帘改为看她手中的物品,内心要极为小心地控制才不至於泄露他的情绪,他不要她看见他发怒的模样,永远都不要。
薛家敏突然抬起头神神秘秘地看他,「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诡异之处。我的皮夹里没有少一张纸钞甚至连信用卡也都在,完完全全没有被动过皮夹,但哥哥说我是被人抢劫,基於他当时总是摆出一张吓人的面孔,我觉得没必要和他争辩他说的对或错,因为我可以猜想他会有另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说服我,所以我只好把这件事埋在心底。」
他再度对她点头,手指不时滑过她的肌肤引起一阵颤栗,总是迫使他下意识想遮掩早已肿胀的腿间之物被她看见,而既然她与他交换了最隐私的秘密後,他觉得自己也必须和她交换一个来显示公平。
「薛家敏小姐,有件事我想郑重地请问你,可以吗?」
他突如其来的严肃与认真吓了她一跳,迫使她下意识坐直身体与他面对面地看着彼此,而她的心跳非常不厚道地出卖了她的紧张,她期望与自己坐很近的他不会听见她的小秘密。
他定神望着她过了三秒钟,「我可以请你离开吴先生改为和我在一起吗?」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薛家敏终於从骇人的错觉回神过来一脸呆样。
「呃……西门先生在跟我开玩笑吗?」这简直比中统一发票头奬的机率还低,而且,这种好事怎麽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西门葵伸指轻抚她的头发露出温和地表情,眼神像在看着爱人般那样足以溺毙对方的宠溺,她被注视得浑身打颤,总觉得自己此刻似乎落入什麽不得了的陷阱。
「不是,我很认真,况且,我刚刚就问过你的意见,你说了,只要对方不是相爱的小情侣就没问题,而我确信你对吴先生所谓的爱意并应该大度到,轻易相信对方早已有女友的说词才是,所以我肯定你对他只是一时迷恋,另外,」他阻止她要反驳的话加重音节继续说:「我发现自己对於碰触你肌肤这件事非常着迷,那感觉像抓到一个最心爱的宠物――请原谅我用宠物两个字来形容你,但我个人原本只对像小毛这样的长毛狗会有兴趣,女人们对我来说只是偶尔调剂身心的附属品,但是,遇到你之後,我忽然发现自己想一直碰触你,进而拥有你的所有权,最好接下来能听见你对任何不熟悉的事情感到疑惑时愿意来问我,我不是很爱回答别人问题的人,但我很想听你问我任何事。」
薛家敏在此时才突然发现,原来不止她多话,面前这个看起来一天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的男人居然也不遑多让。
可是……「那个,先谢谢西门先生那麽抬举我,我对於能被像你这般如天神外表、黄金身价的男人着迷是件很受宠若惊的事,但是,我需要提醒你一件事,我们两个认识,不对,是见面不到一天的时间,你突然这样对我说对我着迷真的让我觉得是在骗我。」
他的唇角微勾,性感的嘴唇看得她目不转睛又强自镇定,这样太明显的「投降」表态令他满意,但大家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文明人,所以游戏规则只好继续下去。
「我刚刚说了,我想听你问我任何事。」
唔,奸诈,居然那麽简短又重点式的答案来回话。薛家敏忍不住微噘嘴皱起眉看向他处。脑子里不断过滤自己要问什麽才好,没想到她的两片红唇被两根手指夹住而看过去……
「不要这样噘嘴,要不然……」他慵懒地露出一点微笑,仅是如此她便觉得自己似乎被丘比特射出爱心箭,真心认为他应该被列为国家安全第一防范武器,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要不然……?」她微启口迫使他放开问。
「要不然我会想吃你。」他蓦然逼近她的面前与她的唇仅隔一寸的距离说。
薛家敏僵住身体,就连呼吸都快要因此屏住时,他又笑笑退後还不忘提醒她――
「呼吸,薛小姐,我身上应该没有臭到让你如此难闻才对。」
「呼,当然没有,事实上你的香水味让我觉得非常舒服,好像你生下来就该带着这种味道成为你的体味才对。」她非常直白地讲出口全然没有一丝的尴尬与窘态令他很高兴。
「我很高兴听到你如此赞美我的香水味,这让我觉得你也应该沾染这个味道才行。」
「沾染你的味道?这个不是母豹才会做的事吗?」
「母豹?」他颇意外的追问。很多人会用不同的雄性动物来形容他,但从没有人像她一样把他比喻为一头雌性。
她很认真地点点头,「对呀,我之前看到翻译罗曼史其中一本是在写豹人的故事,女主角最後变成母豹时把自己身上的味道擦在栏杆处,让那一区都变成她的味道来诱惑敌对的公豹。」
他又微笑,「喔,那麽我猜我的确可以被你称做母豹,因为我想要你变成我的味道,我希望当别人经过你身边时,不管男女都能轻易嗅出『你是我的』。」
他的视线如此火热地注视着她,当他说出「你是我的」时是那麽惊人地令她的呼吸一窒,好像她嗅到的不再是氧气而是一股熔浆喷出的高温热流,而她居然没感觉她的喉咙被烧灼毁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