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同居結婚這檔事 — 第四章 偷聽

确定浴室传来水声後,站在门边的西门葵才移动脚步回到了客厅,随手打开笔电看了一眼里头的监视情况。他刚刚回答薛家敏说离工作近不是骗她的,因为她就是他的「工作」。

一直以来,在西门家,部下的家属们皆是上位者的责任,所以任何因公殉职的家属都能得到妥善照顾,所以当他从日本过来台湾发现属於薛家敏公寓里,居然还有别的男人在时一度吓了一跳!

那个被薛敏安称赞最天真无邪的好妹妹,在哥哥去世後带了男人住到家里,後来派人潜进去装了监视器和窃听器後,才知这是美丽的误会。那个姓吴的男人是薛敏安信中提到的「哥儿们」,问题是,照目前薛家敏的话来推测,交由姓吴的是薛敏安一开始的打算,是什麽原因让他临时在出发前写了信换人?

沉思的视线看见监视器拍出姓吴的那个女人,他拿起耳罩仔细听着……

「我先送你回家,等等还要去找小敏。」

「你就不能让她静一静吗?她突然被告知深信是朋友的我是你的女友,我们两个还在做爱途中被发现,一般人不可能那麽快就冷静下来,你就再等等……」

吴玉成抓住女人的手腕推着她出去,「对,所以我先送你回家。」

「吴玉成,你现在是在怪我罗!」女人推开吴玉成的扶持有些不悦的质问。

吴玉成锁好门,手中除了自己的手机,还有一个装着米妮手机套的iPhone5s,女人瞪视他手中的两台手机站在门口不肯走。

「那只手机我记得是我先看中意的不是吗?为什麽你却买给她不送给我?」

吴玉成的表情看不太明显时,西门葵调整清晰度然候看见男人脸上明显的不耐。

「纪圆,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来跟我争吵这种小事吗?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先撇开小敏是我哥儿们的妹妹以及她的误会,一般正常人在同居的另一个人匆匆跑出去连鞋都没穿的情况下,另一个人肯定会去寻找的,你凭什麽以为小敏只要冷静一下就好了?现在都几点了?万一她在情绪混乱时又因为没戴手机出了车祸怎麽办?她身上甚至连皮包都没带!」吴玉成确定门锁好後便要越过女人走掉,女人却抓住他的手臂瞪他。

「你到底是哪里有毛病?」

「吴玉成,你现在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对那个丫头有感觉,想甩掉我了?」

吴玉成没有回头仅是望着前方,西门葵再度因好奇的对方的表情而调了一个监视器看他,当画面入镜时,吴玉成的表情已经接近不悦了。

「纪圆,我一直都不想把话扯开来讲,既然你连这种时候都要和我闹,那好,我们现在把话说清楚。」他转头迎来她愤怒的一巴掌!

「说清楚?!吴玉成,我跟了你十年了,从你还是爱作梦的少年就在一起了,现在你公司有了成就你就想把我甩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绝对不会离开我的工作,你绝对不能因为私情而开除我!」

被打偏了脸庞,吴玉成把脸转回来一片的冷淡,那目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的冷漠,令纪圆忽然害怕了起来。

她爱耍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玉成一直都能容忍她的小脾气,但是现在的感觉不对,他看她的眼神里绝对没有了熟稔,好像她对他来说只是用过即丢的垃圾!

不,不可以,她绝对不会如他所愿被他当成垃圾看待!

吴玉成拿出自己的SonyXperiaZ1解锁後,再找出几个照片然候给她看。

「对,我和你交往了十年,出了社会後,你和多少男人上床的照片都被我收括在这里,我收集这些不是为了扳回我男人的颜面,我只是不断、不停地提醒自己,因为我不够好所以你才宁愿和那些男人上床。

他们的有钱就是我奋斗的目标,你和签约的客人上床,你以为他们都没和我说吗?他们每一个都把偷拍的照片回传给我,先是称赞我有一个好女友愿意为我这麽做,然候全部人都叫我再换一个女人,因为你在床上的表现绝对不止是为了签约,你让他们觉得你想和他们有关系,让你搭上富二代成为少奶奶。

这些,我都可以忍,因为是我不够有钱才让你这麽做,我认为是我的错,直到这个偷拍……」他直接不等轮拨滑到最後一张照片时,纪圆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不停地发抖,而吴玉成冷冷地睥睨她,「你连敏安都想勾引,到底要多少男人才能满足你?还是就像最近新爆出的女尊小说那样,让你觉得自己有本事这麽做?如果你真觉得自己是女尊,那麽你一定很想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打拚,而不是窝在我的小公司里当个花瓶秘书――」纪圆猛然抬头瞪他,他站姿随意地倚靠栏杆,「不用瞪我,任何来与我合作的客户都说你只是胸大无脑的花瓶,你连最基本的生活英语都没办法讲好,你叫我怎麽给你高水准的称赞?」

纪圆垂下头犹如斗败的斗鸡,吴玉成移动脚步弯腰拉起她,然候再替她拍拍弄脏的膝盖,她感激地落泪以为他会再度接纳自己,然候她看见他伸手取出她的钥匙圈取下公寓的钥匙,她的泪倏地凝住。

「玉成?」

「我们正式分手,你不能拥有这间公寓的钥匙,放心,我不会做得那麽绝,只是要把你调到大陆去,职位是分公司厂长的秘书,你会在那里过的很好或者你决定要辞职也说不定。」

纪圆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她颤抖着双唇伸手想要哀求却遭他拨开,「我给过你机会,如果你当时乖乖的让我送你回去,你在今晚的饭局还可以打扮美美的见你新的情夫。」吴玉成留下她转身大步离去,一点迟疑或停顿都不曾有过,彷佛自己从不认识那个潸然泪下後悔痛哭的可怜女子。

西门葵看了一场好戏,拿下耳罩时听见一声怯怯地启口:「那个……」

他抬头见着湿淋淋头发的薛家敏微笑,「你左手边的柜子上有放吹风机。」

她身穿灰色胶印字母抽绳连帽长版口袋洋装,依照她的身高下摆长至小腿肚,以他的视力来看还发现里头的刷毛设计,一体成型的设计只在腰处缝了两个口袋装饰,很简单的「家居服」。

受了乐堂哥母亲也就是他们的大伯母影响,西门笑近来很喜欢歌德风的装扮与黑色,幸好西门笑那家伙没送来大量的蕾丝蓬蓬裙,要不然他真不能哄骗她为了洗口水而洗澡。

吹风机开启,看她笨拙地吹发似乎为了过长的头发很困扰,西门葵优雅地起身,几个大步就来到她的身後接手她的吹风机,也因为突然的接近吓了她一跳!

「哇喔,吓我一跳!」她因沐浴过的小脸红咚咚地很可爱。

他抓起她的头发开始吹乾她的头皮,然候用稍微大的音量与她对话。

「你平常也是自己吹头发?」

「不是,吴大哥都会帮我吹。」停顿一下後,她有些迟疑说:「你一定觉得我既然不会吹头发就要剪短,但哥哥和吴大哥都希望我不要剪,他们都酷爱女性留长发,说那样的女性才有足够的女人味,然候我实在不懂自己干嘛要什麽女人味?

我平日在学校老是被男生盯着看头发,结果总有人藉头发的名义来跟我说话,我真心想掉头跑掉但又觉得太失礼……」沮丧的话又自顾自地倾倒给西门葵,薛家敏再次觉得丢脸死了,她怎麽可以和一个不熟的陌生人说这些琐事?

「所以你从不把头发束起来?」他专心吹着她的头皮,不时会让温暖的掌心贴着她的头皮拨弄,那过於舒服的感觉开始令她昏昏欲睡。

「嗯,早上总是会睡迟,然候我会匆匆出门都忘了要绑头发。」脚步有些瘫软,她无意识地靠到身後健壮的大墙,完全没发现身後男人的僵硬。

他可以透过柜上的镜子看见她想睡的模样,也可以理解她靠着自己的动作,但他不能理解的是,自己的心怎麽会跳得那麽快?活像加了炭火的蒸气火车不停发出嘟嘟声快速前进,但其实只是吹风机声响在作崇?

他看她的头皮已然吹得差不多,剩下就是发丝的部份,「你肚子饿了没?」

「嗯……」怎麽办,她好想睡觉喔……等等,这里不是她家她不可以睡!

西门葵从镜子里看见,她突然很用力地睁开快合起的眼皮时一笑。

「你想吃什麽?」他撩起她的长发突然问。视线瞥见她雪白的脖颈时有一瞬间目光离不开,他竟开始猜想亲吻那片肤触会有什麽後果?是他流连忘返甚至一亲再亲或是她惊慌地尖叫跑走?

「好烫!」

突来的呼喊惊回他的神智,他立刻关掉吹风机审视她揉的地方,「对不起,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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