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善希疲累地趴在办公桌上,脑海内的思绪太过混乱,直到一阵敲门声,这才抬起头,进来的是科长,她赶紧起身。
「科长…」
「朴医生,最近的状况如何?」金科长双手後摆的走到朴善希桌前,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但这笑容看在朴善希眼里,尽是虚伪,她知道金科长在李赫宰父亲那得到多少好处,为了那些,他是会想尽办法,不折手段的达到目标,看来她要面临的不仅仅是来自李赫宰父亲的压力,还有眼前的人。
「一切状况都很好呢,谢谢科长的关心。」朴善希露出微笑
「是嘛…」金科长瞄了一眼朴善希後,瞥见了她桌上的文件,而後笑了笑「那一切就拜托朴医生了。」
丢下一句话,金科长转身离开朴善希的办公室,直到门关上後,朴善希才终於松口气的坐了下来。
「啧!老狐狸…」
朴善希瞪了一眼门口後,抬起头的闭上眼,回想在病房里时的景象,那描述李银赫模样的李赫宰,是她从来没看过的。
怪异、害怕、傻笑,这跟她所认识的李赫宰,总是优雅神秘的形象大不相同,也跟李银赫强势冷冽的个性不一样,朴善希想,或许李赫宰的病情不如他们所想的一般。
拿起桌上的文件看着,朴善希叹气,看来只能回归最原始的起点,只能依靠这方式了。
多日来的压力与辛劳,让李东海感冒了,利用午休时间跑到一般科的其中一间办公室,一进门没见到主人,李东海小小窃喜了一下,他可不想被念啊。
「看来我得报警了。」背後传了一到幽幽的声音,吓得李东海转头看
「哥!吓死我了!」李东海拍着胸口,一脸惊吓的瞪着眼前的人
「臭小子,我是你哥,少用那眼神看我!」穿着医袍,那人斜眼看了李东海一眼,自顾自地进到办公室「找我有什麽事?」
「希澈哥,我想跟你拿些感冒药。」李东海笑嘻嘻的凑到金希澈身旁,拉着他的手撒娇
「呀!我是医生,不是开药局的,不要每次来找我只会跟我拿药。」面对最亲的弟弟撒娇,金希澈没好气的碎念几句,但在甩开李东海的手後,却在抽屉里拿了一包药给他
「谢谢哥,就知道哥最好了。」拿到药後,李东海马上拆来吃,金希澈也适时地拿起水杯递给他
「现在如何了?」金希澈说着,只见李东海看了他一眼後,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善希说银赫已经一个月没出来了,但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还要再观察一阵子。」李东海紧捏手中的杯子,语末紧抿着双唇
「没跟她说那件事吗?」金希澈一手撑着下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明白金希澈话中的意思,李东海摇摇头,那件事,任谁听了都会不敢置信,当初李银赫告诉他时也是,就连第一眼见到李赫宰的金希澈也发觉不对劲,死抓着李东海问,得知真相後,也是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更和况是朴善希呢。
「是嘛…李赫宰他爸那边,你要怎麽处理?」
「我会找时间去找他的…」
「东海,听哥的,还是离开李赫宰吧,他对你来说,太危险了。」金希澈说着,同样的话他已说过千百遍了,但依然还是看到李东海拼命似的跟李赫宰在一起
「哥…有银赫在,赫宰就不会伤害我…」李东海微微一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哥,我先走了,谢谢你的药。」
「嗯,不舒服就别撑着,亏你在医院工作。」
「谢谢哥。」
李东海离开後,金希澈叹气,当一个人对於某件事执着到一种病态的地步时,任何人劝也劝不了,就像李东海,对李赫宰的爱,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了,李银赫的存在对於其他人而言,是个伤害,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看似无害的李赫宰,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然而,为什麽李赫宰的父亲,想要留下的是李赫宰自身的人格呢?这是金希澈一直猜不透的事情。
听不见,闻不到,他只能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想听听外面的悦耳的虫鸣鸟叫,想闻闻柔和的花香,想触碰树木的粗糙,还有想念最爱的他一切的一切,当了医生这麽多年来,他终於知道那些在加护病房里的病人的感受了,这是比身体的病痛还要来得折磨。
“哔!”,隔离病房特殊的开门声,不用转头,他知道朴善希来了,今天似乎擦了香水,朴善希每走动一步,那高雅的清香就一阵一阵的飘散至他的鼻间,直到人站在他的面前,他才抬头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
「听说东海学长生病了,这三天请假在家休息。」
「他能照顾好自己的。」淡淡地说着,内心充满无奈
听着这语气,朴善希挑了挑眉,一手插着医袍的口袋,紧握着里面的东西,紧抿着嘴唇,而後拉了一旁的椅子在李赫宰面前坐下,仔细端详着,而不明白朴善
希的举动,李赫宰只是微微皱眉的看她。
「学长,你不想东海学长吗?」
「想...当然想...」
「那等东海学长回到医院後,让他进来跟你见面好吗?」朴善希微笑的问,却让李赫宰感觉的慌张
「不...」
「为什麽不要?明明很想东海学长,为什麽不想见他?」
「不行,现在的我...不能见他...我...」李赫宰渐渐开始害怕,他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麽,他只知道要抗拒,却不知抗拒何物
「你在怕什麽吗?怕见到东海学长?还是怕银赫?」朴善希越靠越近,一点让李赫宰喘息的空间都没有,直达逼问的程度
「不...没有...拜托你别再问了...」感觉到朴善希越来越靠近自己,李赫宰整个人缩到病床的另外一边
「赫宰学长,你害怕的是你的失控吧?」朴善希起身,坐到床上再次靠近李赫宰,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着
只见李赫宰听到她的话後,瞪大双眼的看向她,失控?他会失控?为什麽他会失控?为什麽不是银赫失控?为什麽是他?脑中的疑问快把他吞噬了。
「唉...学长,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只是希望能早点查出你的病因。」朴善希坐回原本的位子,拿出口袋的东西,一个绑着绳子的钱币。
李赫宰表情转为疑惑的看着朴善希,看到他不似刚刚的惊惶,朴善希笑了,又将东西收了起来。
「学长,我想帮你做催眠疗程,当然不是像魔术师那样的催眠,而是能真正的引发你内心深处的催眠。」朴善希恢复平时说话的语调,让李赫宰逐渐卸下心防「学长,愿意相信我吗?」
看着朴善希,李赫宰想了想,最後还是点了点头,这让朴善希欣喜,一切全都造着她的意思走,现在只剩最後的解决办法了。
「那赫宰学长,请你躺下,闭上眼,全身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