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雨,似晨相識 — 4

也许我该把闹钟朝着45度完美角度,让他在5楼高的窗户外飞翔。

「叮咚嘶嘶嘶…叮咚嘶嘶嘶…叮咚嘶嘶嘶…」手速同样20公里从闹钟士兵的头上巴下去,「吵死了!妈的才8点。」

没有听错,它的确是这样的叫着。自从阿韦来我的宿舍不小心踩烂它以後。经过阿韦的巧手,无声变有声了呢。不过本来是很好听的闹钟声,结果被阿韦搞到连尾音也分岔。

悠闲的礼拜六就该出门走走,打开衣橱的同时再度的让我站在衣服前许久。

没错,上帝真的很爱捉弄我。格子衬衫,绿色略显蓝。上面有我的味道,以及湘婷的味道。

为什麽?你不是早已活生生地把我踢出了你的生活,而你的影子却在我的生活中形影不离。

我把衬衫放进行李里头,拉上链。永远的封存起来。搞甚麽,好好的礼拜六搞成这样。

恢复恢复!

吃早餐的地方说实在的真多人,但我要强调的不是很多人,而是强调冷气。

这里的冷气吹到会冷,难怪一大堆年轻人喜欢窝在这里吃早餐,一窝就是一整个早上。也有满多出社会的上班族在这里使用免费的电源。

「我要二号套餐。」

「好的!」工读小妹说:「楼下楼上都可以哟!」

哦!一大早就遇到这种那麽有礼貌的店员,真是不可多的啊!

我上楼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个角落真的是极佳,怎麽会没有人想要来做呢。冷气的量度真的是刚好到一个不能说,加上没有什麽太阳还可以看到这十字路口的全景,赞赞!

突然有个小球滚了过来,正摸不着头绪的时候有个宝宝爬了过来。天呐真的是可爱极了。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咬着奶嘴,我看你将来一定有好前途。

看人是这样看的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有得我受了。

「来,哥哥丢给你」弯下身。

「哇呜呜呜呜呜呜。」

在捡的同时宝宝居然哭了!

靠这是怎麽回事!周围的人开始注意到我这里,大家的眼光注视着我。

而我手上有小孩子的玩具,宝宝在地上哭泣。欸不能这样啊,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妈的什麽天真无邪!小孩子都是一个样啊!我被阴了!

现在可好了,我该怎麽解释。等等孩子的妈要是回来了,我看我应该要告诉她:「您的小孩真是太可爱了」,你屁!

「好好好不哭喔。」我表露出非常慈祥的笑容而事实上,「若不是看在你还小,不然我早就拿这颗球塞你後门了!」

不过说实在的我的笑容还真不赖,果然宝宝过了一会儿就不哭了。孩子的妈从厕所赶了出来,赶紧抱起孩子连忙向我道歉:「先生不好意……小孩子不懂事。」我想每个孩子的妈遇到这种情形应该都会如此的处理。

「不会的,没关系。」我说。

「走着瞧!」我心里的OS却是这样。

「嘻嘻。」甜甜地笑。

这时才察觉店员小妹已经站在旁边许久了,「噢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为什麽脱口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我?

坐了下来,「不好意思……」还是说了不好意思,让一个店员等了自己那麽久。

不过她却笑得好开心。

「不。会。」她微笑,将套餐放了下来。

「摁。」

为什麽我的反应如此的平淡?因为真的很抱歉,她跟刚刚站在服务台的妹妹完全是不同的一个人啊!人鬼殊途……

你会幻想说暴牙让她像个可爱的兔子吗?

不!她是个恶魔!

笑起来怎麽那麽阴险的感觉,不知不觉的都头皮发麻了。

我看着那个小孩渐渐地恢复他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将手贴着玻璃墙,我感受到空气是冷的,但阳光却带来温暖。我喜欢那种清晰的感觉,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继续前进的力量。

我看着天空,为何云与云相撞的同时并会合而为一?而爱情与爱情互相碰撞的同时,却不是百分百的合在一起。

爱情不容许任何的错误,不容许任何藉口与理由的存在且无视任何的威胁成份。

我的手机在我咬了第二口法国面包的时候自己在桌上跳舞。

就这麽一通的电话,让我追朔到了国小的年代。

「哈罗!」是个女性。

「抱歉你打错罗!」我没有记录过这个号码,一开始就跟我哈罗。

「你这麽一说我就更确定我没有打错了,耶耶!」电话里头兴奋的叫着。

「你是……?」我开始用大脑搜寻打从我有记忆以来的任何声音。

「我是谁不重要!薏仁汤最好喝了不是吗?」调皮的说。

「哈哈哈,夏语晨!」我大笑。

「齁!怎麽那麽快就猜到了!」

「谁叫你马上就说出关键字呢?」

「想说这样比较好猜咩。」

「太小看我罗。」我开心的说,「全世界大概就只有我能心灵感应到你了。」

「齁齁,少在那边了。」俏皮的说:「到底怎麽知道是我的!」

「你的声音。」

「对我的声音这麽深刻不太好吧。」

「不会啊,难得有美女会打给我呢。」

「那你要很庆幸呢。」

「算庆幸吗?」我说。

「吼过分!」

「哈哈,那你怎会知道我的号码?」

「女人很聪明的。」

「哦是喔!我才刚要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幼稚呢。」

「聪明的幼稚!耶!」

「好的好的,所以?」

「一时兴起就翻以前的日志,然後找到了你的电话,结果还真的打通了耶!我以为你会换号码呢。」她说。

「是喔!因为我知道今天会有某个人打给我,所以我刻意地不换号码。」

「真的很想飞踢你耶!」

时光再度回到国中疯狂的岁月。

我跟语晨的个性十分的不搭,但却在国小就被称为青梅竹马。而这一同班,就是同班了九年。

到了国中,我们俩常常玩在一起,语晨很凶,也很可爱,调皮的程度也不输男生。就在当时很疯狂很无知的当下,提议了要去河边玩。

「薏仁汤薏仁汤下来玩水啦!」语晨真的很幼稚!

「来罗!」我从大石上跳下来溅起了一阵水花。

就在玩的尽兴时。

我离开水中正想要和语晨分享我如此兴奋的心情。

怎麽搞的人不见了,「语晨!」我大喊。

「语晨!」这是第二声了。

「语晨!」

或许大家开的玩笑很好玩,但是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另一半了你知不知道啊。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可不可以不要捉弄我。

「语晨很幼稚欸!不好玩喔!」依然的不见人影,「我要给你看我刚刚跟大蟹坏蛋搏斗之後得到的战利品耶!」

我希望我的玩笑可以带过所有的意外发生。

「语晨你在哪里!」

我四处张望,到现在我还是认为她在跟我玩捉迷藏。而水流愈来愈急湍,我的心也愈来愈难耐。

「我认输了,快出来好吗…」泪水就这样流了下来,「拜托……」

「郑……」

我抬起头,我阖上湿润的眼,擦乾眼泪,捕捉声音的任何缝隙。或许这样可以听得更清楚。

「我在这里……」细微的声响。

我睁开眼,跑向声音的来源,我的心跳再也不是跟着呼吸的节奏走。郑义仁,这时我求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不想後悔的话就再更快。

「义仁拉我出去……」语晨卡在石缝里,似乎不太有力气说话了。

「我来了不要怕。」我走到了深水区,我很清楚我现在要做甚麽。

我将上衣卸下,包覆在语晨身上,深怕这一不注意而失温。

「来,手给我!」

「好……」

「怎麽会冰成这样。」我惊讶到不知道该说甚麽。

「对不起……」语晨望着我流下泪来。

「什麽都不要说了。」我的心好痛好痛,「抱住我。」

我将语晨抱了上来。也许吧,我存在这世界上的用意,就是为了救你这一次。

「我好害怕……对不起……」语晨全身发抖。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注意到你。」

「对不起……」

「好了我知道了。」

「对不起……」

「不要再说了。」

当下要是我没有做出这种决定,或许我会对不起我自己一辈子。

就算赔上了我的性命,我也甘愿。因为你的下一句,我心甘情愿了。

语晨在我身上捶了一下:「抱过我的人要娶我。」带着泪水的微笑,好美。

我依然的用我温暖的手,包覆着那冰冷又无助的手。

我想,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幸福吧。

-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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