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时,没有人会懂得是甚麽旋律,或许让花朵掉落的如此哀伤,也或许是如此的快乐。
忧伤你的忧伤,快乐你的快乐。
或许你的出现,让我有了无限的希望。
也或许,你只是颗被许愿的流星,一眨眼就会消失在天际。
什麽是爱,甚麽是暧。
寻求。或许只是个没有解答的答案。
「杏仁、无糖绿,杏仁、无糖绿」完完全全无理头的想着到底要选哪种提神饮料。
「欸!你也帮我选一下好不好。」
他,是我难兄难弟的死党。许韦。
他爱喝杏仁茶,就犹如一些宅兄们喜欢动漫的那股强烈喜爱观。有时候我常会想,要是有一天你爸妈掉到水沟了,连同你的杏仁茶也掉落水里,你的第一顺位会不会是一个以白色不起眼包装,且毛笔书写的中型26字体大大写着,杏仁。
「摁!」没错,这就是我给他N百遍的答案,简洁而有力!不是因为我不理他,而是我真的很不想鸟他。
「欸靠,在过分一点啊,问你甚麽你答甚麽啊。」继续他的挑选,也继续他没有思绪的盘旋在杏仁与无糖绿的漩涡中。
「你怎麽可以这麽卢,老话一句」还没讲完。
「自己选!」用一种非常令人想要从他的脸狠狠打下去的表情抢着答,类似脸部抽筋却有点轻度中风然後又加上一点笑意,真的很白烂。
「欸找我出来有甚麽事情?」阿韦付完钱之後的人话。
今晚凌晨3点的全家,冷冷淡淡。没有客人,也没有平常会来门口驻守的阿柴。
可否想像一个虚度的空间,一切似乎停止,但生命却是一直与时间走向尽头。玻璃墙的另外一头,像是一个刚完工的街道,没有任何的汽机车来往。
「没有,无聊罢了。」我说。
「你他妈无聊就把我CALL出来然後丢给我一句,无聊罢了,你共产党吗?」他带着想要与我开战的意谓,只差没有把吸管给吞了。
对了,忘了说。阿柴兄是条很肥小迷你猪,老是爱看着我跟阿韦互相嘴炮的画面,不过在我看来他好像是站在阿韦那一方。
有次一整天衰到个极点,刚好我与阿韦在谈论今天是怎样个衰法,正要起个身买个饮料,发现我的脚底,有个可疑的异物。好死不死,正好是个屎。好个阿柴,好个猪啊。
隔天我发现牠看到我都闪得远远的,因为牠知道要是被我堵到,牠可能会被吊在隔着两条街外的宰猪店上。
「甚麽是爱情?」我想了好几天,一味着想找出答案。
「发春?」
「正经。」望着玻璃外的天空,也许会看到流星也说不定。
「正经的发春?」他说。
「你喝完可以走人了。」
「哈哈好啦,干嘛问这种问题?」怀疑的眼神。
没错,我干嘛没事找事做,用了那麽力气去想一个连白痴都会的问题。
「不知道。我跟我女友分手了。」
「……………」下巴垮了下来,我赶紧帮他阖了上去,我可不想半夜叫救护车。
「我知道我两表面上很好,大家也很祝福我,但不尽然的没想像中那麽的坚定。」
「可是…」
「没有可是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再适合我们这种对爱情是如此保护的人了。」我不太喜欢眼角有泪的感觉。
「发生甚麽事了?」这一问,彷佛掉落了4天前的时光。那个足以泯灭一个人性的晚上。
湘婷的生日,只是颗流星。
「今天不知道是哪位大明星生日呢!」
「哈哈是啊!我真想要跟他一起过生日呢。」湘婷含糊不清的说。
「含卤蛋吗你。怎麽怎麽,刚睡醒吗?」忍住笑意。
「齁!笑什麽拉!嘴巴很痛呢......昨天才刚咬到!」不时传来其他人声。
「好啦好啦!那记得买个药膏擦拭一下哟!」继续窃笑。
「哼哼哼。臭八蛋!臭薏仁!」又气又笑的。不时疼痛作响。
好吧请容许我到了这里才介绍自己,我姓郑,名义仁。是个跟阿韦一样有很大理想的大二生。不要问我有没有跟韦恩一样那麽有正义,我只能说我很坏。也不要问我是不是打从一出生就吃薏仁长大。
很好奇是谁帮我取名的,每次一问到父母亲,他们就会说『好名啊!』好你妈勒好!从小被笑到大哩。
坦白说,薏仁真的不错吃。
不好意思扯远了。
「好好好!别逗你了。今晚何处庆祝呢,任你挑罗。」笑过了几回终於正经了。
「仁,今天有好多我的姊妹们要来帮我庆祝呢。要不要来呀!」
「噢噢噢!!不了不了你们开开心心庆祝就好。」赶紧踩刹车。因为我可以联想一群姊妹们联合攻击我的画面。
「嗯?」
「没,想说有人陪你就好了。」不是寿星,也会被攻击。
「怎麽说?」
「今晚刚好有朋友们邀我聚餐。」
「摁好!可是现在下大雨呢。骑车要小心点。」口齿不清。
「当然,用不着你这个含卤蛋含整天的小乖乖担心。」还是忍不住又笑了。
「走开拉你!一直欺负我。哼不理你了」。
「那我赶路罗,掰一。」
「爱你。小心一点。」
「咪兔。」
这场雨下真大。
站在她家门口外的小巷许久了,手中的礼物跟惊喜就准备要问世了。
贴着墙壁的我,阖上电话。再过个几分钟就可以敲门了吧。不然等到那些姊妹们登场,那我想我的礼物应该会被公布,然後把里面一字一句完整不漏的公诸於世。
想到就怕。
好了该出发罗!
这时有辆白色轿车停在她家门口。
下车的是一位先生,我想应该是来找别人的,毕竟是公寓。
刹那。下个画面让我畏缩了,为何是湘婷下来应门?为何他们愈走愈近?为何他们相拥抱甚至……接吻。
我回到原位,我没有勇气再继续凝视他们的亲密。我的手在颤抖,我的礼物似乎正在抱怨我干嘛不送走它们。
心情复杂的交错着,我的心似乎被甚麽东西给割破了。慢慢地流失我所有的希望,慢慢消逝了所有我原本以为下一秒会很快乐的快乐。
这场雨下得好大,每一滴水滴在这时变得额外的强烈、强硬。我的雨伞渐渐滑落,我的手再也没办法去支撑这麽沉重、这麽难过的重量。
我的眼泪告诉我,它必须夺眶而出,而我这时也很不争气的同意了它。此刻我能相信的,就是这场雨下的分毫不差。
似乎要用这场雨清洗掉我与湘婷的所有过去。
所有的彼此依偎,彼此想念,互相孤独互相寂寞,所有的爱。
所有的爱。所有的爱。所有的爱。
我的脑中自动按了F5重新整理。并且磁碟重组,把不该往返不该存在的资料,毫不在乎的一一删除。
雨下得好大,下的让我好心碎。
有时候我真想放弃所有的一切,
但想起来,我本来就什麽都没有。
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