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技这小子亏这麽疼他,竟敢戏弄他!
心事全被看透,司徒牧别扭的藏好丝绢,走向小外甥那儿,看看他们字写得如何,不忘警告李技,「你可别对我长姐胡说些什麽,要是被撵回辽宁我可不管。」
「喔?」想到又要长途跋涉,李技就害怕。「不、不、不,我还不想这麽早回去,坐马车坐到屁股都发麻,我们还是多住些时候,等我这恐惧痊癒了再说吧。」
见李技紧张的样儿他不禁摇摇头。时间过得真快,他们都来了快两个月,南方的夏天都快过完,北方都快下起雪来了,他不禁开始思念起家乡,不知大夥是否安好?
司徒牧好不容易心思又回到书房里,看着小外甥越写越像样的字帖,他心情才欣悦起来,知县宅邸的ㄚ环喜鹊即慌张跑来说道:「舅少爷,舅少爷,夫人要您现在马上去一趟前厅。」
「何事?」看ㄚ环神色紧急,司徒牧纳闷问。
「城里首富莫员外家的夫人跟小姐来访,说认识舅少爷,夫人要您去前厅会客。」ㄚ环笑道,夫人好像很高兴舅少爷才来不久即认识首富一家。
李技惊讶的瞪大眼,「真巧!我家少爷正想着人呢,人就来了!」
司徒牧一听冷不防往大嘴巴的李技头上呼上一记。「你少说两句。」司徒牧又白李技一眼,脸上害臊、灼热万分。索性喜鹊一脸不知所以然,晃着脑袋想,也想不出李技话中含意。
喜鹊又见司徒牧两颊红得不像话,像傍晚染红的天色,担心问:「舅少爷身体是否微恙,脸颊好红喔?」
李技听闻噗嗤大笑,摸着胸口煞有其事道:「少爷,这里不舒服,不碍事的,等会见了人就好了。」
李技的头又被面红耳赤的司徒牧再呼一记,这回他真的有点晕头转向,所以嘴巴里的话赶紧堵住。
即使被李技当笑话,司徒牧亦难掩喜悦,抛下两个小外甥欣喜若狂往前厅飞奔而去。
莫姑娘上门找他?到底有何事?左思右想想不透?到前厅前他刻意绕到井边,舀了一盆冷水洗了把脸,让脸上热呼呼的红晕消退些。走回回廊上心里不住地想,这回就将怀里这丝帕还了去,不还,心总是被它慑着难受。
可一进门看见的却非心上人,而是莫宛若,司徒牧脸上欢喜像刚才泼起的水珠狠狠将他热络的心浇熄了,不只失望,也显出更大疑惑,不知莫宛若登门造访为何因?
而莫宛若身旁坐着一位眉开眼笑的中年妇人,莫宛若一见司徒牧出现,即兴奋的与母亲萧氏介绍,「娘,这就是招亲大会那天,您见过的司徒公子。」
萧氏含笑起身打量司徒牧,很满意的笑了笑,「果真一表人才,气宇非凡,当我莫家女婿一点都不为过。」
听闻司徒牧感到羞涩,想到莫宛容怎没跟随而来?「莫夫人夸奖,司徒不敢当。」他对萧氏拱手作揖,不敢失礼。此刻他竟觉得自己有了冲动想尽快将莫宛容娶进门……想了想,心口又发了烫。
只是,她们不可能来谈婚事,要也是男方过去提亲才是?
他存着疑惑客套问:「莫二小姐,远道来访,找司徒有何贵事?」
莫宛若飞也似的到他身边,眉开眼笑,「没事,没事,只是跟我娘路过此地顺道过来拜访,没啥事?」其实莫宛若这几天吵着她娘,要找人家凑合她跟司徒牧的婚事,这回萧氏只是来确认司徒牧是否够格当她女婿!萧氏一见司徒牧不只欢喜,简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发觉两家人门当户对,更恨不得赶紧召他为婿。
「喔,」司徒牧不疑有他,以为她所言为真,又忍不住思念问:「那……莫三小姐可好?」
司徒牧不问没事,一问起莫宛若脸上笑容立即消失……问她做啥?莫宛若心生忌妒,却又佯装没事答曰:「我三妹安好的很,我爹仍在帮她物色如意郎君呢。她自认才貌双俱,不是普通人可以婚配,眼光可挑得很,不是商贾或高宦她可不嫁,我爹爹见识广阔,认识不少京城里的名流士绅,我想再过不久我三妹好事就会近了。」
莫宛若蓄意呵呵笑着,佯装为自己妹子的姻缘高兴,可是心里想到司徒牧也爱慕着她,心里即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她撕烂。
「喔,原来如此!」司徒牧心想,以她那沉鱼落雁之美、温柔婉约气质,确可攀上京城里之贵贾高官……司徒牧心神起来……这不就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人家可没喜欢他!
送走萧氏母女,司徒牧神色黯然地走回书房,两个小外甥跟李技不知又到哪玩去了?他独自坐在案前,将藏在怀里的手绢抽出,颓丧地折好放入抽屉里,关上……紧紧的关上这份初嚐的爱慕,既然莫姑娘对自己将来有打算,他也不好庸人自扰,就当这相遇是个美好的回忆,明年春天回到辽宁,就什麽事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