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意外插曲（下）
Giun伫立在一片空无一物的草原上。
清脆的草皮上，悬挂着雨过天晴的露珠，刷拉刷拉的脚步声，这里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突然Giun蹲了下来，猛力地将其中一搓小草拔起，倏地，像是启动了什麽精密的机器一般，一台小型摄影机伴随着泥巴从地面缓慢升起，镜头彷佛在搜寻来者一样的转动着。
「真是好久不见了，哈。」Giun面向镜头，娓娓道着。
镜头静置着，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谁回话，像是方才根本就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寂静。许久後，一道低沉的嗓音才从机器的声音孔传了出来，「哼，我可不认得你呢。谁呢？」
「这样说我还真是难过呢──」Giun笑了笑，犀利的眼光刺向了镜头，「毕竟我们大学时可是好哥儿们。」
才刚说完话没几秒的时间地表就开始了剧烈震动，镜头旁数公尺的土壤逐渐坍塌，显现於地表的是通往地下室的隐藏式入口，Giun得意地露出胜利笑容後便步向地下室，「……威尔帝。」
Giun走到了庞大却阴暗的实验室里头，电影投影画面大的萤幕上呈现着数不清的繁杂数据。绿色发色的小婴儿向Giun瞥了一眼，萤幕投射出来的白光在威尔帝的眼镜划过了完美的闪光，忙於研究的婴儿以不屑的口吻道：「有何贵干？」
「我就直接切入正题了。」Giun十分了解威尔帝的性格，这方面的事情上他是不可能喜欢别人拐弯抹角的，要得到他的帮助一定不能让他感到厌烦。「我要袭击彭哥列，请助我一臂之力。」
──「拒绝。」
威尔帝毫不犹豫地打了枪，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着。
「欸？」Giun有点不知所措，看来威尔帝比大学时更冷血了呢，完全不看同学的情面，刚才预设的对话已经毫无用处了，现在只能随机应变。「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偷袭跟彭哥列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人都行。只要你能帮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威尔帝挑了眉，停止敲打键盘的小手指，人跟着座椅朝Giun转了90度，「你知道的，我现在并不缺钱。」
「就先卖个人情给我吧，我可不是毫无用处的。」
无论怎麽劝说威尔帝就是无动於衷，对自己没有利的事情、就算任何损失也没有的事情，他都不愿意花时间和精神去处理。正当Giun决定自讨没趣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实验室突然传出警报声响，昏暗的空间顿时被闪烁的红灯给占据，威尔帝突然像是着了魔似的站了起来，迅速的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钮，巨大萤幕被切换到一个监视器画面──画面中挥赶镜头的是一名年轻少女，一旁的是褐发少年。
对於那名少年威尔帝已经熟识，但他却无视掉转而将少女的锁定画面放大，开启某种资料数据，缤纷的彩色资料不断攀升，威尔帝欣喜若狂。最後监视器被少女用水桶盖了起来，威尔帝没有因此而平复心情，他将画面倒转到一开始拍摄到少女的特写，开始搜寻跟她有关的资料。
「我改变心意了，Giun。只要跟彭哥列有一点关连就行了是吧？」威尔帝露出从未有过的兴奋神情，「我现在需要一笔庞大的研究费──」
※
「……」
当三桥和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身处於不同地方了。她现在在一个手术台上，就在这数百坪大的实验室一角，四肢被金属框困住，她稍稍抬起沉重的头，不远处一个小密室的玻璃窗中站着两个人的身影，一名站着的高瘦男子和一名坐在椅子上操控的婴儿。
三桥和的意识仍然有些模糊，她皱眉努力回想自己来到这边的一切经过。
「看来是醒了呢。」威尔帝的声音从小房间里透过麦克风传出，回音在辽阔的实验室空间内回荡着，「你好啊，我的实验品。」
实验品？
这个人三桥和认得，他是威尔帝、那个阴险狡诈的婴儿。但旁边的人是谁呢？从来没有在漫画里面看过，而且为什麽自己变成了实验品呢？难道威尔帝知道自己是从不同世界来的吗？无数的问号徘徊在和的脑中，她却无得而知。
继续回想着方才的一切。和记得，放学时她准备先去一趟厕所，在走廊转弯处转弯时眼前闪过一道银色的影子，接着脸上就被喷了类似催眠瓦斯的无色气体，在意识逐渐模糊的当下一个机器人将她抓起。她挣扎不出来，所以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後一刻努力从书包中取出跟
黑川花借的拍立得，按下快门的瞬间视线也跟着模糊……
阿纲他们会来救我吗？三桥和内心深处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但她的理智很无奈的否决的大部分的希望。那台拍立得在照片洗出来之前就摔下去了吧，坏掉了的话照片可能也没着落了；就算真的拍到机器人的照片洗出来好了，阿纲或是其他人会捡到吗？应该早一步就被风吹走了或是被不认识的人捡走了吧……真的捡到了光看机器人也不知道是威尔帝吧，跟我这种完全毫无关联的人……
就算知道了，会来救我吗？
──「你有觉悟吗？」
威尔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和的思绪。
「……觉悟？」和重复着，她还理不清头绪。没有针对任何事情的话，一般人是不会有所谓的觉悟的。
看眼前的少女有点不知所措，威尔帝直接解释：「用你的觉悟，点燃你右手的那枚戒指看看。」
什麽？三桥和瞥了自己的右手，中指套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没有任何装饰、点缀，纯银的戒指。她继续仰头环视这整个实验室的空间，全部都是有生以来没见过的机器，这样华丽壮观的场景，是多麽的不真实，却又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觉悟，拥有觉悟，不真实的抽象词汇，和没有，她觉得她没有这种东西。
阖上双眼，三桥和试图唤起自己心中那份，想挽回些什麽、想保护些什麽、想努力去拥有的心情，愿意牺牲一切的心情。黑暗中立刻浮现出向自己微笑着的父母亲的面容，而右手中的戒指像是被启动了什麽开关似地开始闪出各种颜色的火苗，却又失去能源般地消失了。
哔哔、哔哔……
机器捕捉到了刚才冒出的能量，并同时输入到了威尔帝眼前的电脑中，萤幕透出的缤纷色彩映入威尔帝的眼帘同时激发了他内心的亢奋，「果然捡到宝了呢。」他笑道。
贪婪的他想要更多、更多、更多的火炎。
威尔帝启动了实验室里头其中一台机器，一座很像手术探照灯的台灯型机器缓慢的移动到三桥和的额上，框啷的一声，强烈的白光直射着三桥和的双眼，她反射性地眯起眼，却无法将视线转移到灯光之外。炯炯有神的瞳逐渐涣散，她感到一阵阵的晕眩，灯也在下一秒熄灭了。
「威尔帝，你刚做了什麽？」从三桥和被抓进来後一直默不吭声的Giun终於开口发表言论，对於方才的一切行为他十分不解。
威尔帝没有马上回应，他观察着手术台上的那女孩，逐渐陷入痛苦的表情令他更加振奋，随後才解释道：「你知道什麽时候人会开始有觉悟吗？」Giun没出声，执意让威尔的解释下去，「是痛苦的时候哦──」他故弄玄虚的拉长了尾音。
「痛苦的时候才会开始有了想牺牲某些东西的觉悟。」威尔帝看着三桥和纠结的脸部表情，东看西瞧慌张的离谱，然後继续说道：「刚刚给她照的光是我最近发明的新玩意儿，虽然机器活动范围有限、启动速度也慢，没什麽实际帮助，不过确实派上用场了呢。」
「是能唤醒人类不堪回首的记忆的噩梦机器。」
「……？！」三桥和不可置信的撑大双眼，在灯熄灭之後，强烈光线的视觉暂留耗费了她数秒的时间适应，当她再度夺回视觉的主导权，眼前出现的不再是空荡荡的实验室。
和的爸妈，正在朝她微笑挥手，「……妈、」还来不及把心里最惦记的称呼说出来，眼前的两人被一辆飞快的跑车给硬生生的撞飞出去。三桥和吓呆了，完全发不出声音来，眼见那两人迟迟没有站起，血却是渐渐溢出形成一个血泊，她开始痛苦的挣扎，控制不住眼泪和啜泣。
此时，手中的戒指再度集结色彩。
接着和眼中浮现的，是各式各样的悲伤情景，每个出现的角色绝对都是悲伤痛苦至极、哭的死去活来，看着看着连自己的心也开始纠结。好痛苦好痛苦，整个心有种莫名的紧迫感，她不能呼吸，全世界都是一片黑暗。
但是有一个声音隐约的在引导着她，是什麽声音呢？从微弱逐渐清晰。
──「为自己而活吧！」
是这句话，泽田纲吉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不幸，只要矫正好心态任何小确幸都能化为幸福的能量，这是三桥和自己以前的理念。备受打击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无法维持那个理念，虽然已经跌落谷底，摔得惨兮兮无法动弹，但是她现在，想要活下去，所以就算摔成了半残废也要爬起来！
和闭上双眼，尽管眼前的黑暗中仍然不断出现着骇人的景象，她的正面能量却是逐渐增加。
戒指上攀附着七种颜色的火焰，交织着，焰苗不停窜出，茂盛的七色火焰慢慢的、慢慢的、像光线一样多种颜色重叠之後，形成了白色的炎。
哔哔哔、哔哔哔、哔──
威尔帝的电脑快被突如其来暴增的数值给塞爆了，这是他经过多年研究都没看过的最新成果啊！他的脸上扬起止不住的笑意。但这份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在火焰变成白色之後，很神奇地，应该要很滚烫的热度消失了，戒指周遭的温度开始急速下滑，直到把困住三桥和右手的铁圈给冰冻住为止。
「什麽？」不只是威尔帝，就连一旁的Giun也是惊讶地下巴都掉下来了。威尔帝急忙按下铁圈的按钮，没想到困住三桥和左手和双脚铁圈是解开了，被结冻住的却是应声碎裂。
三桥和猛然睁开眼，趁着这个大好机会想要开溜，谁知一下手术台，剧烈的晕眩和吐意随之兴起，她震了一下，还是死撑着虚弱的身躯向出口迈步。但威尔帝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辈，这种情况他还是有充裕的时间，尽管刚才的惊吓让他浪费了数秒的时间，但他只要轻轻敲个键盘，机器人大军就会开始展开捕捉行动，更何况出口的门根本就没有开，他也到想看看这种状况下这女孩是要怎麽逃出去。
三桥和跑到了门前，将右手轻放上，再次闭上双眼，想要燃起刚才那个不知道怎麽冒出的白色火焰，如果能再一次冻结成冰，那她就有机会逃出去。
「原来是想这麽做啊……」没有派出机器人的威尔帝带着看好戏的表情这麽说道：「不会让你得逞的。」接着按下按钮。
机器人就要过来了，为什麽就是没办法？拜托拜托拜托！再一次就好，刚刚那个神奇的魔力再给我一次就好……不管三桥和多麽努力地祈祷，右手的戒指仍然丝毫没有反应。
「拜托啊！」她把所有集中力放在右手上，再也不想经历刚才幻影的痛苦了！
火焰蓦然窜出，比刚才的还要更加旺盛，铁制的大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成了一道巨大的冰墙。但事情并没有这麽顺利，因为身子非常虚弱，三桥和不管怎麽踢怎麽撞、或是拿一旁的物品捶打都没有用，只削了一些冰屑下来。
机器人们这时已经将和围成了个半圆，她知道已经来不及破门而出了，可是，她没有放弃。三桥和转过身躯，面向机器人们举起了右手，是的，剩下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把所有机器人都冻结住这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上了。
加油，三桥和。少女正为自己打气，虽然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快要连站着都撑不下去了。
砰！
三桥和身後传来十分巨大的破坏声，接着是冰块散成一地的声音。门……听起来好像是被破坏掉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在要破门而入的刹那门结成冰了，不过正好呢，更容易了，哈哈！」
「不是更容易，是因为我炸弹的威力太猛烈了才一口气碎掉的吧！」
「喂喂喂！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这些机器人……超可怕的呀！」
最後一句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三桥和从震惊中给唤醒，难以置信地转过头：「阿纲？」
「和？」泽田纲吉在被呼唤後才注意到这些机器人大军前的女孩。不过三桥和气喘吁吁的，看起来快要不行了，「你没事吧？和！」
这时候在一旁比较不显眼的密室里的两个人见状也讨论了起来，「准备撤退吧，威尔帝，我们得在不被抓住的情况下露脸呢。」
果然不出Giun所料，彭哥列的人一定会赶来搭救，只要被认定一切都是已经宣布要和彭哥列敌对的普鲁古纳菲欧雷家族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斩草除根把整个家族给灭了的。虽然对於彭哥列第十代首领也保有一些兴趣，但到了现在这种窘境要不被追上只能尽可能拖住对方的脚步了吧。
想要的资料也到手了，虽然略嫌不足，不过只要实验品还活着，什麽时候抓来都不成问题。威尔帝是这麽想的。
泽田纲吉、山本武、狱寺准人这三个被里包恩带来的猛将已经开始对机器人展开猎杀，山本和狱寺的攻击力不用说，泽田纲吉已经进入了死气模式，非常强悍。但是机器人数量众多，有些还会在天空飞或远距离攻击，实在不好对付。
里包恩一如往常的没有参战，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激战才刚开始没多久，敏感的他马上就察觉到威尔帝和另一人躲藏的位置，「威尔帝，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好事吧！」里包恩严肃的对着密室说道：「还有你，普鲁古纳菲欧雷家族的高级干部，Giunchiglie。」
「哼，我只是做些实验罢了，你们这些不相关的人滚一──」
「你就是里包恩是吧？久仰大名了呢。是的，是我们做的，我们普鲁古纳菲欧雷已经决定要和你们彭哥列作对了！」不等威尔帝讲完Giun就急忙的插嘴，他十分迫切的想要将这一切的一切都嫁祸给自己的家族啊！
「日本只是个开始，以後我会在义大利击溃你们的。」Giun放下大话，却引来里包恩嗤之以鼻的不屑的笑，但Giun不以为意，悄悄的跟威尔帝说了声走吧，然後两人就乘着实验室里的秘密通道离开了，完完全全不着痕迹。
里包恩显然没有要追上的意思，如果要袭击，一定会出动全家族，区区一个只会放大话的干部放生也无所谓，眼前的状况这三个人去处理就绰绰有余了。他安然地坐在随便一台比较高的机器上俯视下面一片战火海，他们强归强难免还是会受伤，不过这是非常良好的实战训练，有谁快要撑不下去还有里包恩可以出手相救，虽然那名婴儿选择帮忙的机率小之又小……
眼看这一场仗就快要打赢了，连里包恩都开始思考下一次训练该做些什麽好的时候……
「爆炸倒数五秒。」整间实验室突然传来女性机器所发出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停下手边的攻击，万分惊讶的同时看向发出声音的机器。
只有威尔帝才会干这种阴险的事情啊，大家都明了的。
「阿纲，我们该走了。」得知五秒後自己有可能被炸得粉碎的事实，里包恩依旧不慌不忙的说了这句话，娇小的身子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倏地，锐利的小眼珠子瞥向一旁，他好像看到了什麽。
至於山本和狱寺两人则是当机立断，虽然慌张的表情清楚可见，不过还是毫不犹豫地逃向出口。这时只有泽田纲吉没有忘记他们来到这里最大的使命，就是救出三桥和。
「和！你在哪里？和──」泽田纲吉拚命的大喊，一见机器人攻击反射性地就开始战斗，三桥和去了哪里刚才根本就没闲功夫注意，但是看到人的第一眼明显身体状况非常的差啊！到底能去哪呢？泽田纲吉继续呼唤着那少女。
但爆炸倒数没有因此间断，每倒数一个秒数就警告性的闪了一下红灯。
「四、三……」
泽田纲吉完全没有逃跑，而是到处寻找三桥和的身影，眼看五秒就要过了，狱寺发现自己最在乎的第十代首领竟然还待在里面，着急地跑回去想把他拖出来，但泽田纲吉不断反抗着，「不行啊，狱寺，我还没找到和啊！」
「那个人说不定早就逃走了！再不走连我们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啊！十代目！」狱寺准人用尽全力将最崇拜的十代目给拖走，但泽田纲吉仍不死心地四处观望着。三桥和如果没有被救出来了话，绝对会死在爆炸当中的。
泽田纲吉不断的，在心底默念三桥和的名字。
「二、一──」已经被拖出去的泽田纲吉不忍的闭上双眼，不愿目睹爆炸的惨景。数到一之後过了一秒，爆炸却没有发生，「爆炸程式已取消，哔──」
「不错，跟其他人比起来冷静许多呢。」爆炸倒数开始时就站在原地不动的里包恩如此赞叹。
其实就在刚才，也就是五秒前，里包恩站起准备和其他人一同离开时余光瞄到了三桥和正拖着半残废的身躯，努力爬向威尔帝刚才待过的小房间。威尔帝是从那个房间逃跑的，也就是除了那里并没有去过实验室其他地方，离开前按下自我毁灭的爆炸按钮，那解除键一定也是在旁边。
三桥和的内心像是万马奔腾般的激动，没办法嘛，经过了这麽多这麽多，原本只在漫画书本里头才能体会到的离奇事情一口气在眼前真实上映，只剩五秒的时间能解除爆炸的危机，连跑到那解除按键所在的房间都是未知数了，更何况说不定那个按键根本就不存在。但三桥和不知道哪来的直觉，正命令着她、引导她走向那条路。
「爆炸程式已取消，哔──」按下明显的红色按键後，终於出现了这一道令人安心的广播，三桥和这才放下心来，「太好了……」但她的身体状态没有好转，头痛欲裂，全身酸痛，她痛苦的跌坐了下来，倚靠在机器台旁喘息着。
不过，终於没事了呢。三桥和这麽想着，恣意放肆自己的双眼缓缓阖上，睡一下说不定身上的痛楚都会消失的。
「爆炸取消了？」已经跑到外面的三个人同时惊讶说道。
「为什麽？」这时泽田纲吉从死气状态变回了平时的自己，他发现里包恩也没有出来，他认为一定是那位家庭教师救了他们的。泽田纲吉马上跑进实验室，山本武和狱寺准人也跟在後面。
「里包恩！是你解除爆炸的吗？里包恩！」
「里包恩先生──」「小朋友──」
他们三个人不断喊着里包恩的名字，但实验室实在是太阴暗了，黑色西装的小婴儿实在很难发现。受不了那三个人的迟钝，已经在小房间里查看三桥和的里包恩站在门边对他们大喊：「你们在看哪里，我在这呢。」
走到了房间前，泽田纲吉想对救命恩人道个谢，「谢谢你呐，里包恩，幸亏你解除了爆炸。」
「不是我喔，」里包恩窃笑着，转身看向靠在机台旁昏睡的三桥和，「是她。」
这时泽田纲吉才发现刚才一直要找的人就坐在这里，而且她是解除爆炸的幕後工程？他怀疑而且惊讶，「和？」
「她就是三桥和吗？」这时山本武发问了，其实他跟狱寺根本就不知道要救的人是谁，只是一味的遵从里包恩的指示，盲目地到了这里打了场架、经历了生死关头而已。
泽田纲吉点了点头之後，山本武走向前去将三桥和背起，爽朗的笑着：「任务完成罗！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