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西流歌舞团在在布列夫诺卖艺的近二十天里,只要没事苏冽尔就要阿力金在营地的一角空地,学习剑术和基本战技。
身为团长的苏冽尔总要交际应酬,不是每天都有空教他,只每隔几天教他一回,其他的时候则由护卫战士蒙珂妮队长或琉渢监督他。
这一天时间很晚了,阿力金才得空练习。
今天是琉渢要监督他,而且还心血来潮教他学习骑士的「敬礼」规矩。
骑士在与人比剑或决斗时,一定要先礼後兵。举剑敬礼的动作,像琉渢这样英俊的骑士做来是非常帅气,九成九的女人看了会脸红尖叫。
不过同样的敬礼动作由阿力金来做,就有说不出的笨拙和怪异。
才刚摆脱镇长的饭局回到营地,苏冽尔远远看了阿力金等人一眼,忍不住搓搓下巴笑出来。呵!耍什麽帅?中看不中用,所以我才不教敬礼嘛!
回到自己帐篷换下柔性的晚宴服改着轻装,他取来阿力金送的短剑出了帐,往空地去。
苏冽尔靠上前,围观的团员都簇拥着他打招呼。他扬声打断场上的练习,挥手示意。「停一下,阿力金到一旁看着,琉渢我们来比划比划。」
「不好吧。」琉渢看着线条纤细的团主,觉得不妥。他是看过苏冽尔教导过阿力金,但他不认为对方的战技可以和他比剑。
「没关系,我很久没和人比剑了,不会弄伤你。」苏冽尔来到他面前站定。
琉渢为了这句话失笑,按规矩举剑敬礼,但对方没回礼。
看着苏冽尔挂在唇边的笑意,有种逗弄的味道。阿力金在心里为琉渢担心——苏冽尔有多强,他可是清楚的很。
琉渢敬了礼,双手握剑对着苏冽尔。
只见苏冽尔点了点头,剑鞘也没拿掉便踏前一步,腕一转就用剑鞘拍了琉渢的剑身。
「匡鎯!」一声轻脆,琉渢的剑掉了。
「在战场上这样就死罗。」苏冽尔轻道,向前速地跨步。
琉渢的双手一阵麻,他愣了一下才理解对方不是开玩笑,赶紧抢快去捡剑,可剑没捡到就被苏冽尔一脚尖挑飞。
已经是随团战士的琉渢,这才惊觉自己轻视了这位看似柔软的团主。他一个前翻想闪过对方可能会有的攻击,可没闪过就被一脚踢在屁股上。
「喔喔!」他低声叫痛,在地上滚了二圈。
下一秒,苏冽尔将剑鞘的一端抵在他的颈间,另一脚踩在他的剑身上。「你是个很好的骑士,但,嗯哼……」
琉渢吞了口水,大概可以猜得出苏冽尔下一句要说什麽,为了自己的轻浮懊恼又尴尬。
又一日,是蒙珂妮指导阿力金和琉渢基础战技。她虎虎扬鞭,让二人在她挥舞的长鞭间翻跃。
团务的处理告一段落,苏冽尔来到空地关心他们的情况。「如何?」
「还不错。」蒙珂妮卷回长鞭。
琉渢是个骑士,对这种训练驾轻就熟,但阿力金练了好些日子了,只勉强能躲开鞭子,还不是很灵巧。
「琉渢到一边去,阿力金留下来。」苏冽尔借来队长的鞭子,「啪!」的破空往地面一甩。
阿力金又被对方威风的姿态镇摄住了,还没来得及回神,下一秒鞭子「啪!」「啪!」「啪!」的就甩来,教他狼狈的又跳又闪。
「忘了怎麽躲吗?我执鞭的技巧和队长是一样的!」苏冽尔低喝缓步绕着他走,一鞭又一鞭的抽。
四周的人看得胆颤心惊,阿力金更是被抽得衣裤都爆裂开,虽然有点痛但不敢叫出声。
阿力金又翻又滚好不容易躲到一鞭了,可苏冽尔长鞭一挥,鞭尾缠在他的双脚教他跌得灰头土脸。
苏冽尔蹲下来拍拍他的脸,有点用力,阿力金怯怯的对上那双笑眯了眼的亮眸,心里松了口气。刚才看他走向空地时的神情有些疲惫,猜想是不是团务繁忙让他心烦?现在让他这样发泄一顿,不知是否讨他欢心了?
「很好,今天就练到这,我下次会再考试。」运动了一下精神好多了,苏冽尔起身交待。「待会儿快去冲澡,到我帐篷里来。」
望着苏冽尔离开,阿力金挣扎着在泥地上坐起来解开绑在腿上的长鞭,还给等在一旁的蒙珂妮队长。
待队长也走後,琉渢靠过来坐到好友身边。
「阿力金,团主真的喜欢你耶!」关於团主与他的流言,琉渢在看了刚才苏冽尔那甩鞭的狠劲里有种「爱之深、责之切」的气味後,终於信了,还顺便在心里偷偷的打了个冷颤。
「没、团主只是觉得逗我好玩……」可只要能让他放松心情,我都没关系。还在喘气的阿力金呐呐的否认,看看身上的衣服——可以报销了。
那藏不住心事的大脸,摆明了心甘情愿,教琉渢一时无言。听说月族的女人可以娶女人,男人可以玩男人,看来是真的了。「你应该还没被团主『上手』吧?」
「你、你在说什麽?我、我……」阿力金的脸霎时红得快要爆炸,这麽大的反应反而吓对方一跳。
「阿力金!我是随便说说的而已,你说你『没有』我也会信你的,你这样不就是自己认了吗?」真是个容易懂的大家伙。琉渢好笑的推了他一把,压低声自问自答。「虽然是不会怀孕啦,可二个男人玩在一起,有什麽乐趣吗?」
也算是走过了不少地方的琉渢,多少也耳闻弗司德大陆上各地的「风俗民情」,虽是见怪不怪,但更深入的他实在是不敢想。「啧,原来是被上手了,难怪你会离开鱼沐旺。」
「我……」好友这麽一说,让阿力金想起了老鱼尔和小鱼娜。之前他离开鱼尔铁舖时留了搬家费给老鱼尔,也去函通知了教母,这时他们祖孙俩应该已经移居到教母的农庄了吧,再见他们之日不知会是在何时呢?
「我也不全然是跟着团主的;我想出来闯闯,寻找失散的生父。」跳过了那个关於「上手」的尴尬话题,阿力金拿出胸前的蓝火晶链。「这是我阿爸留给我相认的信物。」
「哦,我第一次看过这种矿石——里面的火焰会动耶!这应该不是天然的吧?」琉渢凑了近,仔细看着那晶柱体的外形。「除了这个,还有别的线索吗?姓名呢?你们长得相像吗?」他的印象中,没见过和好友相像的人。
「没有别的了,我想大概就是逢人就问吧。」阿力金把链子收好,有心理准备要找很久才会找到生父。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也说不一定。「虽然我不知他的长相,但我长得很像我母妈,他看到这个和我的外表应该就能认出我。」
***
因为幼年时在莺音农庄跟娇贵的教母住同一个屋檐下,所以阿力金会随时注意身体清洁。大了点後进入打铁舖,每天都是汗流浃背的也一定要洗澡,甚至一天不只洗一次。
因此比起一般男性,阿力金很习惯洗澡这事——没有异味,也是对身边人的一种礼貌。
洗了澡,阿力金端了一盆温水去到苏冽尔的帐篷。帐篷里,只有床头几上的烛台点了烛火。不甚明亮的烛光,使得帐篷里的空间幽幽暗暗的,教人忍不住心生遐想。
「水放下,把衣服脱了,到床上去。」斜坐在贵妃椅上的苏冽尔,一见人进来就直接滑下椅下令。
「我、我、我……」阿力金闻言大惊直後退。遐想归遐想,他可不敢真的做些什麽。要不是手上还端了一盆水不能打翻,他差点就要夺门而出了。
苏冽尔仰起下巴瞪他,双眸危险的半眯。「再退啊!你以为我会对你怎麽样吗?」
被呛了,阿力金直摇头表示自己没多想,把水盆放到旁边,又慌又羞的脱了衣服外裤就爬上床,在大床的角落曲起腿抱着双膝缩成一团。
「啧!」苏冽尔面色不善的也跟着爬上床,倾身就吻在阿力金额上的擦伤。
霎时,一阵暖流经由吻的接触流进阿力金的体内,教他震颤的整个人僵住。
吻着,苏冽尔挪移到对方的耳边,似真似假的低语。「你再这样不配合,我就真的要对你『怎麽样』了。」
「是!」闻言,阿力金脑海中立刻闪过在谷仓那夜的画面,赶紧敞开四肢不敢再试图反抗。
瞧对方这麽听话,苏冽尔真不知到底是该高兴还是生气。高兴是对方对他没邪心,生气的是……这牛怎麽都不会想对他「怎麽样」?他的魅力只对这家伙不管用吗?
当然想是这麽想,苏冽尔不会真的对阿力金怎麽样——至少今晚不会。
由阿力金的颊上开始,苏冽尔吻过他的肩臂、手指、胸膛,和双腿上的每一个伤口。
那软唇所过之处,都教阿力金发热,想躲都躲不掉。就像那日他在小羽金雀身上看到的,苏冽尔的吻生成了空间的扭曲感,然後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鞭伤癒合了,不可思议的确定对方真的会使用治疗魔法。
他听过传言,这是日族人独有的异能,但现今还依然拥有这项异能的人是少之又少。
一会儿後,当最後一个伤口也癒合时,苏冽尔嘤咛一声倒进他的怀里,阿力金反射性的赶紧抱住那软绵无力的身子。
「你怎麽了!」他急得忘了敬称。
「你在乎吗?」苏冽尔太习惯於迂回猜心的技巧,却发现这些日子以来用在阿力金身上的勾心斗角都是白费力气。既然对方的情感完全不懂得掩饰,那他也不必再拐弯抹角。
「我当然在乎!」阿力金紧张的扶抱着他表白。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并不难,难的是对方会不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头痛。」苏冽尔拍着阿力金的胸膛,推他。「好刺眼,把烛火熄了。」
阿力金赶紧放开他跳下床照做。火光一灭,帐篷里霎时暗了,反倒是他胸口的蓝火晶链微微泛起蓝光。
「您不舒服,做什麽还帮我治疗伤口?」他急着摸回床边但不敢随便乱碰,怕会冒犯对方。
「我就是帮你治了伤口才头痛的。」苏冽尔皱眉,头侧一阵一阵的刺痛。
「啊?您是说?」阿力金思索着这句话的因果关系。
「不然你以为治疗魔法这种东西会从天上掉下来吗?」他冷声,虽然已经很习惯头痛,但痛起来总是不爽快。治癒异能虽是日族人独有,但拥有这种异能也不是说会用就能用。要不是堂兄教过他控制方法,他也不懂得怎麽运用。而且治癒术使用了会伤身,简单来说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力去换对方的病痛——不要命的人才会常常把这种异能拿出来用。
「我、我……」阿力金急得团团转。那也就是说治好他的伤口,代价就是头痛?「该怎麽帮您才能让您不痛呢?」
「你不会抱抱我吗!」苏冽尔伸手去捏他的脸。
「哦哦,」阿力金被捏了低唔一声,虽然不痛不痒,他还是赶紧上床将对方抱在怀里,一点多余的力道也不敢用。「以後别再这麽做,我的伤口自己会好。您这样我会心疼……」
「这事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再做了!」要不是对方老不靠过来,他干嘛要自找罪受?而且这个方法最快最有效,他知道这头笨牛吃这一套。偎着散发着温热与安全感的光裸胸怀,苏冽尔为了那句「心疼」捶他,力道里却有种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撒娇味。
「好……」阿力金随便他捶,轻轻拍抚他,就像在安抚闹别扭的小宝宝,还为了对方一点也不重的落捶力道在心里泛甜。
气氛趋於静谧,只剩彼此的呼息和心跳声隐隐飘浮。
「你说你想找你生父。」疼痛逐渐缓和,苏冽尔在昏暗中低语,手指玩弄着眼前散发微亮的蓝火晶链。刚才离开空地时,他多少听到一些对方与琉渢的谈话。
「我想找到自己的根,了却心里的疑惑。」藉着黑夜的掩饰,阿力金偷偷的闻着他的发香。我想知道自己是谁,想要成为配得上你的人。
「你怎麽不问我是怎麽知道的?」想起直到刚才都还像个傻瓜一样,苏冽尔告诉自己绝不能再被对方夺走主导权。
可心里虽是这麽想,但一对上那满是疼惜的眸光,还是教他不愿面对的心头一紧。
跟以往游戏的对象完全不同——这头牛对他纯粹的,教他忽然之间不确定该怎麽再继续玩下去。
「您是苏冽尔啊,您对我的一切我都不会质疑。」阿力金微笑,彷佛怀抱里的是全然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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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BL]风王传(9.1)】
===以下为关[BL]风王传(9.1)的二三事分隔线===
[在噗浪的跟风游戏]你是攻还是受
阿力是年上攻
苏(青筋):......阿力,你敢攻我?!看来我不拿出我纵横情场的本领是不行了!过去!(指床)
力:......U//////////U(慢吞吞爬过去)
茶(瞄上面):......小苏,你自己对号入座了哦~(烟)
苏冽尔是女性化的弱气受
苏(吼):敢说我弱气?!阿力!过来(指床)
力:......U//////////U(再次慢吞吞爬过去)
茶(瞄上面):......小苏,你又自己对号入......(被龙卷风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