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隔天清晨,照惯例会下田的人到了日上三竿还不见人影。至於由台湾来的客人,早餐就算了,连午餐时间也没出现。
本来就没听说二人要出门的程家人,多少也猜到昨晚,不,应该说是今天临晨,屋顶塔楼里可能发生了什麽事,但都很有默契的装作不知道。
傍晚时,二人出现在厨房里做晚餐。表面上看来像平常一样,可仔细一观察,从他俩含情的眉梢眼角,从指尖的一些小动作,都再再显示出不同於以往的亲腻氛围。
晚餐後,程柏正到外头去浇花,坚持不让曾青蓝跟,要他在屋里休息。
二个小朋友跟着伯父出去浇花玩水,程叔端夫妻在厨房洗碗,程姿立窝在起居室的沙发里乱转遥控器,眼角瞄着好友拿着针线在一旁抱着三、四件衬衫裤子缝缝补补。
「我哥的?」
「嗯,他掉了几颗扣子。」有的是绽了线的。
「喔。」没什麽用心看新闻,程姿立老半天後才开口。「以後我乾脆叫你『嫂子』算了。」
「啊?」闻言一惊,曾青蓝差点让缝衣针扎破了指尖。「你胡说八道什麽?」
「没说什麽。」冷冷地,程姿立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似的。「我只是讨厌看你帮他补衣服——你又不是真的是我『嫂子』。」
「我当然不是你『嫂子』。」我是男人。曾青蓝没好气。「你就像以前一样叫我『青仔』就好啦。」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的衣服让他自己补!」程姿立低吼。
「有什麽关系?」终於懂了好友在气什麽,曾青蓝感动於好友变相的关心。「我现在闲着没事。」
「哼!今天就随便你,以後不要再让我看见。」程姿立还持续的乱转遥控器。「对了,我哥的『表现』怎样?」
「你问这个干嘛啊?」他是你哥耶!冷不防话题跳到这里,曾青蓝有些羞。
「我关心你啊!」频道已经不只转过一轮,程姿刻意压低嗓音。「我怕我哥要是拿了什麽皮鞭、蜡烛的……」
「没有!」低叫,曾青蓝控制不住自己羞怒的招了。「你哥很体贴我!我们只是做爱而已!没做别的有的没有的事!」
好友尴尬的涨红脸,教程姿立哈哈怪笑。本想再逗他,但眼角瞥见兄长进来了,便赶紧转了话题。「哦,又到了CSI的时间了,青仔,我们来看电视。」
走了近,程柏正坐到情人身边。「别缝,我没要你做这个,」瞄到他露在领子外的颈侧有个自己烙下的吻痕,程柏正的心底有种难掩的虚荣。「这我自己会处理。」
「我想缝。」坚持不退让,曾青蓝再拿起一件衬衫处理。
不是不高兴情人为自己缝衣服,只是心疼他想让他多休息休息。叹了一口气,程柏正问:「那我能为你做什麽?」
「什麽都不必做,坐在我身边就好。」故意拍拍爱人的脸,曾青蓝硬是送上一个不正经的秋波。看着我,陪着我,在剩下来的短暂日子里,我不求更多了。
***
跨年夜之後,曾青蓝发现程柏正对他的态度更加的宠爱了。虽然不明显,但那不时会出现的体贴言行,常常让他窝心地几乎忘记距离回国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接近。
白天,曾青蓝不时把握机会碰触爱人,拉着他的手、贴着他的背,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对他撒赖、磨蹭,看他忍耐不住想要亲吻时,那又气又无奈的模样,就忍不住快乐的想笑。
夜晚,曾青蓝几乎都在爱人的房间过夜。尽情的拥抱彼此,抚过他每一处结实有力的肌理,记住他的吻、他的气味,以及他的爱抚。
因为时间不多了,曾青蓝想和爱人一起渡过像是人生伴侣一样的时光。
於是,这一天到了。
天快亮时,曾青蓝在爱人的臂弯醒来。
在昏黄的壁灯下,曾青蓝偷偷地移动身子下床去,小心的不吵醒他。跪在床边支着双肘撑着颊,他仔仔细细地看着爱人,从头到脚无一丝遗漏。
从那规率起伏的胸膛,到轻浅的鼻息,显示着程柏正睡得正熟,半个小时内都不会醒。
看着爱人,曾青蓝双手十指交扣在胸前,低声地,无比虔诚。
「亲爱的天父,我愿意敞开我的心,邀请您进入我的心中,感谢您愿意聆听我的祈求。
主啊!请您保守柏正,他是如此无辜的被我引诱,我无颜祈求您饶恕我的罪,我为我的罪衍万分羞愧。
祈求您,在未来赐福予他,在他心灵、家庭的四周围上属灵的篱笆,保守他不让撒旦接近,让他的心灵信靠您。您是大能的神,祈求您赐他一生幸福、富足、光明。
奉耶稣基督的名祷告,阿们!」
胡乱的抹掉眼角不小心掉出来的眼泪,曾青蓝气死了自己又不是小孩,还这麽爱哭。
小声的吸着鼻子,他小心翼翼的抚着爱人的睡颜。顺过那微刺的发,轻轻的,像碰触的是一个易碎的珍宝。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
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程柏正半睁惺忪睡眼,半晌才对焦在情人含笑的眸。「你……醒了?」
「宝贝,天亮了,我们去做早餐和饭盒吧。我们今天别下田,直接骑脚踏车去『半月弯』逛逛,好不好?」
***
【摘自[BL]南十字星的夏天(10.2)】
===以下为关於[BL]南十字星的夏天(10.2)的二三事分隔线===
哦哦,要收尾了,这二只要分手了~(搓手)
天音:茶好像很乐。(烟)
茶:有吗?(吐舌)
柏:......(抱紧青)
青:......(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