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越靠近圣诞节的日子,市街上就越热闹,处处是浓烈的圣诞气氛。百货公司大促销、商店里都是采购礼物的消费者。
从这看去有圣诞老公公在街头招手,从那看去有打扮成圣诞麋鹿的年轻人好像赶着要去狂欢,热闹非凡。
在跨年的那夜,程家大大小小到天空塔广场和万人一起倒数。在烟火齐放,灿烂辉煌的夜空下,新的一年开始时,程柏正情不自禁拥吻住曾青蓝。
没有台湾、没有纽西兰,他们只有现在。拥抱、亲吻,他俩彼此都有默契,不去想未来、更不必正视依恋彼此的心绪。
从广场回到了家,已经半夜快三点了。
程柏正再次巡视了一楼和旅客生活区衔接的门确定上了锁,对在旅客起居室开跨年宴会的客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回到自己在顶楼的房间。
仅开着房里的小夜灯,他几乎是习惯了的摸黑在自己的淋浴室冲了个热呼呼的澡。奇怪地觉得自己的精神十分地亢奋,没一点睡意,猜想是不是下午那杯咖啡在做怪。
将头发擦得半乾,拿来吹风机吹了吹,他穿上浴袍打开阳台门看着远方的市中心夜空,还有人断断续续地放着烟火,将夜空照得灿亮。
「扣扣」的敲门声传来,程柏正回身去开门。
「嗨嗨,柏正,你还没睡?」穿着睡衣,曾青蓝腼腆地站在门外。「我上了楼梯看到你门下还透着光,心想你是不是还没睡。我可不可以进去啊?」
可能是刚刚洗了澡,曾青蓝的半短发微湿,乱乱的垂在颊边,显得他的脸更小。光着脚,套着充当睡衣的T裇半短裤,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小了十岁,同时危险性也暴增不只十倍。
「时间很晚了。」隐约有种危险的警报钟声在心底尖锐地叫嚣,程柏正却装作没听见地开着门让恋人进来,没把门带上。
「我白天的咖啡不小心泡得太浓,搞得自己睡不着。」吐吐舌尖,曾青蓝怪笑地往阳台门去。「哇,你真诈,原来这栋房子里景致最好的房间被你独占了。」这是他第一次进情人的房——虽然正值相恋,但在此刻之前,情人的私人空间仍是他不可越雷池的区域。
「你的咖啡泡得很好喝。」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那唇间小小的粉色简直是引人犯罪。恋人修长的背影,教他移不开眼。不敢跟过去,就怕自己一时冲动会在那白晳的後颈烙下自己的印记。「这里本来是不用的储藏室,但因为我不想在练习乐器时吵了家人,所以就把这里改装了一下住上来。」
「练乐器……你会打爵士鼓?」惊见旁边有一组套鼓,曾青蓝绕进去坐到那演奏专用圆椅上,好奇地摸这瞧那。「哇!我觉得会打鼓的人超帅的!」
「我只懂得皮毛,难登大雅之堂。」与香喷喷的让人想咬一口的恋人共处一室,程柏正知道自己在紧张什麽。强迫着自己去回想小学时念的中文,就是别想些有的没有的,他硬是咬文嚼字了起来。
「啊,真可惜,要不是今天太晚,我真想听听你打鼓!」大大叹了一口气,曾青蓝真等不及明天的到来。
「想听?」
「嗯嗯!」曾青蓝的双眼发亮。「明天一定要秀一段给我看!」
「好,明天我再表演给你看。」虽然这塔楼的隔音做得很好,但一打起鼓来,楼下还是会跟着震动。
对上恋人期待的目光,程柏正飘飘然的思量了二秒後上前去关上房门,将墙上反射着金光的萨克斯风拿下来将背带背上,再合上阳台门。「现在虽然不能打鼓,但也不是不能做做别的——献丑了。」
吹嘴就唇,电影「似曾相识」的主题曲悠然扬起。
曾青蓝听呆了。
站在落地阳台门前,程柏正挺拔的身影在昏黄的小夜灯下,溶入黑夜中七彩烟火的背景里。
悠扬的乐音带了点儿淡淡的忧伤,见情人专注的闭着双眼,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完全没了下田时的粗犷,轻巧的不可思议地在那金色的按键上飞舞着,紧紧揪住曾青蓝的心。
不由自主站起身,他觉得自己像那听到魔笛声而被吸引住的孩子,完全无法抗拒地走向前。
睁开眼,恋人就站在身前。停下了演奏,程柏正低头对上他仰首凝视自己的目光。「怎麽了?」
昏黄灯光下,曾青蓝眨着水漾漾的杏眸,唇角扬起笑勾,双手抚过情人的额、他的颊、他的唇,一路往下覆上他修长的手指。
「Oh!Mygod!你好像住在高塔里的巧克力王子!」
那调情般的肤触像是在程柏正身上所过之处都点燃了火苗,尤其是这话听在耳里,霎时让他的心头火像被浇了油似地轰然引爆。慌地退了一步差点撞上阳台门,他为自己现下火热的慾念羞耻不已。
现在不是像之前住在人来人往的青年旅店那样,啥事都不能做。也不是在露营车上,亲妹杵在旁边形同他们之间的活屏障,只能偷偷摸摸亲嘴过乾瘾。现在是在家里,在他的地盘上,在他的房间里。
在这个屋檐下,他有一定程度的权威和绝对的隐私,想和恋人拥有二情相悦的性事,已不会再有无形或有形的阻碍横亘在他们之间。
但是,他还没准备好。对於要跨过最後一道防线,他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绝对不比恋人少。
连忙绕过恋人将萨克斯风拿下挂上墙,程柏正将门打开。「时间很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我不想睡。」有种疯狂的念头在曾青蓝的心中翻腾——其实早在他上楼前,就已经在心底打定了主意。
踏了几步近前,曾青蓝伸手要将门关上。
程柏正不让他关上门,却也不敢伸手碰他。就怕碰着了,他会忍不住把恋人抓来扑倒在床上。「你快走吧。」
「我喜欢你,柏正,你呢?」轻轻覆上情人忍耐着慾望紧抿的唇角,曾青蓝以指尖轻划着他的唇型,望着他的眸光中没一点虚假。
闻言,程柏正唯一仅存的一点儿理智也整个炸掉,他速地扣住恋人的手腕,一把将他拉入怀。「我很久没做了,身边没放保险套,也没有润滑剂。」
仰着头,曾青蓝右手微微颤抖地捉住情人的襟口,希望那仅微亮的小夜灯别把自己脸上的羞窘照得太清楚。
「没关系,该带的我都带了……」嚅嗫着,曾青蓝抽手将口袋里的「防护措施」都掏出来,塞给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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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BL]南十字星的夏天(9.3)】
===以下为关於[BL]南十字星的夏天(9.3)的二三事分隔线===
哦哦~下一回就第十章了,好快~(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