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醒时突念及确实许久未见那两个孩子,甚是想念,换上衣袍整了仪容,便唤婢女领我前去探望,在内院里的另一座庭院安排了孩子们的住处,同住一间厢房,让两个孩子自小同床共枕,一来方便照料,二来也不生分,仔细算来那两个孩子该有一岁三或四个月了吧,都是谦之亲自教养,不知道都成甚麽样子了。
那婢女领我到院落门前,便听得里头传来孩童特有的清脆笑声,我挥退婢女自行走去,走近一步便听得那笑声犹如在耳,清晰明亮,便更吸引我前去一探究竟。
踏入庭院回廊,便见两名身着精致衣裳的孩童在偌大院中与两名女子追逐,回廊处几名婢女笑看他们嬉闹,仔细一瞧那与孩童们一同玩乐的两名女子也是许久未见的邀月和小梓。
其中一个身着黄衣的孩童追着她们,好不快乐,此番庭院绿叶花红,春光明媚,追逐间,女子粉色裙摆飞扬,形成一幅极好的景色。
我走向前去,她们见了我,笑着停止追逐,朝我躬身行礼,浅绿衣孩童瞧她们如此,也停下脚步瞧我,歪着头,圆呼呼的小脸,又黑又圆的双眼眨呀眨的写满了疑惑,刹是可爱讨喜。
我朝他露出善意的微笑,便想招呼他过来,刚一抬手却被一不明物体冲撞过来,那黄色的不明物体身高只到我膝间,一撞过来直抱着我小腿不放,咯咯咯直笑个不停。
瞧他如此,真是可爱至极,我便蹲下与他平视,笑道:「可抓到了。」
他仔细瞧了瞧我,立即睁圆了双眼,这模样又像了他父王几分,半晌他反应过来,语调稚嫩,满是欢喜的惊呼:「母妃!母妃!」
「你认得我?」这倒换我惊讶了,我离开时他们才七个月大,还说不上有记性和真认得人,怎麽竟认得出我来。
但孩子也不懂得完整应答,只道:「母妃!」
喊着又欢笑着把我抱住了,我也搂着他,另个孩子瞧着我们,似在犹豫着该不该过来,精致的小脸上蹙着眉头,我抬手招呼他过来,倒也不抗拒的跑过来抱上来了。
後回了厢房休息,我左右各搂着一个孩子坐在床榻上,听着一片忠心的小梓梨花带泪,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哀诉心肠,罪该万死……等种种的心路历程,为防她再继续喷得我和孩子们满身口水,我连忙赞赏道:「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如今我已平安归来,那事便莫再提起了。」
她这才如获大赦的退到一旁去了,一旁的邀月看她妙语如珠喷得我们满脸口水也是敬佩不已,迟迟不敢靠近,见她闭嘴了才敢上前来,道:「姐姐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倒也不枉我们日日拜佛祈愿了。」
应付完小梓那种精神摧残实在无力再言语,我只笑着点头做回应,但这麽瞧着她才想起我的疑问,便道:「瞧孩子们这般健康活泼,真是有劳你们了,」
「不敢当,月月只是陪世子们玩耍罢了,世子们的教养皆由谦王爷亲力亲为,除去进宫上朝,其余时间都将世子们带在身边教养着呢。」
「哦……」
这教养方式待我细细问来,方知孩子们能识得我,还是谦之画了一幅我的画像给孩子们瞧着认娘的,听着都觉着……卧槽!要不要这麽暖男形象?为神马越听越像是我抛夫弃子,让他苦逼奶爸带着娃?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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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用膳,待婢女们布置好饭菜,便招呼邀月和小梓一块吃饭,小梓直说着规矩死活不坐下,我懒得和她废话便随她去了,而邀月和她不同阶级,早早坐下拿碗就口了,两个孩子也是规矩的坐到凳子上,捧着小碗和勺子吃着,碗里是特制的细碎饭菜,色彩丰富,瞧着便营养十足,我瞧着他们能自己吃饭便觉惊奇,过问後又是谦之教导有方的答案。
才吃了几口,门外便传来婢女们的敬语恭迎,抬眼一瞧,便见谦之一身银白官袍,仪表堂堂,眉目含笑,抬腿入内,屋内伺候的婢女们一见立即躬身问候,邀月也是放下碗筷,起身恭迎。
现代社会出生的我不惯那套礼数,外人面前做样子也就罢了,私下可没那麽规矩,穿来至今,谦之也不强求我这些,毕竟与他亲昵如我,说甚麽礼数都是虚的,懂得嘴上恭迎即可,省去起身的规矩,但孩子们还是懂事得让我惊奇,他们依样规矩的放下碗筷,跳下凳子恭迎。
待他首肯,他们才爬上凳子继续吃饭,谦之於我身旁入座,我接过婢女取来的空碗盛饭布菜後,他浅笑着伸手接过,拿起筷子也夹了些菜往我碗里放……此刻有着体贴夫婿和孩子相伴,一享天伦,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