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意的瞧着众人的反应,後环视一番,在刺眼的花花绿绿中找寻负责人,只见厅内被众姑娘簇拥着,一身着枣红色绸衣的妇人已回过神来,朝着厅内几位打手装扮的壮汉频送秋波,那些壮汉立即明了,皆面目铁青,凶神恶煞的走上前来。
猜想那妇人在这楼里有几分权势,我也不紧张那些壮汉,待他们走近,我淡定的向後退了一步,朝大小强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明白的上前,不待片刻便将那几名壮汉处理得乾净俐落,我欣赏着他们的身手,确有几分实力,值得嘉奖。
指使的妇人在原地目瞪口呆了一会儿,後镇定下来,绕过身边的姑娘独自走上前来,待她走近,我才看清她的脸,大约40来岁,面容姣好,风韵犹存,只见她柔声笑道:「姑娘光临花仙楼,有何要事?」
「小女子此行是来谈生意的,还请夫人寻个清静处。」
她仍皮笑肉不笑,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道:「谈生意?姑娘带人打伤楼中护院……」
「那是误会,待谈完生意,再给您个交代。」我欲早些谈妥正事,不让她扯离话题,立即插话几句敷衍了事,意在催她快些领路,商谈正事。
她这才收起谄媚的那一套,正经的朝门外的老鸨吩咐看好场子,老鸨得令立即吆喝姑娘们别看热闹,赶紧招揽客人去,她见厅内恢复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气氛,才安心的领路。
「姑娘请随奴家来。」
她将我们领上了二楼的最侧边的厢房内,确实清静,杳无人烟,只有几位穿着规矩的幼龄少女垂头顺目的端茶、送上瓜果糕点,便离开房内,她坐於主位,自介道:「奴家是这花仙楼的作主东家,人称华贵夫人,请问姑娘是?」
「我什麽身分不重要,只是见夫人这花仙楼门前客源稀少,给对街花羽楼抢得吧,听闻楼里受欢迎的年轻姑娘也都给挖了过去……生意再落下去,说句难听的,不出几日便得关门大吉了。」
如此直言,她也不恼,神色淡然,回道:「确实如姑娘所言,姑娘此番生意,也是想劝奴家贱价出售此楼的吧,但奴家坚决不卖!姑娘请……」
见她流利的欲出言赶人,我立即强势的插话:「夫人言重了,我可没要您卖楼,我是来帮您重振花仙楼,将那客源不绝、繁华似锦的花羽楼取而代之。」
「这、这怎麽可能,奴家哪敢奢望……」她先是一愣,後目光黯淡,无力的扯了扯唇角,显得自嘲的意味。
「只要夫人答应我的要求,什麽都是可能的。」我截了她的话,说得信誓旦旦,目光坚定的盯着她的反应,见她模样已有几分动心,心底一喜,知定谈得成,便放下手中茶杯,拂了拂坐皱的素色长裙,从容起身。
她一见我起身,脸色大变,似怕我转头便走,随即站起,神态急切的问:「请、请问姑娘的要求?」
我朝她浅笑,不作答,迳自朝对面桌的大强招手示意,他一脸无奈的走来,华贵夫人见状,愣在原地,脸上表情多变,从不敢置信、惊慌、屈辱……似误以为我的要求往坏处想了,让我不禁自问「我看起来像那种人吗?」,心里瞬间回答「如果她是男的,我就会变成这种人了」。
脑中瞬间YY起来,华贵公子风韵犹存,温润俊雅间不失媚态,正经的合约要求改成东家与大强共度一夜春宵,设置VIP座位供我观赏,柔韧腰力,修长大腿,媚态惑人,风情万种……华贵夫人求性转啊!
大强走来,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单子递给华贵夫人,华贵夫人接过单子一瞧,恍然大悟,小小红了老脸,邀请大强上座,共同讨论单子里的细项事宜,我坐到对桌去,悠哉的听他们商量,若有差错我再出言告知、修改,但大强处理事情切中要点,条理分明,倒也不怎麽有问题。
俗话说「别人的囝仔死不完」……欸不是这句,是「天生我材必有用」才对,知人善用,才能让珠子发出更耀眼的光芒神马的,好啦,其实我才没有这麽善心咧,只是纯粹犯懒,不愿凡事亲力亲为,身边恰好有个人才可用罢了。
坐在对面的小强直盯着桌上的糕点瞧,清秀可人的娃娃脸上满是垂涎欲滴的神色,瞧来十分讨喜,我笑着拿起一块糕点往他嘴边送去,「来,啊……」
一双猫儿眼含着水雾,瞧着嘴边的糕点,小嘴却紧闭着,闪躲了几次,後似铁了心的闭上双眼,侧过脸去,仍是不敢张口,我笑问道:「怎麽不吃?」
他眼也不睁,依旧侧着脸回道:「哥哥说了,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没事,现在是我们的了,你尽管吃。」
闻言,对面侃侃而谈的华贵夫人和大强转过头,眼神复杂的瞧了我一眼,我不甚在乎的任他们瞧,迳自吃了一块糕点,只觉甜腻,也算解了一时嘴馋,便改饮茶不再吃了,後似得了大强首肯的小强,欢快的吃起糕点,一会儿便吃得精光,一双猫儿眼满足的眯起,颊边还沾着不少糖粉,我笑着伸手替他抹掉,再趁机戳几下酒窝,逗他作乐。
好半晌,对面那两人终於谈妥事宜,互相签了合约,盖手印为证,也宣示了我在这花楼横着走的将来,心底却不因此有几分欢乐,而是多了分惆怅。
我面色哀怨的朝大强道:「真的不可以改去小倌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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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金钱支援,花仙楼关闭一个月,修缮内部装潢,招聘年轻貌美的姑娘,大批制作七彩衣裳罗裙,全然焕新,再由我适当融入些现代的新奇玩意儿,前卫歌舞,倒也有声有色。
起初,华贵夫人只觉前景堪忧,因为她对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只懂陪笑陪酒陪聊,还硬要永远霸占红牌之位颇有意见。
便跑来和我沟通,先是婉转的问了我的年龄,表明了我21岁於她们而言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花楼里的姑娘青春就是本钱,13至18岁才是最美好的,过了18岁除非有一技之长,尚可拿乔,要不想当继续当清倌便是作梦,通常到了20岁的姑娘卖皮肉维生是卖定了。
红牌魁首之位,更是13至18岁青春稚嫩,人比花娇的姑娘们才有资格争的,只要得了此位,多得是遇上达官贵人赎身的机会、将来年满18岁抬高初夜价码、自己选择客人的权利……等诸多好处,东家都希望姑娘们争得越凶越好,争得火热,生意兴荣,如今我直接占了这位子,打破既有的规定,怕楼里的姑娘们失了斗志,都不愿努力工作了。
再更直白点的,红牌皆由清倌得位这规矩是更不能改的,华贵夫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弱弱的道:「依奴家看来,瑜姑娘已承过欢才是。」
我依旧面瘫的听着她说出来,不以为意,但为了独占红牌之位,我立即提袖一抹脸,故作天真无邪的模样,尖着嗓子娇羞道:「讨厌,您胡说什麽呀?承您妹的欢呀,您才承过欢呢,您全家才承欢……人家什麽都不知道,那个啥啥啥也没看过,它长什麽样子人家真不知道啊,您好讨厌啊……」
「……」
最终不枉我厚着脸皮如此装嫩一把,她打了个寒颤,连声道歉,弱弱的离开了,从此不再提这事儿,我也坐稳了红牌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