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厅内坐定,待婢女们布上菜肴,我正准备拿起碗筷大快朵颐一番,近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傲天正巧赶上……是良心发现?还是那些贵客们「驾鹤西归」了?
居然放下了SM跟猎奇,来和我们团聚,这许久未见,咱心里那个感动啊……欸,美人你哪位?我们认识吗?你确定你是傲天,不是神马的其实是三胞胎的第三子?
一袭低调优雅的黑袍,绣着银色流云,长身玉立,俊逸非凡,双目含笑,唇边也勾着一抹极美好的弧度,曾听说过,受男人疼爱的女人就像倍受关怀的鲜花被滋润更加娇艳可人……尼马的我可没听说过SM跟猎奇也能搞出同样的效果啊!
本是喜怒鲜少显於色的,最多就是淡淡的冷笑跟恶劣的邪笑,可此刻竟笑得纯真自然,生畜无害,满面春风……是被什麽给滋润了?凄惨的哀嚎声跟施虐的快感?
若是我从不认识他,若这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我真会被这萌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给拐骗去,当他是纯情的美人,最好调戏最好欺负。
可我就偏不是初见他,早领教过他傲娇又鬼畜的本性,还好有更坑死人不偿命的腹黑谦之长期训练着,要不我肯定又禁不住眼前美好的浮云,扑上去找抽……几万年了都还是一副温柔攻模样的谦之我顶不住,至少这几百年才会笑得特灿烂的傲天我要顶住,不能被迷惑!
可多日不见,还是挺想念着的,最终还是不顾一切扑了上去,双手圈着他的腰身,蹭了蹭这舒适怀抱,待我满足得想开口说些什麽,却被轻抬起下巴,他仍是笑得「天真无邪」,一对上那双美眸,便无法言语,像是在慢动作镜头中深情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一会儿,我回过神来,终於想起那哽在喉中的话,豪不避讳地盯着他的眼,正色道:「傲天亲亲,你最近胃口不错喔?这腰围……」
「……」
那笑颜微僵了僵,长眉一挑,唇角勾起的弧度细微变化,看着就要变脸,风雨欲来之势……忽然,双眸眯起弯成了弓月,笑得越发「和颜悦色」,轻抬着我下巴的玉手放开,改轻拍了拍我的脸颊,柔声道:「用膳了。」
受不了这摧残心灵的画面,全身的汗毛肃然起敬,猜想着这该不会是他施虐特有的S笑容,不禁为那些「贵客」们默哀,不只身体饱受灾难,连眼睛跟心灵也跟着活遭罪。
想想,对着一个笑容可掬的美人,心中总会燃起小小希望:「这美人面容姣好,心地也该是善良的,所谓面由心生嘛……」,岂知,下一刻,他仍笑得甜美,亲手推你上刀山下火海吞玻璃。
瞧他一副「本大爷不跟你这小样儿一般见识」的模样,猜想是真的心情极佳,不跟我抬杠,气着了,大不了再回地牢去,抽几鞭子发火泄气。
晚饭後,夜里回房,我特地拉上他一块睡,他这几日总在地牢里,祸害他人到凌晨时分才就寝,今夜就让那些蹲地牢的贵客们留几口喘气和安宁的时刻吧。
嘿嘿嘿,有了谦之,再邀来傲天,一同睡在三人共处用的房间,今夜神马也没想做,只是想让他们睡在一块儿,我能在旁欣赏……当然,半夜里要是「基」情起来是再好不过了,我就日夜盼着,如今再创造机会给他们,不搞出些什麽怎麽行!
一上床榻,我立刻爬到最里间面墙的位置霸占着,闭眼挺屍,恨不得融进墙里,降低存在感。
这做腐女呢最要紧的,就是不要当菲利蒲嘛,怎麽样都不能睡在他们中间当LED灯,这罪大恶极,活该被驴踢啊!
一闭双眼,便听见身旁簌簌的脱衣声,烛光一灭,随後感觉到他们躺上了床榻。
……房中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却像一辈子一样漫长,原本打算静观其变,大不了顺其自然,睡死过去,可只要一想到他们并肩而卧,我就兴奋得难以入眠啊啊啊!
借着今夜无月,房中昏暗不明之便,傲天正默默地跨坐在谦之大腿上,俯身向前,在谦之的脸颊和雪白的项颈处,落下一个个无声的轻吻,谦之任他亲吻,享受般美眸半眯,唇角微勾,修长的玉手覆在傲天的後颈,似想再将他拉近自己,另一手也不闲着,放在最该放的地方……
这美好的画面占据了脑海,一时兴奋得不能自己,狂捶墙闷笑出声。
就算被傲天压在身下,拥有主导权的还是谦之,看似个性温和、柔弱无骨、易推倒,根本是他制造的假象,待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得手了,他才恶劣的反将一军,让你见识一下腹黑攻是如何万恶无敌!
「怎麽了?笑什麽呢?」
身後传来平淡的问话,但不知道是谦之还是傲天,他们上床前我直装屍体,没瞧见谁睡中间,谁睡外侧,不待我回答,又一句话传了过来。
「食不语,寝不言,别玩了,明日还得早朝呢。」
丫的!第一次发现他们俩的声音竟然十分相像!
他们个性不同,言行举止便有差别,就算衣饰相同也辨别得出来,谦之口吻一向温柔醉人,傲天是略带冰冷的命令口吻居多跟偶尔的调笑,勾引人的低醇嗓音倒是一样,现在这声音都平淡得似不挟带情绪,是谁在说话我根本分不清啊!
一听那句「食不语,寝不言」,反叛的找抽本能,让我一头热的呛了回去:「食不语,寝不言?可在床上不都说:『不要忍着,我想听你叫出来……』。」
「……」
房中一度又回到原先的寂静无声,正当我以为他们被我雷得挺屍了,忽然传来一道轻笑声,不知道是谁,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在笑。
敢情是我这话戳中他的笑点,不禁觉得他笑点太低了,连带想起了一个笑话:一个护士帮一个小朋友打了点滴後,那小朋友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欢,护士感到疑惑,问道:「小朋友,你在笑什麽?」,小朋友回:「我笑点滴啊。」,跟朋友听过这笑话後,冷了好久,从此之後,只要朋友为了小事笑了起来,就说她「笑点滴」,便自动默契的想起那个梗来。
因此,我又不知是何人的前提下,不要命地回:「那个谁,你笑点滴啊?」
语毕,笑声立刻停了,好一会儿的鸦雀无声,才跑出一句:「什麽意思?」
这不同时代的笑话,有代沟,我便含糊其词地回:「字面上的意思。」
好半晌,才冒出一声轻吟,「哦。」
不知道意思是听明白了,还是怎样,奇得是这次不再间隔好几分钟的寂静,才冒出话来,这一声後,随後传来轻「呵」一声,就这声音我认出来了,这麽幸灾乐祸的「呵」声,除了傲天还能有谁!
终於认出一个声音而沾沾自喜,正自我感觉良好时,突然想起有些不对劲,傲天突然幸灾乐祸起来,难道……我刚才呛的是谦之!
我明天肯定不好过了……
新细明体,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