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要亲自照顾孩子後,第一晚的实践立即宣告失败,好似是我睡死,完全不知起来喂孩子,所以晨起便迎来孩子他爹怨怼眼神和无奈轻叹,那晚夜里,我只隐约记得看到了位绝世大美人,正当我欲扑上前与之「深入」了解时……便毫无记忆了。
他毎天都得早起晨练,上班打卡,半夜还得起来给孩子喂奶,因为我貌似睡挂了都没听见哭声,如此任劳任怨,堪称最佳男人楷模啊,但我实在不忍心如此摧残他,所以万全之法,只能和谦之分房睡,改与邀月同住,以後半夜喂奶的重责大任就交给她了!
顺便再换个比较大的房间住,正好有满意的房间,KingSize的大床铺,我和邀月加上两个孩子一块睡上去,还空有余裕,提了房间问题,才知道这偌大王府里房间多得是,我和谦之便各有专属的闺房,贴心设计一律双人床。
通往谦之闺房的走廊有个十字路,往左走通往浴池,若要往他厢房便直走,直走後分东西两路,两路尽头皆有一间厢房,谦之住东厢房,另一边的西厢房我还没空一探究竟,但我问过小梓、月月里面住谁,她们俩装死不答,纷纷躲避,我只能去问谦之,他回了我一个意味深远的笑容,只笑不答。
而我的闺房设在他们那条走廊前段路,所以半夜空虚寂寞了,可以随时到对方房里夜袭,隔壁便是那拥有KingSize大床铺的厢房,不禁好奇起这拥有KingSize大床铺的房间为何建造?我依旧问了那两个不靠谱的女人,她们倒是通红了脸,再次纷纷躲避,我再去问了谦之,他依旧回我一个意味深远的笑容……靠!搞什麽神秘!老娘不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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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间不仅大,东西应有尽有,设备齐全,梳妆台内胭脂水粉、头饰发簪、发梳等样样不差,衣橱里男装女装皆有,小至贴身衣物,大至外袍披风……我东看看,西摸摸,尽了尽新鲜感,便张罗起孩子们的衣物用品。
晚上,在东厢房和谦之一起吃了晚饭,後回房跟孩子们玩了一会,准备就寝,我先爬上了床,睡在面墙的最里边,孩子们睡在中间,月月睡外边。
孩子们哄着哄着,很快就睡了,睡梦之余,似作了美梦,还会扬唇笑起来,可爱至极,片刻,月月熄了烛火,爬上床来,轻声的喊:「姐姐……」
「嗯?」我眼也不睁,应了她一声,示意我还醒着。
「姐姐生产前,曾说要送月月的发簪,可还作数?」
发簪?我都失忆了还讨要什麽发簪,就算她全拿去了我都不会发觉异样,想来又是个试我是否失忆的法子,我也不拆穿她,回道:「盒子里多得是,哪个是要送你的,自己挑来。」
她便下了床,点了烛火,到梳妆台里的首饰盒翻找,後拿了一支银制发簪,一颗鲜红玛瑙镶在顶端,银制双吊坠长步摇,做工精致,顶端的红玛瑙最为光彩夺目。
「这是姐姐以前最常配戴的,很是喜欢呢。」
听她这麽说,我不禁又多瞧了那发簪几眼,构想着它戴在我头上的模样……太雷人了,「她」戴着那个又想报复谁啊,後赶紧收回思绪,朝她问道:「你说我很喜欢它,那怎麽舍得转送於你了?」
她那双眼眨呀眨的无辜动人,望着发簪,娓娓道来:「那天姐姐心情特别好,说定要打赏月月,便特地以这支发簪作为义结金兰的信物,正待差人去取来,姐姐已有了胎动,正临生产之时,生产後姐姐又昏迷了数日,好不容易清醒了却失了忆,月月便想与姐姐再重结姐妹之情。」
听她说得毫无破绽,又细想我身边的人皆是谦之安排的,且听她一言,想必也出不了什麽大祸,便也不反对的回道:「那你便拿去吧,早点睡了,半夜还得起来呢。」语毕,我拉起锦被盖上肩头,已敌不住浓浓睡意,闭眼便睡。
「是,谢谢姐姐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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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黑夜,空中一弯清冷明月,照映着回廊中一抹修长身影,只见那人无声的伫立,一身胜雪长袍,淡淡的银月光华照着越发炫目,宛如神只临世,夜色中,他的侧脸被阴影勾勒得异常冷峻。
犹记当初,只是个背影,无须任何语言、缘由,便已深深为眼前之人所折服,愿为他指使遣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但心里总妄想着、冀望着他能回头,回头看自己一眼,一次也好、只是个回眸也足矣……恍恍惚惚间,下意识收紧手掌,不慎被发簪刺痛了掌心,才反应过来,察觉自己的走神,连忙欠身行礼:「王爷。」
「发簪一事,她如何应对?」
「只问了缘由,毫无反对之意。」
与她讨要的这支发簪,听闻是她亲娘的遗物之一,向来视如至宝,总不时拿出来擦拭,似怕有一丝毁损、脏污,但不曾佩戴过,只收进锦盒里,这支发簪借为试探之用,名义上是给了自己,但她先前十分看重,如今失忆了才毫不在乎,孰轻孰重,自己都不该拿了去,便规矩的走上前,以双手上呈问道:「敢问王爷,这支发簪该如何处置?」
「交予我,你便退下吧。」
他垂眸一瞥,伸手拿过发簪,雪白的宽敞衣袖随之拂过面前,那抹若有似无的冷香稍纵即逝,邀月立即低头欠身行礼,依令转身回房,进了房内,动作缓慢的阖上房门,似想透过这小小的门缝,再多看几眼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