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了,什麽都要自己来。
有多久了,没有一个人如此的关心我。
我看着薛品杰,他的身上还穿着我买来的布丁狗围裙,好像一瞬间觉得他很帅气,似乎还有那麽一点可爱。
明明有点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因为更多的情绪彷佛要冲破嘴角的笑而倾泄而出。
「为什麽这麽做?」我低着头没有看他,其实是怕自己的眼泪会不争气的流下来。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
「昨天的那些话,很抱歉冒犯你。」
沉默了许久,我伸手端起桌上的柴鱼粥,把脸埋进碗里独自吃了起来。
「谢谢你。」我小声的发出声音。
我嚐到了柴鱼粥异样的咸味,而且是越吃越咸,最终我还是克制不住的流泪。
吸了吸鼻子,我努力让自己情绪不要那麽激动,声音颤抖的从我嘴里发出,「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自己压抑太久了。
是我还忘不掉他的一切。
是我无法接受那突如其来的结局。
跟薛品杰你,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你只不过是刚好在那个时间点,说出那一句话,触碰了那表面完好其实里面早就腐烂的疤。
我发现他这个人并没有那麽讨厌,而且说真的,他的手艺还不错。
我抬起头看着他,看见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套,「你要不要去冲个澡,浴室可以借你。」
这是我第一次,不希望一个人那麽早离开。
或许是不知道该怎麽感谢吧!
一个人的孤独寂寞,我早就厌倦了,却不懂得如何解脱。
在他面前的我,好像可以不用伪装,对吧?
随後,我露出惨澹的微笑,应该说是,在他面前,我无法伪装,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而实际上也不用伪装,因为他就是那个唯一一个,看穿我的伪装。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他把手绕到身後解下布丁狗的围裙,走到门边把锁打开。
「那,再见。」我没有挽留,因为我早学会了不去挽留。
当年我的挽留,换来的只是你无情的转头,那麽现在我的挽留,又有什麽用?
笑话一次就够了。
「嗯。」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背对着我,「我还是要告诉你──假装微笑,不会比较快乐。」砰─
沉重的门就这麽关上。
而我,又是一个人。
只是回到了一个人而已,没什麽,我这麽告诉自己。
继续吃着他煮的柴鱼粥,周围还是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薛品杰的那句话始终在我脑中徘徊──假装微笑,不会比较快乐。
但我已经忘了该怎麽真心的微笑了。
有人说,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现在的我,笑着笑着就哭了。
爱情走了,你也走了,我还怎麽笑得出来?
而我现在才明白,爱情这种东西,我永远输不起。
所以我不会再让自己有机会陷下去。
既然爱情我输不起,那麽最好的选择,我想,就是永远不要再去碰。
因为那只会再一次的让我慾火焚身,最後直至烧成灰烬,对别人来说,也不过就是残存的尘埃。
而我的爱情在你眼里,或许,早已是尘埃。
哔哔──
我看到手机里传来宜庭给我的简讯──
你昨天怎麽了?害我们都吓了一跳。没事吧?
看到属名是她,我轻轻的上扬嘴角,打出了一串文字──
我没事。
是该问问这小妮子到底有何居心了。
薛品杰和我不过是昨天刚认识,就算是要道歉,顶多就是明天到学校见了面再说,而我突然起身跑出了KTV,不是宜庭或是瑜琪跑出来追我,竟然是等我早上起来才发现是薛品杰,这种招除了她还会有谁想得到?
我摇了摇头对着手机苦笑着。
一直很感动她希望每次我们姊妹聚会的时候,我可以不要是一个人,因为他们都有伴,但是爱情这种东西,我真的输不起。
我经不起再一次的伤害,禁不起再一次有人从我的世界离开。
无声无息的,离开;毫无理由的,离开。
我想我没有勇敢到可以再一次的这样独自一人走过来。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就算面对感情,也是这样。
是不是就因为我不勇敢,所以才会常常感觉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