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後,我没开灯,连衣服也没换,就湿答答的直接坐到沙发上。
我缩着身体,望着墙上的时钟发呆。
雨还是一直在下,现在听见这声音都觉得莫名刺耳。
直到童以安带着悦悦回到家,我都一直维持着这样的状态。
「靠夭,任雨曦你刚刚淋雨回家吗?怎麽灯也不开,都暗暗的是想吓死谁?」童以安吓得将钥匙弄掉在地上,还很没气质的骂了声脏话。
我只是轻轻点头,接着和她们说了声「我要换衣服」,之後便走回房间。
换上一身乾净的衣服,吹乾了头发,我才又重新回到客厅。
她们两个只是默默的看着我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什麽话都没有说。
有的时候,静静陪伴真的比说一堆废话来安慰人要好上很多。
「雨曦,虽然有点简单,不过今天还是你的生日,所以我和以安就去买了个黑森林蛋糕回来。」悦悦将放在桌上的蛋糕盒打开来,大小三个人吃刚刚好。
「......谢谢你们。」我盯着刚点燃的蜡烛。
「我知道你现在没那个心情,但还是许个愿,然後用力地吹熄蜡烛吧!」童以安将蛋糕轻轻推到我面前。
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说出了我的愿望:「第一,希望身边每个人都能健康快乐。第二,希望我们不论过了多久还能像现在一样聚在一起。第三,我希望......。」我希望能再见你一面,然後用力地揍你一拳。
愿望许好後,我将脸凑近蛋糕,接着照童以安说的,用力地将蜡烛吹熄。
「小心不要把口水喷出来啦。」童以安在一旁提醒,我口水才没有那麽多,有的话一定全部拿来吐你。
「好了,寿星来切蛋糕吧!」悦悦从袋子里拿出塑胶刀子。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谢谢你们......。」我摀住嘴巴,声音又开始哽咽,我今天到底掉了多少眼泪?搞不好我可以来拍个两公升的眼泪喔。
如果现在没有她们两个陪在我身旁,我想我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离开这座沙发了。
「真要道谢就赶快给我好起来,不要一直摆出这副模样。」童以安手插腰看着我,可以不要对正在伤心的女孩这麽凶吗?我的玻璃心已经快变成泡泡心了。
我怔怔地看向坐在我前方的两人,破涕为笑,「让我考虑看看。」
「不准考虑,这是命令。」
「看来童主席的专制时代要展开啦。」悦悦笑笑地坐在一旁帮腔。
那什麽时候要来光复一下我受伤的心?
谢谢你们,在我最伤心的时候,陪伴在我左右。
*
夏佑唯离开後,又过了三个多月。
手机变成空号、脸书和LINE传了一堆讯息到现在还是没回。
就算他不在,日子还是得照样过,太阳也依旧在每天运转,一切就跟平常没两样,一切都是那麽的理所当然。
童以安和赖彦丞吵架後没多久,马上又和好如初,感情甜的即使分隔两地还是会让人身心灵都感到不舒服。
而且我後来才知道,原来任宇齐和赖彦丞早就知道夏佑唯要出国的这件事情了,难怪任宇齐会突然要搬去学校宿舍,知道事实真相居然还不跟我讲,之前欠我的钱连利息麻烦请一次付清,要分期付款也行。
对了,学校的花园不知道什麽时候也种起了红色紫罗兰,现在有事没事,我都会到那里晃一晃。
「那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来宣布啦,副社长。」我把手中的资料交给童以安,自己则是跑去趴在窗边看外面的蓝天白云。
「滥用职权。」童以安不高兴地念了下,我是社长我最大,哼。
看着窗外的好风景,就连心情也会跟着变好,现在我终於知道夏佑唯他为什麽会那麽爱看着天空发呆了。
而且,有时还会闻到风中夹带着的淡淡花香。
欸,你过的还好吗?
你知道赖彦丞现在已经从「丞儿」进化成「彦丞」了吗?
你知道映涵学姊和我弟现在有多恶心吗?
你知道悦悦和小强终於起了点化学变化吗?
欸,你知道吗?我很想你。
我继续痴痴地看着那片蓝天和几朵白云,并默默在心中问了几个问题。
「任雨曦,过来一下!」童以安大声地喊着。
「好。」我回头应了声,接着转身走向讲台,留下那一朵刚刚在花园里捡到的紫罗兰,随风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