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阵混乱,几个工作人员冲上台,半扶半抱把晔希抬下了台,我努力拨开人群往前冲,最後却被人挡在了外头,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大吼道:「我是他女朋友,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那人打量我一眼,似在怀疑这句话可信度,还是昨天那个送晔希去医院的工作人员认出了我,才连忙让人放行。
我顾不上道谢,一个箭步奔到了晔希面前,他躺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如纸,喊了几声也没有反应,一阵浓浓的後悔涌上心头,晔希不是第一次昏倒了,昨天不该让他就这麽出院的……不,早在更之前他就出过问题,都是我疏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救护车来了之後,我看着晔希被抬上担架,跌跌撞撞跟在後头,医护人员似乎问了什麽,我浑浑噩噩地没有听清,还是身旁的人掐了我一下,才茫然的抽回一些神智。
「患者有什麽病史吗?或着之前身体有没有什麽异状?」医护耐心的又问了一次。
「没有病史,但这是他第三次昏倒了!」我连忙道:「他还会流鼻血,流很多鼻血,还有最近老说没胃口,他说是因为天气热的缘故……我怎麽这麽傻,我怎麽真的相信他是中暑……」我越说越慌,「晔希没事的吧?他很快会醒来对吧?其实这真的只是中暑的症状而已,对不对?」
医护人员安慰道:「患者心跳很稳定,详细的状况我们到医院会好好检查治疗的。」
我点点头,抹了把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到了医院,训练有素的医疗人员把晔希推进诊疗室,我被挡在外头,茫然站了半晌,才扶着墙缓缓坐下。
时间过得前所未有的漫长,我绞着自己的手指头,绞的指节发白,脑袋乱成一团麻,还是一起陪同来的工作人员提醒,我才想到应该通知大人。
不到两个小时,叔叔阿姨搭着高铁匆匆赶到医院,晔希已醒过来,只是脸色还有些差,他瞪了我一眼,用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唇责怪道:「这点小事有必要通知爸妈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姨已狠狠瞪了回去:「都昏倒了还小事?你看看自己瘦了多少?你要是这麽喜欢糟蹋自己,就跟我回家好了!我让你爸照三餐打你,看这样糟蹋你满不满意!」
话虽说的严厉,眼眶却微微发红,八成是跑的急了,汗湿的发稍黏在脖子上,看起来既疲惫又狼狈。晔希心生愧疚,却又拉不下脸道歉,嘟囊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把脸埋进被子当中。
「好了好了,你没看到孩子不舒服吗?」叔叔照例出来打圆场,然而话还没说两句,就被医生请了出去。
病房又剩下了我们两个。
晔希重新从被子探出头,确认父母的确都出去了,骨碌的一下坐了起来,一把捏住了我的脸!
「江小诗,看到我被骂都不会帮忙说话的?看戏啊你!」
我嘟呶道:「阿姨说的都是我的心声,我为什麽要插嘴?」
「好呀,看来是我最近太疼你了,都学会顶嘴了?」晔希气极反笑,伸手捏住我另一边脸,左右开弓,来回揉捏。
我喜欢看到这样有活力的晔希。假意哀号叫着痛,趁晔希心软松手之际,大举反攻!
晔希大叫:「江小诗你又来这招!」我咯咯笑着扑了上去。
闹了一阵,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叔叔阿姨领着医生进来,两人才连忙放开对方坐直了身子。
在医院吵闹毕竟不好,我微微赧然,把散乱的鬓发勾到脑後,发现阿姨脸色比刚才出去时更难看,连忙将椅子让了出来,「阿姨你坐着休息一下吧。」
「坐什麽坐啊?回我们家休息就好了啊,这医院我可不想再待下去了。」晔希脸上还挂着残存的笑意,问道:「你们办好出院手续了吗?可以走了吧?」
哪知阿姨眼眶一红,摀着嘴痛哭起来。
「妈你哭什麽啊?」晔希愕然,「费用很贵是不是?多少钱?我自己出啊!」
阿姨摇着头,哭得更厉害了,叔叔叹了口气,上前搂住了老婆的肩,什麽也没说,颇有放任她哭下去的意思。
他看向晔希,「儿子,我们有事要告诉你。」语落却犹豫地看了我一眼。
「小诗又不是外人,有什麽事你直接说啊。」晔希愈发感到狐疑,「到底怎麽了?妈为什麽哭成这样?」
「让她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叔叔说着说着眼睛也红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儿子,你恐怕还得在医院住几天了。」
「为什麽?」晔希蹙眉。
我惶惑不安的站在一旁,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出来了……
「因为,」叔叔沉痛的闭了闭眼睛,嘴唇微斗,艰涩的启齿:「你怕是得了肝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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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写到这里我很忐忑,担心你们会在手机电脑前大翻白眼,想说:这是什麽狗血剧情……但是我想表达的不只是狗血而已,晔希罹癌的设定从故事架构初期就决定好了,期间我无数次犹豫过,最後还是决定照着原本的想法走。如果可以,很希望你们愿意继续留下来看,再多的吐槽我都接着,然後会竭尽所能好好地传达我想传达的!
嗯,明天早上十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