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过头想了想,还是别说好了。
如果说了,又蹦出什麽有的没的事情的话,到最後倒楣的还是我自己。
「没什麽,就无聊想要找事做。」看着蓝采和,我说。
「...无聊?」蓝采和突然用一种很微妙的表情看着我,问着。
话说...我不能无聊来图书馆找书看吗?
「夜,最近大家都在忙,你应该不会闲到找图书馆才对啊!」蓝采和疑惑的说着。
嗯?如果很忙的话,老师应该会把我拖去改公文才对,可是今天、或是说,最近我都没有遇见老师,就因为平时很少看见老师所以我才会以为没什麽事情要我做,但蓝采和说了,『最近』大家都在忙。
稍微思考了下,我叹了口气。
「应该又是什麽我不能参与的事情吧。像是有关纯白之类的,如果是因为这样子的话,那我被蒙在鼓里也不意外。」他们就是这样,什麽都不说,然後默默的在背後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
「夜好像很了解。」蓝采和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而我则点了点头。
「因为他们常这样做,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习惯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习惯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的感觉。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慢慢走向黑暗吧?
「...夜,想法不要太悲观喔!」突然,蓝采和这麽说着。
「才没有,就只是这样子而已,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算了,采和要跟我一起进去吗?图书馆。」指了指前方的四合院,我问着。
而蓝采和只是盯着我看了一段时间後,才摇了摇头。
「不了,我等等和小何约好要一起去逛街,再爽约的话我会被骂死的。」她一脸无奈的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夜如果有找到喜欢的书,可以借回去看喔!我的名字借你用。」
「啊...好的。那掰掰。」朝蓝采和挥了挥手,我便往四合院走去。
蓝采和则是等到我走进图书馆後才转身离开。
看着蓝采和的背影走远後,我便开始打量着这座壮观的图书馆。
没错,不是什麽其他的形容词,就是『壮观的』。
果然这就是所谓的异空间。
明明外表就是一座小小的四合院,明明就只有一层楼而已。
为什麽?为什麽从里面看居然有好几十层楼?!为什麽前方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尽头?!
看着图书馆内的摆设,我已经深深的...不想再吐嘈了。
「哎,我这老头子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年轻人来了。小夥子,你是来找什麽书的?」突然,一名留着长胡子的老人出现在我面前,一脸和蔼的问着。
愣了愣,我看着眼前的老人「呃...您是图书馆的管理人吗?」
应该是吧?
「呵呵,算吧。小夥子,你是来找什麽书的?老朽说不定能帮上忙。」那个老人摸了摸胡子,笑着。
「呃,那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您在一旁休息吧?」有些慌忙的看着那位老人,我说着。话说我不懂得和老人家相处啊!
「你有老朽了解这馆内的摆设吗?」老人笑了笑,又道:「你这小夥子就乖乖待着,告诉老朽你要找什麽书。」
「我要找,有关於『纯白』的书。」看着老人,我一脸无奈的说着。没办法,既然他老人家都这麽坚持要帮我找书了,再推托下去,我可能就会被赶出图书馆。
「这样啊...老朽就想你这小夥子怎麽会来这里,纯白是吧?你等等,老朽这就去找找啊!」说完,他老人家便转身往那看不见尽头的长廊走去。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他...
就当我在发呆的时候,老人已经抱着几本书回来了。
「小夥子,这些就是馆内有记载纯白的书了。」他一边将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边说着。
而我则是上前看了看。
老人抱回来的三本书看起来都有年代了,应该是很久之前的纪录,拿了其中一本起来翻看後,我转过头朝老人道了谢。
「不会不会,这点忙老朽还是帮得上的。小夥子,你就在这边看书吧!这三本书都不能外借,看不完就跟老朽说一声,老朽不会放回去的。」老人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後便离开了。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有些无言的看着已经见不到人影的长廊,我默默的抱着书坐下。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我应该知道的事情查清楚。至於其他事...就先放一旁吧!
翻开了书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白的图。
硬要说的话,是一张有着狰狞面孔的人的图画。
画中的人不知道是遭遇到了什麽事,面孔狰狞,看起来非常痛苦。
而在那人的身後,有着两个人。
一名身穿黑袍,有着一头黑发看不出来是男是女的人手中握着西方死神才会拿着的镰刀。
一名身披白袍,有着一头白发的男人手中握着白色的锁链。
这是...纯白分裂後的样子?
我会变成这张图上的任何一人吗?
闭上了双眼,轻扶着额,这个身分...对我来说太过沉重了,真的...
张开眼,我翻开了下一页。
如果第一面是用图来解释纯白之子,那麽第二页,就是开始记载着纯白之子的故事。
像是第一名纯白出现、又或是纯白堕落,之类的故事就有许多。
看来这本,只是记载着一篇篇的小故事。
将书翻到最後一则小故事,却发现最後一篇写的不是故事。
而是有关於纯白的事。
不自觉得坐正了身体,我开始认真的从头开始看着。
『这篇文,给耐心看到最後的孩子。
相信汝应该知道,能够详细纪录着纯白之子的故事的吾,也是一名纯白。
吾是第一名纯白,但吾希望,也是最後一名诞生的纯白。
这些记载,是吾希望後世和吾拥有同样身分之人能够了解自己。
即使,这些全都是尔等全都不想要的。
这些不是只是故事,这些是吾一个人,所经历过的事情。
身为第一名纯白之人,吾没有前辈,也没有能够了解吾的人。
所以吾恨。
恨自己为何拥有这种身分,恨自己无能为力。
这份记载的最前页有着一张图画,那是纯白之子诞生的纪录。
纯白之子本身,本是由纯黑之力以及纯白之力之中所诞生出来,不属於黑、也不属於白的灵体。
灵体体内的力量只要稍微倾斜,纯白之子就会彻底崩坏。
这是天庭、人间、地府三者所不知道的事情。
天庭的纯白之力太多,灵体会消散、人间纯黑之力太多,灵体会堕落。
对於纯白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地府。
地府内有掌管黑与白的守护者,不用担心灵体消散或是堕落。』
看到这里,我微微皱了皱眉。
既然天界不安全,那残夜大人为什麽要来天界休养?
在地府的话,残夜大人就不会有太多负担了吧?
想了想,我又继续看下去。
『若纯白吸收太多纯黑气息,那麽,即为开始堕落。
而堕落的纯白之子,便无法再回复到之前的平衡状态,直至灵体破灭。』
...破灭?
『破灭的灵体无法重回身躯,只能无意识的在各处流浪。』
所以残夜大人说的回不来了...就是指我的灵体会...破灭?
只剩下一个名叫做言以夜的空壳。
「小夥子哟,老朽要闭馆了,结束营业罗!」突然,老人家的声音从我身後传来,下意识的阖上书,我转过头看向笑得一脸和蔼的老人。
「抱、抱歉,我太入迷了...那个,我只看完这本,剩下的,我明天再来看可以吗?」指了指刚才阖上的书,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着。
只见老人点了点头,然後转过身「小夥子哟,老朽虽然不晓得你什麽时候被污染的,不过啊,还是得赶快解决才行哟。老朽话就说到这,要怎麽做还是得看小夥子你的决定...快离开吧!老朽要休息罗!」说完,老人便往长廊走去。
而我则是站在原地,看着老人的背影。
他...是怎麽知道的?
关於我已经逐渐堕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