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另類童話進行中 — Chapter 4-9 正常中的反常

那天从狼窝回来以後,三人的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就是那种偶尔拌嘴、偶尔去彼此家里串门子的那种平凡生活。

一切都看似正常。

红虹的成绩依旧维持在高水平的分数,睦也不时就翘课去学生会休息室打混,冬豺照样在运动性质的社团里表现活跃。

但睦还有事挂心着,也渐渐捕捉到自己以前没特别留意的小细节。

某些冬豺和红虹看似是普通朋友的互动,实际上好像都只是假借友谊之名而行使的,他们之间或许没有那麽简单。

例如有次上课时间,他忙完学生会的事情才到顶楼去找两人。结果一开门,便看到冬豺躺在红虹的腿上睡觉,红虹则是一手捧着书、一手覆着冬豺的狼耳朵。

他是满常看到这种场景的,不过都会直接把冬豺视为萨摩耶犬,并不觉得有什麽奇怪。何况冬豺真的太像宠物犬,那画面其实没什麽违和感。

可仔细想想,冬豺好像不习惯被摸耳朵,红虹也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到她的身体。

还有,三人习惯围在一块吃午餐,吃饭的地点除了顶楼之外还有休息室,再不然就是直接待在教室吃。不过最近班里换了位置後,冬豺离他们两个最远,都会懒得搬桌椅,直接跟红虹挤一张椅子。

他可以理解为什麽冬豺没跟他坐,因为他自己也不想跟个男人坐在同张椅子上。所以总会看着他们每次挤来挤去,最後演变成两人背靠背吃饭的情况。班上同学和他都早已见怪不怪,不会多说什麽。

但冬豺其实根本就可以借用附近同学的桌椅吧?

以及班上时不时都会有需要分组的情况,当人数是三人或三人以上时,他们都不会拆开。但如果是两人一组的话,他们其中一人就会自动退出找别人搭挡。虽然这是轮流的,可若红虹是退出的那个,外加有其他男同学想跟她搭,冬豺就会先跟他讲一声,然後跑去跟那男同学一组,让红虹跟他一组。

他从以前就很纳闷冬豺的这种行为,但都没多想。觉得这种避免红虹跟其他男生接触的表现,单纯是出於担心朋友怕生才有的体贴行为。

但现在好歹快接近学期末了,班上的人对红虹都很友善,她跟其他男生的互动都很正常。所以追根究柢,这其实不是什麽体贴不体贴的问题,根本就是私心所致吧?

「你啊,电灯泡当的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所以你也觉得他们不单纯?」睦吃着风纪离开休息室之前送给他的洋芋片,问着眼前翘起脚的少女。

「厚──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我是对八卦敏锐无比的公关胡真,怎麽可能会看走眼?」胡真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难得对睦露出鄙夷的眼神。

睦没吐槽自家公关,只是想起那天独角公爵说的话。

好吧,对方是七十二柱魔神,什麽都知道根本不足为奇,他当然也就没什麽好追究了。不过托安度希雅丝的福,他才总算察觉到身边两位好友的微妙氛围。

「请问一下,这位『对八卦敏锐无比的公关胡真』连络过户外教学的相关厂商了吗?」学生会会长的声音突然从胡真背後冒出,让她差点被棒棒糖给噎着。

「咳咳咳!会长……咳、你要谋杀我啊?」胡真拍着胸口,泪眼汪汪地指着会长控诉,「居然意图残害自己的公关!」

「这麽没用的公关抬去埋了也好。早点空出这个位置,让真正会做事的人来接手!」

伴随着会长的怒骂及公关的鬼叫声,学生会休息室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混乱。

红虹就觉得眼前的少年好像似曾相识。

但这种把发胶用的淋漓尽致,完全不担心以後会秃头的人,通常不会是她生活圈里会出现的类型。认真地从自己的记忆搜索後,才发现对方是之前那群混混的领头。

她还真衰,出来倒个垃圾也会被这种无赖强行扣留。

「想起我是谁了吗?」发胶男抓着红虹纤细的手臂,嘴里都是薰人的菸味。

「嗯。有事?」

「就是想跟你当个朋友而已,没什麽。我已经查清楚你的身份了,是叫红虹对吧?」

「嗯。」红虹依旧用着冷淡的口气回着,眼神越发不耐。

对方见到她的态度,不禁想起之前所受的屈辱,恼羞成怒,不满和愤怒的情绪立刻爆发。

「跩屁啊!年级第一了不起?不就是个没有老北的贱人,也好意思在那摆姿态!」

在冲动的驱使下,发胶男以手掐住红虹的脖子,表情狰狞,似乎打定主意要连带报了之前被羞辱的仇。

学生会休息室依旧一片热闹,不过会长正忙着对帐,所以源头其实是这里最近的常客之一,也就是冬豺。

中午扫地工作结束後,冬豺就一直找不到红虹。猜测她会不会是和睦待在休息室,所以放着午觉不睡,利用珍贵的午休时间跑过来。各个干部跟这位熟客倒也相处的不错,见到他都会围成一圈吵吵闹闹的。

直到风纪脸色有些惨白地跑进来,休息室才安静下来。

「发生什麽事了?」会长放下手中的笔,语气认真。中午去校园各处巡视也是风纪的工作,但向来沉稳的风纪难得会显得慌张,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个……」身材高大的风纪朝睦和冬豺瞄了几眼,不安地说道,「我刚去巡校园的时候,发现红虹被学校里的混混缠上了,好像是副会长之前遇到的那群……」

「她有没有怎样?人呢?你怎麽没把她带来!」风纪话还没说完,就被冲上前的冬豺给揪住领子,一红一绿的瞳孔有着担忧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暴戾。

「冷静点,冬豺。」睦硬是扯开朋友的手,不顾对方向自己投视而来的怨怼,「让他把话说完。」

「她正在训导处,脖子上有一点掐痕,不过没受什麽伤。」

「是吗。另外那个人也在训导处吧?」睦虽然也很担心,但多少还保有些理智,想先把状况搞清楚。

「不、其实……」

风纪尴尬地搔了搔头发,平时看起来很威风的他,此刻却有些不自在。毕竟刚才看到了那种画面,仍心有余悸,难免还有些阴影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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