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路嘉猛然把我往後拉,并拥入怀中。「不要这样,你还有我。」
「路……路嘉。」我的眼泪开始溃堤,胸口有一种不知名的酸楚。
「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你我也会站在你这边。」路嘉低声允诺。「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我答应你。」我在路嘉怀中嚎啕大哭。
「你不需要为了一个人而浪费自己的生命。」他柔声安慰。
这晚,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大石头终於落了地。
隔日,我已经恢复平静,窝回观星的老位子。有人突然把一杯杯子蛋糕递到我面前,上面还插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刘欣,生日快乐。」
我讶异的看着他。「你怎麽会知道我的生日?」
路嘉耸耸肩。「问到的,你母亲口风不紧。」
「你去找我妈?」我接过蛋糕。
「用朋友的名义去要到的。」路嘉指指蜡烛。「快许愿,否则火要熄了。」
「我希望你的手术可以成功。」我吹熄蜡烛。终於可以放下关於学长的愿望了。我突然觉得很轻松。
「当然会成功,这你不用为我担心。」他理直气壮地说。接着他突然大叫:「有流星!」
我和路嘉立刻双手合十,闭上眼。这次,我的愿望和刚才一模一样。
感谢路嘉,让我学会了放下。也让我发现,其实我一直在寻找的那颗星就在我身边。
我睁开眼,发现路嘉温柔的凝视着我。「许愿完了?」
我点点头,忍不住问他:「你许什麽愿望?」
路嘉笑了,是比星空还美的笑容。「有关你的。」
「我的?」
「你愿意和我交往吗?」路嘉突然问。
「你女友会伤心吧?」我指着猎户座。
「她会祝福我们。」路嘉坚定地说。
「我愿意。」我轻笑,在他脸上落下轻轻一吻。
「快吃蛋糕吧。」路嘉指指我手上的蛋糕。两人一人一口地把蛋糕分食完毕。
从今以後,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去顶楼和路嘉一起看星星。我们无话不谈,从喜好到未来的梦想都聊过了。路嘉的梦想和我一样,想成为天文学家。当他手术结束後,会留在台湾把高中念完。等他在美国的大学毕业後便会回台湾工作。而我允诺他我会等他功成名就归来。
手术的前一天,我特别提早到顶楼等他。路嘉一出现,我便冲入他怀中。他温柔的抚着我的长发。「别担心,我会回来陪你看後天的流星雨。」
「要说话算话。」我吸着鼻子说。
「我有食言过吗?别再哭了。」路嘉的唇印上我的。「我今晚要住院,明天下午五点动手术,六点结束。到时候记得把你答应的那罐星星拿给我。」
「我知道。」我早就摺好了,还放在精美的玻璃罐中。
「我走了,我爱你。」他露出比太阳还灿烂的笑容。我把这个笑容深深烙印在心底。
「我也爱你。」我喃喃自语,看着他消失在楼梯间。
隔日,我带着玻璃罐到医院等他。因为路况不好,到医院时已是五点半。手术中的灯迟迟未暗下来。我忐忑不安地抱着手中的玻璃罐。当灯的光芒终於暗下,我倏即站起身。
门打开,一名护士率先走出。她注意到我。「您是?」
「我是刘欣,他的女友。他现在情况如何?」我着急地问。
护士垂下眼帘。「刘欣小姐,我很遗憾。」
什……麽?
其他护理人员推着一台轮床出现,而轮床上盖着白布。我愣愣地看着轮床渐渐远离。
护士看我最後一眼。「请节哀。」
手中的罐子摔落地上,星星随玻璃碎片撒落一地。
我生命中最灿烂的那颗星殒落了。
我凝视着地上的星星。
那不是星星,是我支离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