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絆 — 章十九

当我从梦中醒来後,凡斯和那没有脸的孩子已经消失了。我手中握着刚刚梦里得到的东西,在黑暗中发着幽幽光亮,我将它放入小叮当口袋的翻版之坠子中,然後重新点燃光影族提供的免费光源。

啊,成功了。看来已经结束了。

我往前望,想看到底还有没有路可以走。正想踏步时,我脚踢到坚硬的不明物体,於是我华丽的摔倒在一堆白骨之上。

啊啊啊!是甚麽东西绊倒我啊!明明已经很久没有这麽衰过,怎麽还是会被这......唔是棺材,在旁边我还挖到类似於供品的东西,但是很粗糙,也许是急着赶出来的......我尝试辨认这棺材中是谁的屍身,把泥土和白骨移开後,我看到古精灵文以及古通用语。我搬开棺材盖,突然有一阵黑色的意念以及咒语缠绕着我。动静大到坠子似乎都有些反应,夕落也发出声响。

看来,是凡斯呀。

「夕落,出来吧。把他......吞掉,愿他......安眠。」

我承认我对於凡斯的情感是矛盾的,没有然那般洒脱。说他只是祖先之一,当时发生甚麽事,他都不想探知、也不想去深究,他说那是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不该带到我们这一代。或许对於学长他会有些补救,但其他的,然不想去插手。但我不同。我无法......说不在乎就不在乎,换句话说,是我知道的太多。也许然不愿意看凡斯的记忆,是为了发生和我相同的状况。

因为他是白陵一支的首领。

我却......。

夕落现出他的狼身,看了我一眼。他已经将凡斯的白骨吞下,然後讨好似蹭了蹭我的小腿。『吾之契约者啊,毋须烦恼。这无非是你已通过的道路。』

是啊。也是。

我拍拍夕落的头,亲昵的摸了摸他的脖子。他舒服的哼气,才心满意足地回去坠子之中。

「好了,差不多也该回去啦。」我抓抓头,「不过看样子,淓会先把我拿去喂虫啊!」

嗯?

那是?

我走向刚刚突然发现的光点,泛着银灰色的光点,就像是被蛊惑一样,无暇顾及是否对我有害,我对他伸出手,颤抖着将他放入手掌心。温暖的热度不断传入手掌心,我眷恋的放在胸口。

「是......亚那送的吧?」我摊开手掌心,光点褪去热度,露出他真实的一面。只是一颗看来平凡的小石子。「是用来保持温度的暖石呢。」

亚那知道的。妖师不只怕寂寞,也怕身边的温暖会流失。因为,身为黑色种族的妖师,只能一直看着白色种族凋零,直到最末才能将带来祸害的阴影及造成失衡的黑色种族杀死,带着被畏惧的情感退到一旁继续看着。而妖师住的地方,也是没有温暖的地方,因为,身为黑色种族又曾是时间种族一支的妖师,必须守着黑色的意志,那被亚那看到的地方、凡斯一直不想带亚那去的族地。

所以,妖师,真的很怕很怕失去温暖。

「谢谢,对不起。」

「看来我......会辜负很多的好意呢。」

但是,我只能一直一直向前。反正......。虽然不知道为甚麽我的身体是高中时期的,一点长进也没有,简直像是废材纲一样啊,不过我可以抬头挺胸的说,我的衰运他一定无法比过,所以我胜他好几筹。

我甩下移动阵,决定开金手指开到尽兴为止!哈哈哈!

哈......。

***

「呃,那个......抱歉压在你身上了。」我乾笑,从夏碎身上移开。我感受到来自变种夏碎的锐利眼刀,只好马上转移目标,「哎,西瑞你也在啊?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云游四海。」

五色鸡头被伊多压着检查他身上的伤势,他兽爪的伤势看起来不太妙。「漾~果然是小弟最懂我了!我是散步过来,散步到一半就因为没公德心的小屁孩害我掉到下水道,然後这不长眼的挡到我的路,我就和他打起来,不久就遇到神经病他们罗,只好跟他们一路,唉。」

先生,我怎麽觉得你对於和伊多他们一路很不爽喔。

「哪个不长眼的?」

看着伊多正在帮他治疗,五色鸡头显得有些别扭,又显得很想去狂揍那名不长眼的一顿。他欲求不满的指向某处,「就是正在和夏碎学长互瞪的。」

喔。我顺着某方看去。相看两不厌耶,难道眼睛都不会酸吗?

「那应该是鬼王手下,不过我没什麽印象是谁,大概不重要吧。」我想了想,也不太记得之前我有没有看过他,不过在湖之镇遇到,就代表我应该有看过。所以要对他有印象吧?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他是谁。「对了,伊多你有没有吃的?我好久没进食了。如果没看到你们的衣服有换,我说不定还会以为是昨天呢。」

「不知道?」雅多奇怪的看着我,他到一旁的包包中掏出面包,「我这里有吃的,漾漾你昨天在哪啊?」

「啊本大爷也要!」

「等你治疗完再说,我那还有很多。」伊多制止想跟我抢食的五色鸡头,「雅多,怎麽了吗?」

雅多开口,他好像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话讲得不像平常一样的快,「不久之前有人回报公会,有过类似的鬼王使者出现在各地。」

我吃完雅多给我的两个面包,看着三角螳螂鬼,忍不住噗哧一声。毕竟安地尔如果没有特殊性,他大概也会长的,像他一样,不过应该不是螳螂,安地尔要变也是看来人畜无害的老鼠鬼,虽然看来无害,不过身上带的毒药和病菌,可以把所有生命都杀死。名副其实的生化武器,老鼠鬼......啊不行了不行了,只要想到安地尔PS到老鼠的脸和特徵,就会一直一直笑。

「喂喂喂,你在笑甚麽啊?」

「老鼠......老鼠鬼!噗哈哈!」

突然,一阵白雾朝着我袭来。我只好收起笑意,对着三角螳螂鬼很认真的说,「嘛,不要这麽生气啦,不被我记忆有时候是一件好事喔!反正,照我年纪看来不认识你却知道你是鬼王手下是件很正常的事,谁叫鬼王手下三百六十五天一年四季都在放送着高阶鬼族气息呀!」

「漾漾!」夏碎回头大喊。

「都不要过来!」我说,『夕落,吞噬。』

夕落从坠子直接张开有如无底洞的大嘴,直接把白雾吞噬,还私下跟我抱怨血虺不太好吃,下次就算我强押着他吃,他也绝对不会放任这种低下恶心的生物在他肠胃里面消化的。可是啊,夕落,你有肠胃和消化液啊?你确定你真的是幻武兵器吗?

算了,反正现在不是纠结在这种事上的时间点。

「虫首人身,我只听过有一个鬼王手下有过这样子的人。景罗天鬼王七大高手之一,虫骨。」夏碎抢在终於被验明正身的三角螳螂鬼之前发话,成功将不是三角饭团鬼的螳螂注意力成功转移到他身上。「我的搭档说过,看不顺眼的先歼灭再说。所以我决定,在你对其它人动手之前,先送你下地狱。」

「小娃,是谁告诉你的?」

夏碎让铁鞭鞭身垂在地上,然後往三角螳螂鬼那边甩去,「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我想我可以先解决你,再一个一个慢慢问。」三角螳螂鬼挡住夏碎的铁鞭,很欠扁的嘿嘿笑,「不知道小娃你有没有听过,知道太多的人总是会先死。」

「不喔,虫骨。」我拿出符纸,摸了我左眼眼角,「我遇到满多知道太多却活得很久的人。」

他冲到我面前伸出黑色的手指甲,似乎希望把我喉咙一次切断,我手上火符已经化成红色的阔刀,和黑色......感觉就是好几年没清没剪的黑指甲相抗,我顺着他的力气把他多余的力气化掉,不过因为好久没练了,总觉得没有拿捏很好,反而......啊夏碎呀!你要冲进来先吱一声好不好,我望後跳把脾气不好又欠揍的三角螳螂鬼,让贤让给变种兔的搭档兼徒弟。

啊!

「你大意了,毛没长齐的小鬼。看来你不是小娃的搭档。」

「......没中毒已经不错了。」我按住他趁我不注意刺入肋骨底下的伤口,顺便压住他的长的恶心的手指,「不过,也不能让你空手回。」

「这是?你怎麽可能没有事?你怎麽可能进去?」

我笑笑,「嘘,虫骨。」

我放手,自己蹲在地上。雅多和伊多看虫骨离开、继续和夏碎纠缠後,马上上前查看我的伤势。拿一堆瓶瓶罐罐往我伤口涂抹。并让手中的蓝光治疗伤口,我摸着左眼角,轻轻笑起。

「漾漾,你刚刚对虫骨做了甚麽?」差不多治疗完,伊多就问。

「这还用说,本大爷的小弟一定是呛了虫骨,虫骨才会露出那种吃鳖的表情。」

「别闹!」雅多半是喊着,雷多看五色鸡头有些爆走,怕我伤口再次裂开,直接暴力把他架走。呵,没想到五色鸡头也有被架走的一天。「他说进去是进去哪里?」

「我刚从有一堆白骨的地方过来,不过那里的时间有点怪。」我尽量避开雷点,主神看呀我还是很乖的。「我以为时间没过多久,但已经过了一天。」

「你是昨天进去的?在哪?」

「对啊,回过神就在了。所以我不太清楚正确位置。」千冬岁眉间现出了川字,见状我食指抵住他眉间,「千冬岁怎麽了吗?你看起来很烦恼。」

「是你的搭档告诉你的?」虫骨声音渐渐变大,「该不会是刚刚毛没长齐的小鬼?照他可以进去被土石埋住的地下来看,他很有可能知道。果然先把他杀掉才是对的!」他转身,丢开欲与他继续那些纠缠的前缘(?)对手夏碎,又朝我过来。

「伊多带漾漾走开!」雷多和雅多同时喊道,并拉开白色的线,『鸣雷之神,西方天空斗勇,秋之旅者破长空。』

『雷殛之技!』

啧啧。看来三角螳螂鬼的前身是避雷针,他身上只闪了几下光点,鬼还好好的。

越来越欠扁了。鬼族高手。

『鸣雷之神,西方天空飞流,秋之行者雷光烁。』

『雷电之技!』

『鸣雷之神,西方天空狂吼,秋之王者天雷动。』

『雷爆之技!』

雷多和雅多不给三角螳螂鬼喘息的时间,他头整个爆开,清白色夹杂着黑色的血液喷溅出来,而几乎全数的血液都落在双胞胎的衣服上。黑色的......黑色!不好!

「雅多、雷多!快把衣服脱掉!」五色鸡头代我吼出来。

「血有毒!」

双胞胎甩在地上的白色外袍被黑色的血液腐蚀掉。我觉得有点诡异,准备走过去察看。就算虫骨不配我记得他的作为,可是鬼族高手末席应该不可能那麽好解决,而且明明他是万用避雷针的说,我还没听过避雷针会被雷给轰坏掉的。

「啊!我终於找到你了!我找你找了一天啦!」我望右,淓气呼呼的小跑步,「漾漾......啊快离开那里!那对双胞胎......!」

一名没见过的紫萍学院的选手在淓说话的期间,已经到了双胞胎和虫骨之间,他突地以戴着手套的双手抓住了甚麽,并让蓝色火焰将其燃烧。他那头红色头发耀眼的快刺瞎我了。

「啊,不小心烧掉了。」他突然自言自语地说,「嗯,没关系,反正他会长回来的。」

长回头和手的三角螳螂与断尾蜥蜴的後代如是问,「小娃你又是谁?」

「你,不配知道,倒数第二。」

嗯,好中肯。

「不要玩太凶喔,我们还要代队长大人盘问漾漾!」

「等等!我不认识你吧?你为甚麽要盘问我?」

淓毫不留情面直接往我脚踩上去,「因为你都在欺负他们,我都知道喔。」

「你都在欺负他们,褚冥漾。」

「不要乱说!」五色鸡头摆脱伊多的禁锢,乱揉着我头发,「我小弟那麽笨连江湖二字都不知道怎麽走,怎麽可能欺负你们!」

「西瑞你赶快去治你的伤,小心你从变种火鸡退化成残废鸡。」我一把把西瑞丢回去,「淓,这种事结束再说吧?」

淓以怀疑的眼神审视我,「你信用很低。」

「对啊,他一直都没有考虑我的提议和咖啡过。」

......我慢慢转到另一方,果不其然某老鼠鬼穿着蓝袍,手端着一杯美人鱼牌的咖啡,除了很想知道为甚麽他还有时间跑去买美人鱼以外,还有种啊果然会从医疗班中混进来的感觉。我乾笑几声,尽量和老鼠鬼拉开距离。

「别那麽怕我嘛。」他温和一笑,「如果你答应和我的交易,我可以让虫骨瞬间不见喔!」

「免了,我看他成功的机率也满高的。」我啧了声,「说吧,他是不是也跟来了?尤幻呢?」

老鼠鬼耸肩,「也许有也许没有,这就端看你的选择了。」

「去世的阿嬷每天都跟我说,不可以和奸诈的恶魔交易。」我拼命向淓示意别冲动把老鼠鬼惹毛了,红发乾脆单手堵住淓的嘴。「他说,交易就代表你的心也被交易掉了。」

老鼠鬼一副我很好耶这很可惜的脸,抱着遗憾说,「好吧,算了。」

「淓,去帮你家队友。」盯着他家队友和三角螳螂鬼好一阵子,我郑重地说,「他还差一点,你去补一枪。」懒的管淓有没有答应,我直接把他踹到虫骨前方。「加油喔!赢了黥会很开心的。」

闻言某可爱天使族的小妹妹斗志满满的对着三角螳螂鬼。

真是。

继切死以後我又遇到一个还没断奶的可爱小女孩,虽然性情有点不同,但以全体来看还是满可爱的......只要没有每天黏着我,无声地对我说漾漾你这个大坏人,就很可爱。

「你是在帮我制造机会,直接把你打包回去吗?」

风符成了一柄长枪,白色纹路爬着枪身。我面色不善抵着他下巴,「说真的,我不是菜不能打包。还有,你真的能打包成功吗?」

「没有试过怎麽知道呢?」他手掌盖住易容的脸,低低笑起,「他没告诉过我你和他发生过甚麽事、知道多少事。现在,我越来越想知道你和他是甚麽了。」

「废话,不是人是甚麽。」我白他一眼,反手让长枪划个半圆收回,为接下来的攻击做准备,「夏碎学长、雷多你们敢过来试试看!」我单手持枪望老鼠鬼刺去,他愉快闪避後,我将枪头插入地面、以此为支点上跳,『遥古沙场的意志啊,化为长枪、以心为咒、以意为念、转执为力。』

他见我轻易放过长枪,稳稳着地。「褚冥漾,你......这是!」

「褚!小心!」

学长从移动阵跳起,不由分说提着我後领丢到夏碎那,「蠢货啊!不要随便把後背留给变态!」

银白色及淡黑色的薄膜,件件包裹住长枪,并往老鼠鬼安地尔那伸出细丝,我发觉学长的脸色朝着关公脸发展,就默默的一点一点向外移,呵呵,我猜学长一定知道我干了甚麽好事,等等会找我秋後算帐,我现在保保险不知道来的及吗?

「来不及。」学长阴森森回我一句,倒也没再注意老鼠鬼那。「反正知道会发生甚麽,看了做甚麽?」

可是不用收门票钱,不看白不看啊。

「雷多,别靠近。小心被定为目标。」

「哎呀,看来我已经被订为目标了。」安地尔抓头,看来有点苦恼,但我不蠢我不会相信他会怎样。「嗯,所以我没办法轻易移动出去,然後趁你和黑袍没注意的时候把你们打包带走耶,啊啊咖啡快凉掉了!」

红发趁淓在给三角螳螂鬼最後一击时,抽空瞄了安地尔,「比螳螂强,你是谁?」

因为螳螂鬼死了,所以被捕捉的灵魂全被释放。学长见状展开送灵阵,送魂阵慢慢绕着圈子把青白色的火焰、那些纯粹的灵魂送回。

「他是安地尔‧阿希斯,比申恶鬼王第一高手,但他曾经是医疗班最高领导同时双具黑袍资格。小鬼,他不是你随便想挑就可以挑掉的角色。」

红发听完似乎嘟嘴,「喔,可惜。」

安地尔眼神突地一变,冷冷地盯着学长,「看来无殿出身的黑袍果然不简单,虽然我很有心想邀你成为我的搭档,不过这些事情你如果透露出去。」他诡异的笑了,「你就应该很明白我不会再留一手陪你玩了,可爱的後辈。」

「少作梦。」

「是吗?话不用说太快,因为我可以很肯定,这个未来必定存在......。」下瞬间,老鼠鬼和我四目相接,他刚刚好像触碰到细丝,「褚冥漾,我感觉到这里的意志,是大战战场上的各种族吧?好像有熟人呢。」

「你,到底做了甚麽?」

我耸肩,再度摸左眼眼角,『塑为刀刃。断。』

然後本应不会动的长枪动了一下,并从泥土中自行拔了出来。裹着模的长枪向着安地尔刺去,一次又一次,长枪还长出倒钩,及柔软的刀刃。於是我成功激怒了老鼠鬼,当然只有一点点。他半被缚住行动,也没有正确应对咒术,所以在一开始理当受点轻伤,结果他就不爽的瞪着我,那双眼就像黑夜中水沟里老鼠的双眼,着实让人不舒服。

「应该称作古战场吧,你到了湖之镇底下的古战场。对吧。」他阴阴一笑,展开法阵的瞬间就把意志解决的差不多了。「看来我必须把你带走了。」

「那也要你能躲过这一劫再说。」学长顺便瞪了我一眼。

然後,众多袍级赶来。

「你到底做了甚麽?」

我掐头去尾、删删减减发觉自己似乎之能这麽说,「烧了......不对、毁了。」

「很好,那你必然做好准备了吧?可爱的妖‧师‧後‧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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