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交往結婚這檔事 — 第八章 發病

西门恭审视她表露无疑地懊恼後,用手指轻抚她的手腕内侧,摸着她的脉膊感受生命的跳动,鼻间传来若有似无的味道,来自於她因为发热而掺入他的味道。

嗯哼,让她沾染自己的味道,倒是好过他身上传出她的香水味,而且,她不明白的是,男性虽不会第一眼因为她没有惊艳的外表而冒出想接近她的想法,但是,她温暖又平易近人的气质与笑容,才是最吸引男性的最终目标。

他猜想,她所谓学习打扮前的自己,肯定不是会让男人愿意主动靠近的那类型,毕竟,乖乖牌不就代表外表朴实吗?

「我还没问过你的年纪。」

喔,这个时候就想起来要问她的年纪了?

怎麽,他想後悔了吧!自嘲地话语像根针刺在她的心口上,痛得她突自皱眉又立刻平抚下来。

她何必要在意这种事,因为打工被客人骚扰的次数也不比现在的还糟啊……好吧,她不能否认的是,他对她的求婚虽然吓到她,但她的内心……真的很高兴,只是她的理智大於她的冲动,唉。

视线突兀地转向窗外,「今天是元旦,所以我今年十九岁了。」

「嗯,满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了。」

对於他的轻描淡写听得费安珍突生一股怒气,她立刻转回头瞪他,「西门先生,恐怕你还没注意到自己的问题,所以,请你容许我不礼貌的直接告知你,我不答应嫁给你,现在不会,以後也不会,你……你甚至应该是我要喊大叔的男人吧!」气得口不择言,她连最敏感的年龄差距都搬了出来。

西门恭的表情一时僵住,全然忘记年龄差这玩意儿的阻碍,不过,当他发现她又不自觉冒出懊恼的神情时脑筋一转,表情立刻转换成沮丧的神情垂下头,然候,他必须努力憋住听见她的安慰而想笑的冲动。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对你说出这种话,我不是真的心要拿年龄差来拒绝你,只是我觉得……」

她皱起眉,不知该不该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透露出来,偏偏在她迟疑的瞬间,面前的男人突然放开了他的手迳自站起身,那浑身透露出来的疏离感令她难受得无法承受,她甚至无法想出为什麽会这样前,已经先一步抓住他欲走的小腿大叫:「等等!等一下!」

西门恭本来就只是装个样子,所以当她那麽着急地抓住自己的腿时,他心中的兴奋就像个雀跃地孩子欢乐地在跳舞,但他此刻的外表,依然维持刻意营造的疏离。

「我不自量力,想要一个如此年轻的女性成为我的妻子,相信当我们真的结婚後,你绝对不敢向任何人提起自己嫁给大你十一岁的丈夫,既然你那麽在乎这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当我刚才什麽话都说吧!」他微一迈步却依然遭到阻止而再度心中雀跃。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请你先听我的解释,拜托。」她抓着他的裤管拉了拉,声音里的哀求是如此真实,听得西门恭蓦然压下心中的欢喜维持平静的声音给予回应。

「我在听。」他不能冒险转身面对她,因为怕自己心中的欢喜会布满整对眼瞳被她发现――他知道她喜欢自己的眼睛,也清楚她轻易就能透过眼睛来捕捉情绪。

对於西门恭不肯转身面对自己的表现,令她的心更加紧张,瞥见自己的手还紧抓人家的裤管不放立刻松手,她突自擦去手汗闭着眼叙说:「西门恭,你说到婚後,我倒想问问你,难道你不在意别人看见我後会说的闲话吗?」

怎麽也没想到她会先提到这件事,西门恭微愣的瞬间已经反问:「什麽意思?」

她面露苦笑,「我只是一个刚满十九岁并且在一间咖啡店打工的女服务生,一个身无财产、孤身一人的高中女生,有什麽资格成为你这样男性的妻子?你说得我好像是嫁给老夫的少妻,可是你完全没想到的是,我这个少妻会被多少人说我是麻雀变凤凰?会被多少人说我是拜金女郎、狐狸精?相信我,更难听的形容词都会出现在我的身後,他们只会指责我的行为,绝不会在乎你娶了小自己十一岁的妻子……」

〝你不要以为你妈成为我爸的老婆,我就承认你是我妹妹!像你们这种狐狸精母女根本不配嫁入我们家!要不是你妈的厚颜无耻,我的母亲不会吞安眠药自杀!我要替我母亲教训你!〞

费安珍突然感觉什麽人在扯她的头发,她紧紧抱着头不想被抓住,她抵住脚趾不想被拖走,可是那个人的力气好大,他不顾她的尖叫死命地抓着她的头发拖着她朝那个衣柜里去,当她被压着进去那窄小的衣柜时放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突来的尖叫吓得西门恭立刻转身,安珍缩着身体两眼无神地做出像在和什麽人拉扯,那高八度的尖叫声来自她的嘴里,那面无血色的脸庞吓到了他,他呆站片刻突然走至她的身後坐下,两臂穿过她的腋下,一手环抱她的上胸口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利用庞大的身躯贴紧她不停颤抖的後背,耳朵忍住她过於吓人的尖叫声附嘴在她耳旁低喃:「嘘,嘘,没事的,没事的,没有人要伤害你,没有人。」

费安珍的手维持伸直像被人拖着走,她两眼空洞望着前像在望着什麽伤害她的人,她的眼泪决堤之余哽咽地启口:「不要,不要把我关起来,不要……拜托你……」

听到「关起来」,西门恭几乎双眼充血,他压下到口的愤怒忍下因气愤而引起的抖动,身体微微前後摇晃着自己也摇晃着怀里的安珍,他低沉、稳重的好听嗓音,依然轻声附在她的耳旁如同发誓般叙说:「不会的,我不会把你关起来,我不会伤害你,你要相信我,好吗?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分毫……」

「你……你不会……不会……」她持续维持不会两个字,原本伸直的长臂缓缓放下时,他抬起手臂让她的掌心降落在自己因怒气而贲起的肌肉,一时间,她紧紧抓着像快溺水的人终於抓着一截浮木一般。

「是的,我不会伤害你。深呼吸,好吗,为了我,求求你深呼吸,求求你……」

那过於哀伤的哀求,终於打进费安珍沉浸在自己思绪的理智,她起先僵硬的身躯因为渐渐回神而放松了许多,而後她听话地深呼吸,最後她错愕地发现自己突然在西门恭的怀里,但她不能理解发生什麽事。

「呃……我能请问你,发生什麽事了吗?」

怎麽回事?

为什麽西门恭会在她的身後而不是身前?

她刚刚说什麽来者?思绪快速闪过断断续续的片刻,而後停在她发狂前的尖叫,喔喔……她的心跳因为这个现实麻烦而慢跳了一拍,也因为这一声慢跳的感受让身後的西门恭知晓她回神了。

空气凝滞在他们周身,西门恭放松对她的怀抱时,她几乎下意识屏住呼吸,怕自己会像个受惊吓的小鸟再度尖叫,而後她感觉他动作很慢地离开了她的身後,以不会惊扰到她的小心翼翼――

「噗。」蓦然发出的噗声停住西门恭半起的身体。

费安珍仰起头一脸笑意地看向他,「不要告诉我你有所谓的精神科医生执照。」

西门恭直起身,再度走回吧台取出渐渐放凉的牛奶,再重新走回她的面前蹲下递出:「请你先喝完这杯牛奶我再回答你。」

费安珍喊得喉咙都痛了起来,惊觉自己多年不曾发病的後,她觉得自己的确有必要喝杯牛奶安抚一下她脆弱的神经。

他维持半蹲的姿势,等她匆匆喝完牛奶再接回玻璃杯起身。

「没有,只是家中有个医生执照的堂兄弟的好处就是,偶尔遇到不同的病人时,他会在闲聊时提起类似的病历,而我个人又是记忆力极好的,所以,才会在刚才那麽做。」

「哇喔,你们堂兄弟的感情真好。」她缩着身体抱住膝盖凝望他。明明只是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她却能在他行走的优雅动作中,联想到猫科的凶猛肉食动物,更别提他每走一步就展现包裹在裤里的翘臀,结实、挺翘,搞不好拍一下还能给予很大的回弹力呢!

「是呀,」他停在洗手槽前清洗杯子,「除了我大伯外,其他的伯叔们都只生一个孩子,巧的是,全都是男孩,偏偏各家父母都忙到国外去了,所以统一把孩子交给我的奶奶来照顾,一个刚教好另一个又被带来,结果就变成先来的教後来的规矩,我们的奶奶也乐得轻松。」

「真棒!你们的奶奶绝对是把你们教得那麽好的原因罗!」

她的故作轻松,无不显示她打算逃避这个话题更防止自己的追问。

西门恭关起水龙头,将玻璃杯放在沥架上抬头看她,她没看过来,身体散发警戒的气息,活像只要他一出声,她立刻就能向前跃出百米距离的暴发力般。

他衡量了利弊再瞄到墙上的时钟一眼启口:「很晚了。」

「噢对,我都忘了现在还在天黑当中,那我先去睡觉了,谢谢你的牛奶!」费安珍像装了弹簧般跳起身,匆匆地边走边说,那速度活像後面有鬼在追。

西门恭选在她抵达他的房门前朗声提醒:「不要忘了,午夜前十二点我要得到你的答案。」

她顿住,一手扶着墙面一手攥起拳头,忍不住蹙眉回视他,「我以为我已经说清楚了。」这男人怎麽回事?她都已经把想法说给他听了,为什麽还执意这样做?

西门恭走到吧台旁,依靠边缘泰然自若地启口:「你什麽都没有说。」

搞什麽?!怒火瞬间降临於她漂亮的猫眼里,她转过身双手插腰一脸怒容。

「我刚刚说了那麽多的话,难道你都没有听进去吗?你是洗完澡忘了擦乾耳朵里的水所以阻碍你的听觉了吗?」

这份火力四射的怒语听得他噙起玩味神情睇她,「你刚才说的全都是你的自卑,你并不能因为自己所谓的自卑就来否决所有,更何况,你也没有说到为什麽不嫁给我――除了在乎旁人闲言闲语外。」

她听得目瞪口呆,几乎在张嘴的同时也没办法好好反驳,直至过了一刻钟左右才想起了理由。

「你有没有听过『人言可畏』?」

他仰起头揉揉後颈,「不要在乎就不怕,这不是拒绝的藉口。」他松动脖颈紧绷的肌肉後再望向她,「换句话问你,你喜欢我吗?」

她缩着身体往後仰,一时的错觉竟让她觉得那远在吧台的男人已经来到自己的面前,那句问话明明语气很轻,却像大爆炸般炸毁了她的听觉,天啊,她该怎麽反应?

费安珍不停地睁眼如石化的雕象,她的思绪混乱一刻不停想着:就承认啊!有什麽好害羞的?他那麽好看,哪个女生会不喜欢他!

「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外表,喜欢你的身材,喜欢你给人好有钱的气质,」她伸出阻止西门恭正要插话的空档加重音量:「但是,这种状况就像原本只能在电视里看见的明星突然出在身边一样,那没什麽的,所谓的喜欢只是一时迷恋罢了,这根本不能成为同意嫁给你的理由。」她换了个站姿,双手环胸,「既然你提起这个,那麽我倒想反问你,你喜欢我吗?」

西门恭也改变了姿势,他的双腿交叠在身前,他的手臂松松地环住胸肌,「我说了我要你。」

强迫自己不要那麽注视他贲起的胸肌,费安珍尽量克制视线落在那诱人的部份,声音僵硬地说:「你所谓的你要我,就像去妓女店看见一个待沽价的妓女一样的语气与态度,好像我只是一件物品,你用不着费心去感受任何情绪。」

听见她的解释,西门恭才恍然发觉,原来她一直都不理解他的想法或没听进耳里。

「我如果告诉你,我爱你,你信吗?」

她摇头,「不要用问话来当做回答,这太……」一时想不出任何形容词而停顿下来。

「卑鄙?」他轻松地接下去,「我正要说明这麽问的原因。我确定你不相信一见锺情,再加上你的自卑感,认为我不会爱上你更不可能注意到你,而你绝对坚信,是你今天打扮过才能让我发现到你的存在。对於我说的我要你,你的理解完全扭曲到奇特的地步,我只好再次跟你好好解释清楚……」

他迈开步伐边朝她走去边说:「我所谓的我要你,是指你完全属於我。我要你的脑袋里只住着我;我要你的心里只住着我;我要你的周遭只能有我,就算是你的父母,也不被我允许过於接近你,更别提你可能有的兄弟姊妹,想要占据你的时间都不可以,我连你的时间……」

他光着脚,优雅地移动,无声地停伫在她面前,望着她因自己的话语而羞红的小脸,弯腰低首於她的嘴前呢喃:「都要抓在手里。我无法做到因为爱你而放你离开,我无法做到因为爱你而给你自由,我自私的要你的世界只有我,我霸道的不允许任何男人与你太接近,我专制地只要你的笑靥只为我展露。」

他再靠近一寸,彻底送上自己的嘴唇擦过她的唇瓣时,心喜地听见她的抽气声,「我要你的嘴只为我张开,」他的手指从她的锁骨往下滑动,擦过她早已挺立的乳尖,「我要你的蓓蕾只为我挺立,」手指动作迅速地滑进她的衬衫下摆来到她的小裤正面,稍稍按压惊起她的悸动,「我要你的蜜穴只为我湿热……」

她阻止了他欲滑入她的小裤边缘的邪恶手指,脸色潮红地露出哀求的表情,他停下了,却是抱起她走入房内,将她放到床上替她盖被时,亲吻她的额头後呢喃:「晚安,我亲爱的安珍。」

西门恭不等她阖眼关起门後离开,他缓步走到沙发边打开笔电的同时又找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当对方接通时他只开口说:「想办法查到费安珍这个名字的所有消息。」

他挂断电话迳自埋头在笔电里,心里暗自计算今天的行程是否能够稍作调整,毕竟,天一亮,他争夺安珍同意的行动就要开始了,而他并不是真心要等她给自己答案,也不是真意要等她同意,要一个女人嫁给自己的方式太多了,他不介意为了她一一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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