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
怯怯地嗓音配合她刚睡醒的沙哑嗓音,听得他整夜没睡而引起快睡着的情绪都一扫而空。
该死,他就是怕自己会冲动不顾她的想法压上她才没进房睡觉,现在看见她穿着他的衬衫,露出光滑的小腿和她娇弱的嗓音,他腿间的冲动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可恶!
「你醒了,被我的音乐吵醒的吗?」西门恭尽量泰然自若地转头问话,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像匹饿坏的野狼直盯着她瞧。
被他的视线看得紧张,她不自觉地抓着衬衫下摆开口:「那个……」
她紧张得无法在他盯视的视线下好好说话,或者该说她根本忘记自己要说什麽,所以,她别过头看向玻璃窗而错愕,「呃……我睡了一天了吗?」惨了,她的打工!
「不,现在才……」抬头看了墙上时钟一眼再将视线回到她身上,「凌晨三点。」
眨眨眼,过了几秒钟才彻底了解这句话的真实性,费安珍僵在原地不知该怎麽办。她想了很多甚至还以为睡过一天,结果现在连一个凌晨都还没过完,那怎麽办,她现在是重新睡回去还是……?
西门恭自然看出她眼中的慌乱与脸上的紧张,更别提她一直都抓着衬衫下摆,他当然不是担心她抓绉自己的衣服,而是她在不自觉地提起下摆,他就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当柳下惠了,所以,他起身离开地板上起身并边走边说:「我帮你泡杯热牛奶好吗?」
热牛奶……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温馨的名词了。
费安珍怔忡着,在发现他走至吧台时也移动脚步跟着过去。
她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看着他动作,眼角瞥见长袖的衬衫时突然说:「我不记得自己有洗过澡。」
西门恭的动作停顿,然候又重新动作,他动作俐落地泡好牛奶转过身将它放置桌上,「不瞒你说,你的澡是我帮你洗的。」
刹那间,空气似乎停止流动,费安珍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面前的热牛奶,而西门恭也待在原地不动,瞬间地静谧彷佛掉落一根针都可以听得很清楚,更别提气氛渐渐有紧张往上爬升的趋势,这过於压抑的氛围令费安珍极度不适。
她微张嘴蠕动一会儿才找着自己的声音脱口:「所以你把我看光光了。」
西门恭因她的话而停下乱糟糟的思绪,「可以这麽说。」
他看着她的面无表情,或者该称为被吓呆的表情等待她的发难,他甚至已经做好第一时间先想办法拿走她面前的热牛奶,毕竟烫着她不太好。
心中设想是一回事,亲耳听见他承认时又是一回事,霎时间,她环抱自己的双臂感觉异常难受,呼吸似乎变得困难,她想要弯腰却因为面前的热牛奶而不敢动作,直至西门恭快步绕过来,扶着她离开高脚椅踏至地板上才好一点,她想弯腰他却扶着她一同坐下来,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因为她明白自己此刻的脸绝对是通红一片,她可不想表现出那麽纯洁的表情,毕竟是她想都没想就跟着他上车来他家……可是,她也没同意他对她……
安珍眉峰皱得像座小山,终於鼓起勇气出声:「我知道自己随便和你回家让你误会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可是我真的不是!我觉得自己被你看光这件事自己也要付责任,但是……但是……」颤抖的双唇试了好几次,身体不停地抖动皆被依然扶着自己的男人发现,她真心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顶,想要好好说话都没办法,甚至想吓唬人都没达到该有的效果……
西门恭能感受她激动地情绪,他也听明白她所要表达的真正意思,所以,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沮丧的小脸正巧印入眼中。
「我承认自己不应该趁人之危对你这麽做,而我不打算做个彻底的混蛋,所以,你愿意让我负责吗?」
「负……责?」她感觉有个好大的钟,敲了好大一声惊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他抓着她的双臂用着安抚的动作,让她的颤抖慢慢缓下来,直至她没再抖动时才开口:「是的,负责。不过,在负责之前我想要和你说清楚一件事,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听明白我的话并记清楚。」
他先停顿下来,确定她的专注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後才启口:「我并不是看见女人就会冲上前的男人,我对於女性的主动很反感,所以,在我眼里,你觉得不是自己所说我认为的随便女人,相反的,我很佩服你身为处女的坚持,对我来说,你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我在帮你洗澡前也有过犹豫,但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控制不了自己极度渴望你的想法与冲动,我承认自己藉由你的失恋在占你的便宜,甚至,我猜想你最先的想法是愿意把初夜交给我――」
他率先以手势阻止她的反驳,「但是,你最後还是认为自己不应该如此放纵,你很坚守自己的贞操,而我却利用你睡着的那一刻对你做出这种事,我不会因此自责咒骂自己是多麽糟糕的人,因为我要你,我要你成为我的,所以我趁虚而入先看光也摸光了你的身体,我不想请求你的原谅,因为,我想请你嫁给我。」
费安珍张口结舌地瞪视面前的男人,原本就一片空白的大脑更加透明化,完全没办法思考的後果,便是不经大脑脱口的话语就是:「你疯了吗?」
「哈哈哈哈……」他大笑出声,爽朗的声响几乎令周遭的空气振动,直至他终於笑完後,才用大掌轻抚她的颊畔,拨开散乱的发丝,露出她依然处於惊骇地小脸。
「没有,我没有疯也没发神经,我只是顺应心中的想法与要求。」他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柔软的手掌放在他的胸口,让她的掌心能清楚感受他的心跳,「我要你嫁给我。我的心要求我将你成为我的;我的身体要求我碰触你,所以,照一般人的想法与思考方式我的确算疯了,但照我个人的想法来说,我相信你是我的妻子与未来孩子的母亲。」
当他发现,自己不会因为和一个女人同处一室,而急欲想摆脱对方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转变与存在。
她在自己身边的情况,让他觉得理所当然,他守着她是最应该的态度,自然,他为了将她纳入自己的名下好好保护也是第一优先的事――尽管这真的太疯狂了也无所谓,他要她,就这麽简单。
她的掌心能感觉他热烫的体温透过衬衫传达过来,应该平静的心跳似乎显得有些紧张――和她一样的紧张和她一样的频率……和她一样……
她仰头望着他俯视自己地眼光,清楚看见他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他深邃的双瞳有着不安、焦急与担忧,他并不如他脱口告知的那般自信,他担心她会拒绝他;他焦急她万一不答应他该怎麽办;他不安她可能随时都会表现的任何动静……
天啊,如此令女人垂涎的男人,竟会因为她这个丑小鸭而产生那麽多情绪,甚至没办法好好隐藏起来而令她清楚看清――当然,她也可以假设他是故意让她看清的,因为他们见面至今还未达一天,说过的话几乎没有涉及彼此个人的私事,譬如他有没有女朋友,她有没有男朋……唉……
她叹口气摇头,「西门恭,我甚至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
在他等待了几分钟之中,他以为她可能会急躁地反对或是立刻逃开,没想到她却一脸无奈地问了他这麽一个问题,刹那间,他真想好好拥吻她那可爱的小嘴。
「我没有女朋友,也不必担心会有什麽旧情人会来找碴。我不劈腿,所以也不用担心我偷吃。我对妻子忠心的程度包含爱你一生一世直至伴随死亡来临。我们家族的男人不会离婚,自然也没有任何男性发生养情妇的事情传出。我有一位堂姊、两位堂兄、两位堂弟,我排行第三。你还有什麽要知道的?」
他们两人靠得很近,费安珍能清楚嗅到属於他的麝香味,她也能感受到自己几乎是被他圈在怀里,她曲起的双腿正好给了她阻挡的空间,让她不至於过份接触他传来的热力,想到热力,她惊觉自己的掌心还按在他的胸口时倏然收回。
「我……我们甚至见面不到一天的时间,这真的太突然了……」
她摇头慌乱地不知该怎麽办,她想後退却碍於西门恭握住自己的手腕而作罢,被人告白,还是被一个多此帅俊的黄金单身汉……等等,告白?!
是了,他有说,〝爱你一生一世直至伴随死亡来临〞,喔,这不是结婚时牧师会说问的话吗?还有,他还说不会离婚――什麽跟什麽嘛,她与他才相处这麽短的时间,怎麽话题一下子就跑来结婚的事情了?
她收回思考的思绪,望向一直低头注视自己的西门恭:「你说服我的理由很感人,可是,真的太快了,况且,我才跟人分手,而你现在的态度活像天一亮,区公所一开门就要拉着我去登记结婚……喔,天啊,我在讲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