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保重。」他在我耳边低声轻说。微微的呼气在耳畔旁痒痒的,耳根子不禁热辣起来。
在我红着脸还来不及做出回应时,翔昊便小跑步地走向登机处,还不忘举手比Ya。
我想他在背地里窃笑着。
绯红着脸,我捏着纸条跑出机场,嘴角上扬。
-
「..什麽?」我低声惊呼,手中攒着翔昊那天机场给的纸条。
傍晚,我打了上面的号码。那人竟然跟我说翔昊他外公经营的咖啡馆要转手给我..
「是的。Hjalmar,Gösta是这样说的哦..他没告诉你吗?」电话的另一头的律师这般说道。
「没..」忽然我回想起有一次跟他老人家闲聊时,不经意提到对咖啡馆的第一印象,还说以後也要开一家这样温暖的咖啡馆...只是没想到他还记得。
「呃这样..」他有些为难似的沉吟了一下「那..」
「没关系我可以!」我抢在他前面说,因为我不忍心让咖啡馆结束营业,也想把那份最初的喜欢延续下去,并让更多人体会到。
毕竟Hjalmar,Gösta敢把咖啡馆交给我,就表示相信我..那我怎麽能够让他失望呢。
「好的!」电话中,他欣喜地说
於是我便这样成了咖啡馆的新店长了。
-
望着盛开的黄花风铃木在微风徐吹之下落英缤纷,我想起重读高一的那年,我也是在这样的场景遇见你。
事隔多年,如今二十四岁的我已将那年意外接手的咖啡馆开了分店,名为「眷恋」。
是的,我想你..眷恋着你为我煮咖啡的温度,眷恋着为我处理伤口时手微冰的触感..眷恋着,离别时你在机场轻抱我的那种甜死人的悸动。
原来,我喜欢你...
飘落着的风铃木美得凄美,像我眼角承积太久的思念滑落。可是我笑着,因为手里紧握着飞机票。
「予熙,你真的要去找尹翔昊哦?」禹箫伸手抹去我脸颊上的泪痕,担忧地说「他又不是没有你的手机号码...结果去了瑞典,连一通电话都没打来过。」
面对禹箫的问题,我只是笑了笑。
在不久前整理房间时,翻到当初写下然後贴在墙壁的那段话,也是让我有勇气去找你的原因之一...
到达瑞典,那个有我所想念的你的地方。
我,好开心..
-
踏上阿兰达机场Stockholm-Arlandaflygplats,拖着行李,我不知道何去何从,心情却是雀跃的。
我们终於再次处於同一块土地上了呢。
翻开地图,我努力找着当初那名律师告诉我的地名,名称叫耶夫勒,位於中东部的海港城市,瑞典北部历史最悠久的城市。
「有了!」在地图上看到耶夫勒这三个小字,心情却难以言喻..虽然曾告诫翔昊不能忘记我..但,那麽久了..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没忘。
最後,心一横。管他的..至少,我还没忘记。
当火车到达耶夫勒,我起身伸着懒腰。在途中醒了又睡这样循环着,感觉都快发霉了..
出了火车站,举目所见皆是大片绿地和宽阔的大道,我啃着杂粮面包,面包在夕阳余晖下越发金黄。
沿着人行道信步走着,方才坐车的晕眩感随着夕阳西下而减轻,我再一次又一次的问路中,找到了今晚歇脚的地方。
我在网路上找到了来耶夫勒大学交换学生的台湾人盼萱,她也大方地欢迎我和她一同居住。
据说盼萱的爸爸也是瑞典人,只是因为爱妻而定居於台湾,对於盼萱要来瑞典当交换学生很是赞同。
听盼萱兴高采烈地笑着说着,我想到上飞机後就没联络的禹箫,她也是常露出酒窝大方笑着。
...
「好啦,时间也晚了,早点睡觉吧。」晚上十一点多,盼萱揉揉眼睛说道。
我微微一笑「盼萱你先去睡吧,你明天还要上学呢。我还要再找找我要找的人..」刚才盼萱提供很多关於耶夫勒的讯息,让我有方向找人。不过我想先联系上禹箫报平安..
「好呢..晚安哦予熙姐。」盼萱蹬下椅子,回她房间去了。我则是开启电脑连上脸书,很快地就在一堆朋友中找到禹箫了。
「予熙~~~~」还没打字,禹箫就先传来。「怎了?禹箫,我到耶夫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