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站住!」本来以为没有我的事了,谁晓得林贤的女友却快步由後头追来,并用纤弱的身体阻挡了我的去路,继续兴师问罪。
「什麽事?」我很困惑。
「他是我的男朋友,你知道吧?」开始宣示主权了,真是……
我点头表示理解的问:「所以呢?」
「所以我认为以一个女友的身分,是可以有资格让你立即滚出林贤的世界。」她傲慢的不可理喻。
「你现在是在质疑我吗?」
「这样说是没错。在某些女人眼中,会被阿贤所吸引是正常的,但越了界就不是正常了。虽然你老是口口声声说了是朋友,但我却更相信女人的直觉,就算你将感情隐藏得很好,却逃不出我的眼睛,你的脸告诉了我,有人正在引诱犯罪!」
「让你失望了,你的质疑只是空穴来风罢了!」
「啊!你说错了,我不是质疑是警告。」她说,又凑近了一步。
「好,随便你想宣示什麽都行。」我反感的在离开前回了白眼说:「还有,别老是神经质的怀疑枕边人,像你这样黏答答的女人,男人迟早会厌烦的。」
在话说完前,我一直保持着高优势,坐在餐厅里面对让人意乱情迷的告白,甚至跑了出来宣示主权的女孩,四周氛围都像是在为我喝采似的。不过我现在真的只是试图引爆起火源,等待话接近尾声,眼前女孩张嘴发出的嘶吼声,从这一点看来说明她完全呈现失控状态。
我看了看附近经过的路人,不时评头论足的,也许连他们也察觉到了气氛诡异。我试着倒退几步,在她还未有惊天动地举动前能有个防护的措施,但无意激起的火源快速燃烧了一切,她迈步的冲到我面前,一手抓紧我的头发,在天摇地动的世界里,我感觉到有另一股力量在和自己拉扯。
「你疯了吗?」林贤跑了出来,手仍紧抓着她的手。
她怒视着我,语带不悦的说:「对,今天我就要拔光她的头发,让她再也无法见人!」
「对不起,恩惠……」他眼神带着歉意,女孩则持续抵抗着。从林贤的眼里我看见他想要传达的意思,就算在委屈,现在他希望我能快步离开现场。
於是我狼狈地穿过巷子走到大马路,浑浊的大脑想到的只有林贤抱着别人的画面,至於那一台台飞速而行的计程车毫不犹疑地闪过了我的渴求,面对一名疑似精神恍惚的女子,我实在没有自信有谁愿意载我一程。而此刻,我也只能沿着人行道走着,提醒自己最好别去想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回到宿舍,否则只会让现在的我看起来更加可悲而已。
「你在干嘛?」我听到身旁有人大喊,随後听见车停了下来。我转过身,视线模糊的审视着黑夜里被安全帽覆盖着仅存的眼睛,当我还不确定要不要更进一步,安全帽就从他头上拿了起来,我惊吓了一跳。
「什麽啊?你有夜盲症吗?」他放下安全帽,并将垂下的浏海随意用手向後梳。
「许永杰!」我叫道,同时也意识到狼狈的样子,连忙用手随意整理了仪容。
「你……发生了什麽事了吗?」他手指上下打量我,双唇抽搐,「看起来有点颓废。我指得是你的穿着。难道你梦游了?」
「喔,这……」我一时语塞,「只是来找朋友的。」
「所以你还要去哪里?」
「没有,正想要走回去。」
「从这里?」他惊讶的看了我一眼,却又能理解其中因素似,只说:「反正我也要回去,你……要给我载吗?」
接过另一顶安全帽,没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的我,现在能依靠的大概也只剩下许永杰了。
在决定跨上摩托车後座时,无意瞥见後照镜一处,赫然看见两个紧拥在一块的身影由巷子走了出来,沉沉的黑夜如影般随之吞噬了我筑起的围墙,瞬间倒塌了。
「怎麽了吗?是你认识的人?」
不知何时,许永杰也同我一块看着後照镜,让我慌了一时间也只是跳上後座,手臂毫无犹豫的环住他的腰,说:「不认识,快走吧!」
他犹豫了一下後才摧动引擎,随後快速地驶离了那对渐渐走来的两人,发自心里短暂的快感,觉得选择抛开一切的是我,而不是他们。
摩托车狂妄的驶在柏油路上,速度快得感觉到风持把刀削着我的脸,却看不清楚街头的商店招牌,眼底所见的景物越来越朦胧,就怕被发现,我索性的将脸埋在他的背後,最少躲在他身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