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换做以前,我是不是也会不顾一切的三步并两步的跑出来,因为事事难料,曾经高傲的我或者会为了自尊而停戈在原地,而不会选择像现在不顾一切,而且严格看来现下的我只是一种不服老的样貌。
「天呀,我到底在干嘛?」我昂着头朝向天空大口喘息着。
我肯定是疯了!等到意识到自己做了多蠢的事,已经是二十分钟後,所有的後悔莫及集中於这一身,看着门口玻璃反射的影子,那一眼狼狈模样就像是逃难的人,连我感到羞愧徘徊在门口前。
迟迟不敢走进去原因只有一个,在一家看起来不算简陋的美式餐厅,先别管我该以什麽身分出现在大众面前,现下最大问题点是我这一身打扮,明眼人一看便瞧着刚由某一条巷子小吃店刚走出来的路人甲。
「不好意思。」
原本我还愣在原地进退两难,人只敢独自站在门口,要不是背後有对情侣出了声,我也不会傻傻的跟着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我有自觉的往角落站着,免得又挡了别人出路,这里和外头不一样的不仅是空气,连沈默的氛围都瞬间转化为嘉年华般的热闹,人潮络绎不绝的夹杂在浓雾之中,问题来了,我必须要在这些人当中找到林贤。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对不起……」面对人挤人的状态,我管不了这一身不太搭配的衣服,因为挂念林贤状况肯定比我更不好,我心急地垫着脚尖,试着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张熟悉的脸蛋。
然而此时我看见了趴在吧台上的一个熟悉背影,那瞬间我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毫不犹豫的朝他跑过去。
「你是谁啊?」他的朋友好奇地朝我看了许久。
我这才收起了那双炙热的眼眸,抬首望着他们道:「刚才电话说……」
「啊…….是林贤的女朋友。」
「不是,我只不过是……」
「既然来了最好,他就交给你了喔。」其他人连忙由椅子上站了起来,迅速的穿上外套便一个个由我身旁经过,离开的最後的一个朋友还带着抱歉笑容,拍拍我的肩说:「我不介意,也许你可以好好揍他几下。为了他,你不顾形象的跑来,真是为难你了。」
经他一提醒,我更糗得无地自容,两肩垂下,顿时看起来更加狼狈。
「你们搞什麽忽然都不吵了?」
这时候睡得很沉的林贤低头碎语不断。可怜的他根本不知道那些朋友老早就抛他去享乐,如果现在连我都将他抛在这里,珍的太残忍了些,而且我可能会自责一辈子。
「林贤,你可以自己起来吗?」我决定将他摇醒,本来想要背回家,却不晓得该怎麽送他回家,还有我不想自不量力的倒在地上。
「啊?」他缓缓朝我方向抬首,直到两双失焦的双瞳对上,才发现身边的人是我。他先是一愣,才说:「你怎麽在……」
「因为我担心你啊,总不能叫我放了你不管。」
本来我想要告诉他,只是因为接到电话迫不得已,却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的说了那些话。当然说出那些话後,我非常担心他会误会其实我有了其他想法。
就在我慌乱的手足无措同时,林贤这才用手撑在额头,不像是责备反而比较像在说给自己听的:「那群没义气的家伙,放了我一个都享乐去了。」
「所以你根本不该去喝的。」我向吧台的服务生要了杯水递给他。
「该死,没想到连香槟都成这副德性,真是丢脸死了。」
他先啜了一口水,眉毛也皱在一块,看来他真的醉得不轻。
「你不要这样想,很多人都有无法接受的食物,甚至会有因为吃了某种食物而过敏的。你这应该算是食物过敏症。」我真的很不会安慰人,他会不会觉得我罗嗦?
「生为男人不会喝酒,我都可以想像那些家伙会摆出怎样嘴脸。」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朋友会怎麽看你,但在女人眼里,不会喝酒的男人或许才具吸引力。」
在我眼里,现在看着都是你啊,我很想这麽跟他说。
「真的?」因为我一句话而感到开心的林贤,真的看起来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