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撞击使我屁股重重的摔落在地,双眼所见只剩一片漆黑。
然後在我伸手想推开障碍物同时,手触及一片温热体温,一时惊慌的我连忙挣扎起身坐直,却反而让额头碰上了硬硬的东西又给弹了回去。
我屏着呼吸,凝视他渐渐泛红的额头。
他挺直身体咒了声,「搞什麽啊!拿着龟壳撞人,你不疼别人可疼死了。」
啥?
我一愣,「什麽龟壳?」
许永杰独自站了起来,用非常凝重的语气对着我说:「慢半拍的危机意识,还有额头硬得跟什麽似的,总总样貌看来,用乌龟形容你最为贴切了。」
恍惚中理解了其中的意思,我非常理智地朝他微微一笑:「谁说我不疼了!如果我额头硬得跟乌龟一样,那麽你就是支铁槌。」
他默默地回了我一笑,然後挺直身体走向案发现场。
重点来了,经过刚才的爆炸,整间教室弥漫在乌烟瘴气中,空气十分的糟糕。我一手摀住鼻子,另一手则忙碌的试着散去烟雾,但许永杰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似的,只身闯进烟雾中。
我站在远处边朝消失在烟雾中的他喊着:「喂,你真的没关系吗?味道好刺鼻……」
「放心,槌子的可耐度比起龟壳还来得强硬许多。」他说,继续蹲着收拾残留在地上的碎玻璃。
这家伙讲话都像是刻意找碴,每一句都说得让我哑口无言。
没错,我也许没有羞耻心,但要躲在黑暗处看着他人为我收拾烂摊子,我还真会坐立难安,可问题是我的头依旧沉沉的晕眩。
「我从没想过你居然连一点常识也没有,化学的深意如果就如同你的一贯作风,我想世界很快就会末日了。」许永杰终还是忍不住对我发着牢骚,「而且,就算今天真的到了世界末日,也没有人会没事去碰那种有毒气体。」
无论他说什麽,听起来都像是调侃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幸好你有自知之明,否则我怕再好的气体大概也会变成毒气。」见我一句话不吭的默默在旁,他却得理不饶人的继续说下去。
看着惨不忍睹的现场,我意识到自己的确犯了不小的错,於此之下,我真的连一句反击都显得多余。
於是,我选择安分站在一边,谁让他不准我帮忙,还说我越动只会弄巧成拙而已,总之被他狠狠羞辱了一番。
站在原地其实也很无聊,两眼注视的焦点自然也是帮忙收拾残局的许永杰,看着他,我随意脱口问:「真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该不会真的跑去整形了吧?」
「你觉得我有去整形,是因为现在我变得太帅吗?」听到他的回答,我真想乾脆一头撞墙算了,为什麽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显然是他的字典里没有谦虚这两个字,虽然我并不否认他和以前是有一点不一样,而且以他现在外貌肯定也有一票倒追他的人,但再一次见到他的感觉,高高在上那副自以为的样子,白话说法就是自恋倾向极度严重。
「你知道现在的人都会患些文明病吗?」
「不知道,但我想我大概没有那样的困扰。」他颇有自信的张着嘴呵呵笑着。
我毫不迟疑的回答他:「错,你就是活生生的真实案例。」
「我?我嘛!」他诧异的指着自己。
「是啊!你的症状叫做浑然忘我的王子病。」
不知道过了多久,环境整理也差不多了,当然这都是托他的福,我倒是乐得轻松自在,但我依然保持缄默,反正夹在我们之间似乎是空白取代了所谓的回忆。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从刚才就一直觉得头有些晕眩,身体好像少了自主性,就怕有最坏状况,我蹲在一边朝许永杰说:「我好像有点贫血,你可以先等我一下吗?」
「什麽意思?该不会是想偷懒找藉口。」他朝我看了一眼,不太理解我的突发状况的以为我是开玩笑。
我没有说话,不是被说中了,只因为下一秒感觉到身体沉重的倾斜。过没多久,瘫软的身体已经被许永杰适时的接手,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充满焦虑,不停由口唤着:「喂,李恩惠。」
是我想得太乐观,非要我失去了所有正常的功能,然後急得想由鼻息间喘着气,我才发觉一切都来得太慢,不过,好在他一直在我身边待着。